首页 -> 2006年第5期
红军长征记
作者:佚名
海棠战斗:由越巂到海棠是一百四十里,也是一天赶到。将到达该地时,越巂逃窜的敌人两个连,掩护着越巂的县长及工作人员,被我们先头部队全部击溃,大部分消灭,县长及工作人员,就此活捉了。这一战斗,有该地方的彝人来参加,由于国民党军阀对彝人的压迫摧残过甚,所以被我们缴了枪的俘虏官长,又被彝人把衣服裤子剥得干干净净,沿途都有,真是有趣味的事呀!
晒经关:将要到大渡河边二十里处,有一晒经关,据说唐三藏取经回来在这里晒过经。到达该地时,我们的侦察员,化了装,碰着了退却之敌一个收容队。他们以为我们的化装侦察员是他们自己的散兵,将大渡河边的情形说得很清楚,所以我们到达晒经关后,分路向大渡河边前进,袭击大树堡。
大树堡战斗的模范侦察员:杨森之一个旅,主力在大渡河北岸之富林,一个营在大树堡防守,通晒经关方向有一个排哨。我化装的四个侦察员,带着两个在小相岭缴枪的新战士,很技巧坚决地把敌一个排哨打坍,占领大树堡,并活捉了敌之连长以下的官兵数十名,胜利地完成了伟大的任务。
作者刘忠(1906-),曾任川西军区司令员、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副院长,1955年授予中将军衔。长征时任红一军团司令侦察科长。
老娘也要戳你一杆子
艾平
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象征着活该有事一样。时间是不早了,大概已经是晚上八点钟过后了,忽儿人声鼎沸,像狂涛般地一大堆人群都打着火把和油纸灯笼,没有次序的从街的一端涌过来了。几个红军和几个青年群众,推着拉着中年的像劣绅样的一男一女在前面走,后面跟着一大群拥挤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他们嘴巴里喊的在喊,叫的在叫。土豪婆在哭。土豪在辩诉哀叫。人群的火把的火光把漆黑的天空照耀得像白天一样。倾盆的大雨依然在不住的下着,但他们并没有顾及他们是站在雨中。
“营长!把老狗捉起来了!”一个头发已成斑白的五六十岁的老太婆把张政治委员叫营长。她手里拉着土豪婆,气喘嘘嘘地带着胜利的口吻说:“我说这走狗没走好远,是不是?……咳!咳!真把人收拾够了啊!……争点把老娘累死了!累得老气都出不赢。”
“打!杀!”围在后面一些的群众们摩拳擦掌的叫喊着,你一句我一句的闹做一团。
十一团侦察排的陈排长诉说他们与群众一起捉那劣绅,同这些群众一起,天夜的时候已经到了距这里二十里的地方。
“同志们怎样啦?”
“营长!杀呀!”“不杀,你们走了他又惩我们老百姓哟!”众口一声,都在喊着杀。
“说是要杀的就把手举起来。”
“杀!”所有的手都举起来了,有的举左手,女人们举两只手的也有。“叭!”那个头发斑白的五六十岁的老太婆一个耳光打在那土豪脸上,接着哭诉说:“走狗!你把我收拾够了哇!”
“叭!”又是一个耳光。“你说我的儿子当土匪围越嶲城,我的儿子一个独命根都给我弄来杀了哟!”“叭!叭!”接着打了两个耳光。“老娘舍得命不要,同你拚了哟!”她抓住土豪拚命的乱啮乱扯。
“娼妇!”她又摔着了土豪婆,“今天你碰到老娘的手哟!二婶!五姐!来呀!一起都来啊!”
六七个中年的妇人,一拥上,围着土豪婆打的打,抓的抓,一些年轻的女人,愤恨地站在旁边看着没有动手。
“好了大妈!拿去算了,大家难得等呢!雨越落越大了!”一个青年手里拿着一把大马刀,走上前来,把土豪和土豪婆拖起就走。人们的大群跟着向街外面急速地过去了。土豪和土豪婆的头、脸、手、身上到处都流着血,但他俩仍在卑鄙的乞怜着。
十分钟的以后,两具尸首躺卧在保安营街东端的一个广场上。那五六十岁的头发斑白的老太婆从一个少年手里夺过一枝梭镖,她一面不住地在死尸上戳,一面在说:“死了,老娘也要戳你一杆子!”
