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知道了。”
  “你不大情愿?”
  “……没有。”
  “你可以走了。”主人说。
  秦子林退出大堂。六和塔的大门重重地关上了。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
  门外,一片寂静。秦子林刚要拔步,忽听身后有人说一句:“主人有令,三日后,你来这里复命。”
  秦子林并不回身,他点点头:“知道了。”
  秦子林走出了六和塔。他仰头看看天空,天空一片乌云匆匆地行走,似乎被什么东西追赶。秦子林不禁长叹一声,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感觉有血在滴出来,很疼。他无力地摇摇头。
  多少年来,一直在江湖上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秦子林,现在如何竟是受制于人呢?
  秦子林感觉自己陷进了一个生命的沼泽地里,他已经无力挣脱。他知道自己一寸寸地陷落进去,迟早会有灭顶之灾。
  
  四、走马上任陷危局
  假手传书藏玄机
  
  开封府今日升堂,差役们表情肃穆,今日升堂与往日有所不同。梁月理大人换成了陆晨明大人。昨天下午,梁月理大人被皇上革职查办了。
  梁月理被革职非常突然。来开封府传圣旨的李公公私下对展昭说,因为开封府至今还缉拿不到散花仙女和飞天蜈蚣,被盗走的太祖宝剑仍旧没有下落,皇上降罪说梁月理任开封府尹三个月以来,渎职之处甚多,马汉杀伤卢方蒋平之事,皇上也降罪到梁月理身上。于是,梁月理被革去官职,杖笞一百,发配河东。昨天傍晚,展昭一干差人,眼睁睁地看着梁大人被刑部的几个军士押走了,他是要先去刑部受审。
  皇上新任命的开封府尹名叫陆晨明。陆晨明大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男子。据说,他原是南阳一个举人,后来被皇上看中,选到了朝中。他在朝中已经二十余年了,先是做翰林,后来做了禁军都指挥使。他瘦干干的身体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两只眼睛茫然无神。皇上如何会让这样一个人来开封府掌印呢?据说陆晨明对开封府尹这个位置窥视已久,今日终于坐上了这把椅子,也算是如愿以偿了吧。他身旁站着一个干瘦瘦的男子,四十多岁,两撇山羊须,一双三角眼,总是四下看着,似乎对一切都很留意。后来展昭才知道,此人名叫李之培,曾在吏部尚书王更年大人府上做幕僚,是被陆晨明大人重金聘到开封府来做师爷的。
  陆晨明看看堂下的差人们,眉头微微皱起。昨天刚刚接到任命,他就得到了开封府传来的坏消息,卢方和蒋平被马汉刺伤。马汉逃匿。陆晨明点过卯,就让展昭把昨天的案情经过叙述了一遍。
  陆晨明一脸的严肃,听了展昭的报告,久久不语。闷了好一时,他才喃喃道:“马汉竟敢下毒害王朝张龙赵虎几个,真能让人心头惊出一层冷汗来,看起来,这官府之内行走多年的老捕快也是信任不得了……”说罢,他看了看现在堂下的展昭徐庆几个。
  展昭心里一冷,陆晨明刚才的喃喃自语,说明他对开封府的捕快们有些不信任了。也许陆晨明现在也怀疑展昭这些人了。展昭心中有一种失落的情绪像潮水一般漫上来。是啊,马汉这样久经历练的捕头都会向同事下毒,谁又说得准这堂上的差人们日后会有什么反叛的举动呢。想到这里,展昭心头寒气凛凛。他不禁看了徐庆一眼。他对陷空岛五鼠一直心存戒意,昨天在得月酒楼上,他对卢方蒋平的负伤,心中有着诸多疑点,只是他现在还不便说出。
  陆晨明问道:“展护卫,张龙赵虎等人伤势现在如何?”
  展昭回道:“陆大人,好在张龙赵虎王朝几个人当时吃了卢方的解药,已经防止了毒之扩散。昨夜已经被宫内的御医救过来了。御医说他们中毒过深,伤了元气,要多休息几日,进补一些养身的药石,自会渐渐康复,没有大碍。只是,卢方蒋平受伤颇重,现在仍在昏迷之中。梁大人去职之前,已经差人日夜看护了。”
  陆晨明伤感道:“我未来开封府之前,已经听说卢护卫蒋护卫二人武功高强,超群出众,在任职期间,立功无数。今日受伤,本府深感伤痛,请展护卫代我转达问候。过几天,我一定亲自去探视。之培先生,从我的俸银里取一百两,送与卢方蒋平。”
  李之培躬身拜道:“在下记住了。”
  陆晨明再问:“现在马汉跑到什么地方了,你们手中可有线索?”
