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二人在街中停住脚步,展昭赞道:“此人轻功,远在你我之上。”
  白玉堂点头:“你晓得此人是何来头吗?”
  展昭摇头:“不知。”
  白玉堂笑了:“我猜他也是为马汉而来。”
  展昭皱眉:“如此说,刚刚我二人的谈话,都被他听了去。”
  白玉堂点头:“我们真是忘记了隔墙有耳这句古训了。”
  展昭想了想,说道:“玉堂弟,我还得去开封府值夜,但愿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明天来开封府报到吧。我们与陆大人一同商议,如何尽快侦破此案。”
  白玉堂向展昭拱拱手:“展兄,那我先告退,我们明天再谈。”
  展昭转身走了。
  
  七、锦毛鼠初涉迷案
  猛书生故弄玄虚
  
  白玉堂回到客栈刚刚躺下,却听到窗子上响了一下,是利器吃进木头的声音。他起身去看,窗子上扎了一柄短刀。原来是寄刀留柬。他展开留柬,上边写着十二个字:若找蒋平卢汉,可去悦人客栈。白玉堂想了想,不知道此柬是不是陷阱,但他决定还是要去。
  白玉堂身穿夜行衣跃出客栈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飞奔着跑过两条街道,来到了悦人客栈的门前。他思索了一下,一长身,就跃进了客栈的院子。
  白玉堂昨天终于证实了一个问题,梁月理希望白玉堂来开封府做事,并非一时心血来潮,他已经在三个月前,两次奏明圣上,请皇上诏令白玉堂进开封府,授任四品。但是皇上一直没有准奏。梁大人为此很是着急,还想再次上朝向皇上奏请这件事,可还没有等他奏请,他已经被革职了。白玉堂对梁大人突然被革职一事,心存疑惑,而且偏偏在这个时候卢方与蒋平又失踪了。白玉堂当然要把这件奇怪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白玉堂对马汉反叛一事,也一直心存疑窦。三年前,五鼠大闹东京之时,他曾经与马汉相处,感觉马汉胸怀坦荡,并非奸诈之人。徐庆也是一个性急粗莽的汉子。但是马汉还不似徐庆那样小有心机。再则,如果说马汉刺伤卢方和蒋平,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以马汉的武功,他根本就不可能击伤二人。而且现在卢方蒋平下落不明,更使白玉堂疑惑丛生。他感觉这二人并没有出城。他现在倒觉得马汉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要从卢蒋二人嘴里问出些什么才是。
  月光如银似水,客栈十分幽静。悦人客栈是一个很深的院子。青砖漫地,院子里栽满了各种名贵的树木。十几间屋子的门窗,都有雕刻的花鸟鱼虫,工艺十分精湛。白玉堂施展轻功,在各个房间外转着。突然他耳朵里似乎听到了什么,便在一间客房的门前停下了。
  客房里灯火已经熄灭,但是白玉堂还是感觉到了屋子里有人。
  他解开行囊,取出铁拨子,伸进去,只一别,门就无声地开了。
  白玉堂跃进屋子,屋子里突然灯火大亮。更使他吃惊的是,这房间里的装饰简直太华丽了。
  白玉堂四下去看,屋子里空空如也。一屋子的金银玉器似乎都怔怔地看着他。
  白玉堂冷笑一声:“朋友,现身吧。”
  屋子里还是没有人应声。
  白玉堂怒喝一声:“如何不现身呢?”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笑。这笑声笑得白玉堂心上一寒。
  也就是说,当白玉堂迈进门来时,屋里的人点燃了灯火,同时,也就与白玉堂擦身而过,到了门外。这是何等快捷的身手啊。
  白玉堂静下心来,看来此人并无杀机,至少是现在还没有杀机。否则,他早已经死了。
  白玉堂回过头来,淡淡问道:“是哪位高人在此?”他看到了门外站着一个布衣儒巾打扮的书生。这是一个七尺高的书生,长得十分威武,浓眉凤眼,唇上一层淡淡的胡须。可除却这身打扮,并无多少儒雅气质。
  书生笑道:“不知道白大侠到此何干?”
  白玉堂心中暗笑,脸上就有些发热,此人称自己大侠,分明是取笑。
  白玉堂道:“我来此处访两个朋友。”
  书生笑道:“是否在找卢方和蒋平?”
