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众人呆住。
白玉堂苦苦一笑:“其实我还是上当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不觉大疑:“如何你被人骗了?”
白玉堂道:“我那天夜里在王大人府上见到了四皇子,王大人只是为了让我相信他说的话。我当时误在其中,却浑然不察。”
展昭愣住了:“玉堂弟,此话是何意?”
白玉堂道:“我觉得那个四皇子让我见得太容易了。容易的事往往并不是什么好事。”
陆晨明摇头道:“我不懂。”
白玉堂笑道:“你应该懂。这一切都是陆大人安排,陆大人安排的这出戏,只是为了让我白玉堂看到,四皇子气息奄奄,而后,王更年大人病故,再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这一切便是没有了证据。”
陆晨明冷笑:“你说王更年府中的大火是我放的?”
白玉堂摇头道:“自然应该是你放的,但却不是你放的,而是王更年大人自己放的。”
众人愣住了。
白玉堂叹道:“王更年大人放这把火,只是为了烧死四皇子。他为什么要烧死四皇子?不过是为了让我白玉堂知道,四皇子真的是死了。似他那样一个病入膏肓之体,断然是逃不出这场大火的。再有,王更年一死,他府中的一些秘密,自然也会在火中化为灰烬。你尽可以放心了。而且,近来发生的一切问题,都可以推到王更年身上。在外人看来,王更年大人实是可怜,至死仍糊里糊涂,更可怜他一家大小百余口人,也所剩无几。”
众人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突然笑了:“可是,谁能想到,王更年大人并没有烧死。”
众人都看着白玉堂。白玉堂的目光盯住了田仿晓,问道:“田先生,你近来在东京城里生意做得如何?”
田仿晓摇头道:“你此话何意?”
白玉堂笑道:“你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生意人,但我不知道你如何竟然不知道药材的行情。还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时,你竟然说错了黄芪的价格吗?那是黄连的价格。只此一次,我便怀疑你并不是田仿晓。”
田仿晓脸红了,摆摆手:“这等小事,自有药材行里的掌柜去管,我从来是不过问的。”
卢方不禁长叹一声:“玉堂弟,世间还有比你更细心的人吗?我简直不敢相信了。”
白玉堂摇摇头:“我并非细心,此事真正是一个偶然。因为陷空岛上种植了许多黄芪,此种药材的价格,我自然知道,但是不承想田仿晓先生对此竟然毫无所知,岂不是怪事。如此经商,岂不是要赔掉家底吗?所以我看田先生并不是田仿晓,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众人呆住了。
田仿晓突然笑了:“这岂不是笑话?白玉堂,你过于多疑了吧?”
白玉堂笑了:“你讲得很对,我自然是十分多疑,在这样一个复杂的案子里,白玉堂哪里敢稍有松懈。一念之差,便会歧途亡羊。要知道,此事关系着诸多人的身家性命啊。但是,你的确不是田仿晓。”说到这里,白玉堂的目光看着陆晨明:“陆大人,你的身份如何,众人是否知道?”
众人愣住,他们不知道白玉堂还会说出些什么骇人的事情。
白玉堂道:“你了解田仿晓吗?”
陆晨明淡淡道:“他是举国皆知的大商人,谁人不知?”