  徐庆道:“陆大人,现在马汉还无踪迹,还望宽限几日,让属下细细寻找。”
  陆晨明看着展昭和徐庆道:“缉拿马汉,是当务之急,你们定要抓紧。”说到此,陆晨明又长叹一声,“非是陆某为难你们,实在是陆某无奈。这件案子已经惊动了圣上。那马汉分明与飞天蜈蚣是一伙,他们如此在东京大闹,皇上不得不亲自过问了。陆某刚刚接任,才学浅薄,历练不深,还望两位用心尽力啊。”说罢,陆晨明起身,朝展昭徐庆郑重地拱手,深深施了一礼。
  陆晨明这个举动,让展昭徐庆大感突然,他们不承想会受到刚刚上任的陆大人的礼遇。展昭上前跪倒:“陆大人放心,展昭定会尽力。”
  徐庆也跪倒:“陆大人放心便是。徐庆定会尽心尽力。”
  陆晨明似乎累了,挥挥手道:“退堂。”就起身去了后堂。李之培随在后边。
  其他差人一并走散,堂上只剩下了展昭徐庆。展昭心里实在是一团乱麻。他几乎不知道如何理清。
  徐庆看着展昭,叹了口气:“现在马汉已经不知下落,真正的凶手是谁?是谁在酒中下的毒?是谁买通了店小二?那个在店中发暗器的是谁呢?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展护卫,咱们从何处着手呢?”
  展昭摇头:“我现在还摸不清楚此事的来由,昨天还有一件令人不解的事情,那个张大,本是咱们多年的眼线,如何就走漏了消息,他一定是死了。那一个假冒的张大,自然是飞天蜈蚣的手下,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张大那里得知我们的消息的?”
  徐庆道:“的确奇怪……”
  忽听门前一阵大乱。二人抬头去看,只见几个差人正在追赶着一个老叫花子跑进堂来。那老叫花子一身破衣,闪避腾挪,那几个差人竟是近不了他的身,展昭徐庆都看出此人是一个高手。
  展昭拱手道:“请问先生来开封府何事?”
  那花子打量了一下展昭:“我来找陆大人。”
  徐庆怒道:“那陆大人是随便找得的吗?”
  展昭问:“请问,您找陆大人何事?”
  花子笑道:“自然有要紧事情。”
  徐庆冷笑:“你这种人物,会有什么要紧事情?”
  花子打量了徐庆一眼,叹道:“看人下菜,以貌取人,此是做人的陋习,不想徐三爷一世英雄,竟然也不能免俗。”
  众人一怔,此人出言严厉,而且一眼就认出徐庆,自然不是寻常之辈了。徐庆哑了口,不再说话。
  展昭赔笑道:“并非我等盘问,如果先生不是什么要紧事,陆大人实在是不能见的。”
  老叫花子淡然问道:“开封府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
  众人被问得无语。
  老叫花子笑了:“你们是否急于知道马汉在什么地方?”
  众人呆住。他们马上意识到这个人大有来历。展昭拱手:“先生稍候,待我去通报陆大人。”
  展昭转身进了后堂。稍顷,陆晨明李之培跟展昭走出来。陆晨明看了一眼花子,皱眉道:“你果然有要紧事吗?若有言语不实,你可知道后果?”
  老叫花子笑道:“我只是来给大人送一封信。你们大可不必唬我。”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双手递上去。
  陆晨明刚刚要接过去,李之培上前拦住,接过信,先自打开。
  徐庆先是有些不快,心想这个师爷如何这般无礼,稍后恍然明白,李之培是怕信中有什么机关暗器。李之培打开信,才将信交给陆晨明。陆晨明看了,脸上顿时惊了。他问花子:“写信人现在何处?”
  老叫花子笑道:“这我可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收了人家的银子,来此送书信的。现在事情已经完成了,就不敢再耽误陆大人的公干。告辞!”说罢,老叫花子掉头出门去了,一眨眼,已经踪影全无。陆晨明看得眼呆:“此人武功了得啊。”
  展昭笑道:“此人必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此次是化装而来。他如何不以真面目对我们,怕是有难言之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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