  白玉堂脸上一怔:“你如何知道?”
  书生笑道:“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
  “他们刚刚被人解走了。”
  “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便说。”
  “如果我硬要你说呢?”
  “白义士要与我用强?”
  “是你逼我出手。”
  “其实即使我说了,你也找不到他们。”
  “此话怎讲?”
  书生点头道:“咱们坐下说话。”他轻轻击掌,门外立刻有两个仆人打扮的人进来,他们手中提着饭盒,飞快地摆上了桌案。又飞快地取出一坛酒启开,放在了桌上,并放了两只夜光酒杯,斟满。如此迅速利落,似乎专为等白玉堂深夜前来。
  书生笑道:“咱们不妨饮几杯。”说着,就端起酒杯,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一笑,也端起了酒杯。
  书生疑道:“白义士不担心酒中有毒?”
  白玉堂摇头笑道:“你并无杀我之意,既要杀我,刚刚便是机会,何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说罢,一饮而尽。
  书生称赞一声:“白玉堂名不虚传,果然光明磊落。”也一饮而尽。
  书生饮罢一杯,笑道:“你我已经喝过一杯,只是不解,为何白义士不问我姓名?”
  白玉堂淡淡道:“人在江湖,匆匆过客,萍水相逢,便是缘分。你不愿说,我何必问。你若愿说,我又何用问。”
  书生笑道:“果然是一个淡泊如水的白玉堂,好好。今日我们就只饮酒,不论其他。”
  白玉堂摇头:“不必了,我已经与先生饮过一杯,兴致已经没有了。再饮便是枯燥无味。我只是想问,先生为何与我饮酒?”
  书生笑道:“只是性情,并无其他。”
  白玉堂起身拱手:“在下告辞。”
  “慢。”书生起身拦住白玉堂,笑道,“白义士,刚刚你还说萍水相逢,只是缘分,怎的一会儿就变了。”
  “此一时也彼一时。原谅我一时没有了情趣。”
  “白义士还没有问我卢方蒋平的下落呢!”
  “你不肯说,我如何问你?”
  “若是我讲出卢方和蒋平的下落,白义士还不肯坐吗?”
  白玉堂心中一怔,便笑了:“如此,白某便是要坐坐了。”
  书生笑道:“白义士,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刚刚已经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帮你这个忙了。”
  白玉堂哈哈笑了:“如此我便知道你是谁了?”
  书生怔了:“我是谁?”
  白玉堂摆摆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书生凛然变色:“你是什么意思?”
  白玉堂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一定是田仿晓家的人了。”
  书生一笑:“白玉堂果然聪明。”
  白玉堂笑道:“这算什么聪明?都说东京田家富甲天下,看此室装饰得如此华贵,除却田仿晓,谁能有如此气魄?我刚刚进来时,就已经想到。”
  书生笑了:“田家富甲天下,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白玉堂却又笑道:“但是你并不是田仿晓家的人。”
  书生一怔,笑了:“你刚刚说是,如何又说不是?”
  白玉堂笑了:“你应该是六皇子的人。”
  书生大惊失色:“你……如何看出?”
  白玉堂笑道:“大宋皇子,衣饰样式,皆数字排列,你靴子上印有狼形图案,自然是取天狼之意了,六数为狼,所以,你应该是六皇子府上的人。我猜想,你大概是皇子府中的护卫之流。”
  书生怔怔地看着白玉堂:“都说白玉堂心细如发,果然如此。从我一双靴子上就看出这么许多……”他一时再也说不出话了。
  白玉堂霍地站起身,淡淡道:“阁下如果想与我说出实情,我可以听,但是我已经看出,阁下对我似有回避之意,我便没有兴趣听了。”说罢,起身欲走。
  书生笑道:“江湖都传说白玉堂心高气盛,果然如此。如何说翻脸便是翻脸呢?也太小气了些吧?”
  白玉堂微微一笑:“并非我小气,因为我们这番谈话,很不公平,想想看,我们已经交谈了很久,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姓名,你却知道了我的底细。如果今晚我们谈的是生意,我岂不是亏大了吗?”
  书生笑道:“说得好。我姓杨名光。是六皇子的护卫。”
  白玉堂点点头:“杨光。好,我记下了。后会有期。”他大步走出门去了。杨光送出门外,看着白玉堂已经纵身没进了暗夜。杨光脸上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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