人们的大群气愤消除了,欢喜地走散了。有许多还在议论着:“红军真好,为穷人,我们也跟去……。”
一个忠实的革命“倮倮”
廖智高
英勇的无坚不摧的中央红军,浩浩荡荡的渡过了金沙江,打坍川西南小军阀刘元瑭的部队,不数日就冲到并占领了越嶲县城。
好多的宣传员不疲倦的在通街的墙壁上门板上写着:“打倒刘文辉!”“活捉刘元瑭!”“取消一切苛捐杂税!”“不交租不还债!”“打土豪分田地!”等等标语,随着也就向老百姓解释了这些主张。
红军开始发动群众,打土豪分东西,很多群众分得了衣服和大米。红军买卖很公平,说话很和气,一般的群众都知道。
刚移到汉人地方居住的一个“倮倮”——王木冷听到了红军的这些主张,看见了红军的这些情形,特别是“取消苛捐杂税”这个主张,在他脑子里是一个很深刻的印象。在红军初到时,他是存在着恐惧怀疑的心理,现在开始转变过来。
王木冷家里有七口人,自来就是租田耕种,每年收得的粮食,除纳租交款外,是不够全家人吃喝的。他经常还要到高山去砍柴来换米,卖短工一天只得工资大洋五分。他频年都是这样劳苦,才能勉强维持全家的生活。在红军影响之下,他那苦闷的头脑里发生了“红军是不是真正不要捐款?”“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们解除痛苦?”的一些问题。
“老板!红军不拉夫,不要捐款,红军是救穷人的,是穷人自己的军队。”一个红军见着他很和气的向他这样说。
“简直好!从前我们每月都要出款呢!”
“老板!你要不出款,你只有同我们一道去打倒刘文辉;要永远不交租,也只有武装起来去把豪绅地主的土地没收来大家分。红军里不打人,不骂人,穿吃大家都是一样的,你愿意当红军不?”
“愿意!”王木冷一边听着这个红军的谈话,一边想着自己全家七口人,都要靠着他维持生活,一年都劳苦,好日子也过不到一天。他决定了,他不顾家庭了,他坚决参加红军。
王木冷参加红军,首先就编在三军团四师通讯班。那天有两个“倮倮”也参加红军了,一个叫做魏自千,一个叫做古哈,他们三人都同编在一班里。魏自千抽大烟,红军每天都发给他一钱大烟。他们在红军中生活还觉得不错,因为每天都有肉吃有烟抽。
红军由泸定小路向着天全开发,他们担任了架电话的工作,每天到宿营地不得休息,要在滂沱大雨中架电话。夜深寒冷电话不通,王木冷也就很快的去修理,但是魏自千和古哈却感觉些不耐烦了,经常发出怨言。
在由越嶲到天全的过程中,没有土豪打,粮食非常缺乏,大家都吃玉米,又没有好菜吃。魏自千连大烟也没有得抽了,他动摇起来,想把古哈和王木冷组织起开小差。
首先古哈被鼓动了,他们两个就向王木冷说:再前进就没有粮食,只有饿死,不如跑回家去,既不受饿,也不吃这样的苦。
王木冷对革命的坚决,不怕艰难困苦的精神,都在这时充分的表现和证明出来。他不但不听他们的鬼话,而且以同志的态度,来批评教育他们。
“你们想跑回去,就是怕吃苦。我们参加革命,要刻苦耐劳才对。我相信假如你们跑回去,还是一定要被豪绅把你们杀了。望你们不要胆大,我是坚决不干的。”
他们灰脸灰嘴的不敢继续再说下去,无精打采离开王木冷走向旁边去了。
天快明了,王木冷正在梦里听着人呼叫,惊醒过来,有人问他魏自千和古哈到哪里去了。他细想一回,气凶凶的说:“泥滋模区!(“倮倮”骂人的话)他们一定跑了,把他们捉回来枪毙!”
飞夺泸定桥
加伦
安顺场的强渡虽然胜利了,但因水流太急,桥架不起来,架了无数次,被冲坍无数次。十二根二十四根头号铁索都被冲断,这当然是无希望了。桥不能架,船又很少,敌情又万分紧张,尾追的敌人已相隔不远了。整个野战军靠很少的船来渡,不知要费多少时日,紧张的情况当然不容许再延时间了。怎么办呢?这当然只有夺取泸定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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