白玉堂点头:“这个自然人人知道。只是,我想在朝中上下,除却这个假田仿晓,没有人见过真田仿晓。即使见过,众人也是认不出的。我相信,朝中的人大都见过他,但是,众人却又都没有见过他。”
这真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众人不知所云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笑了:“我的意思是说,满朝文武,只有一个人见过真正的田仿晓。那就是陆大人。”
陆晨明一怔,旋即笑了:“白玉堂,莫要乱讲,我怎的见过你所说的那个田仿晓。”
白玉堂长叹一声:“诸位,我们知道这样一个常理,窗外这条河,每逢开春之时,我们看到的只是浮出水面的冰凌,而隐藏在水面下的真相,则是排山倒海的激流。”说到这里,白玉堂看着陆晨明:“你才是真正的田仿晓。”
堂上一片大乱。陆晨明大怒:“白玉堂,你休得胡说。你……”
白玉堂摆摆手:“大家想想看,田仿晓富可敌国,但有谁去过田仿晓的府上。常言道是大富无踪,可总不能连一个府第也没有吧?而满朝文武所知道的田仿晓,都是通过你陆大人。大臣们都知道你与田仿晓是多年的好友,而且田家的银子大多通过你的手行贿于朝中。还有,你与东京城里的各家商业都有来往。作为一个朝廷的翰林,一个开封府尹,如何竟然与商业中人打得火热。再有,田家各路生意的掌柜为何总是在你府中出没?所以我猜定,陆大人府上,便是田仿晓的府上。”说到此处,白玉堂四下环顾,长叹一声:“世上原没有什么子虚乌有的田仿晓,只有陆晨明。田仿晓,即是陆晨明。陆即是六,五更即尽,六更自然是天明了。田仿晓念白,自然是天方晓。天方晓,自然是陆晨明了。如此字谜谐音,其实是苦心设计。”
众人呆住。
陆晨明怒道:“我与田家交往多年,这并不是什么怪事。”
白玉堂笑道:“我查过你的历史,你本没有功名。你本是南阳一个普通的秀才,颇有些家私,你做官是为了挣钱,但是你屡试不第,于是在二十五年前花钱捐了一个举人。后来,你通过贿赂朝中大臣,渐渐地爬了上来,但是你始终没有露过你的真相。你十年前进京,于是田家的买卖也由南阳搬到了东京。朝中官员也都是通过你的手,接受田家的钱财的。你的买卖越开越大,于是众大臣在皇上面前也保举你。于是,你便做了翰林。朝中许多人都知道你与田仿晓的关系很好,却并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你就是田仿晓。”
归景东怔怔地看着白玉堂,失口道:“白义士,这可是真的?”
陆晨明的汗水流了下来。
有人疑道:“那堂上这个田仿晓又是谁呢?”
白玉堂去看陆晨明身旁的那个衣着朴素的田仿晓。田仿晓已经汗如雨下了,他呆呆地看着白玉堂,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白玉堂微笑着看展昭。展昭起身一字一句地说:“他是王更年。”
众人大惊。王朝张龙向王更年走了过来。
王更年刚刚转身,卢方蒋平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他长叹一声,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白玉堂怒道:“王更年大人,你也是大宋赫赫有名的重臣,如此藏头露尾,岂不是要给后人留下笑柄。”
王更年看看白玉堂,长叹一声:“命当如此。我只是不知,你是如何看破了我的身份。”他摘了假面,众人一片哗然,他果然是王更年。
白玉堂笑道:“当年,你与陆晨明都是南阳的秀才,只不过你一举中第,而陆晨明却屡试不第。你进入朝廷,一步步爬上了高位。而后,陆晨明借你之力,也捐了一个缺,你二人在朝中沆瀣一气,让皇上认下了四皇子这个义子。那晚我与展昭潜入你的府上去缉拿马汉,我便是起了疑心。你从来都以清正廉洁扬名,但是你的府中豪华奢侈,你何来这多钱财。我后来到吏部查到了你与陆晨明的出身,才悟出其中的道理。再有,无论你怎样假面见人,但是你的行为习惯是改不了的。其实连马汉也看出你有可疑之处。那天晚上,马汉让我去看望你,只是他心中有了疑点,暗示我去观察。而你却是错中出错,你自以为我已经怀疑了你。于是,你先是演出了一出病卧在床的戏,并隔了一层纱帐,我只能远远观看你。因为尽管你已经着了假面,但你还是怕我认出你与“田仿晓”的相似之处。如此你还是放心不下,便再演出病重身亡,然后你纵火焚府灭迹。但是,你做得却过了,不由得我不起疑心。”
王更年低下头去了。
白玉堂笑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他也应该现身了。”他的目光看着陆晨明身后的李之培。李之培的目光躲闪着。
白玉堂怒喝一声:“牟双峰,你还不现身吗?你易容之术再高明,也是藏身不住的。”
众人呆住,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李之培会是失踪已久的牟双峰。
白玉堂叹道:“当年包大人刚刚辞官,牟双峰便被放了出来,他暗中替六皇子做事。他与陆晨明王更年本来就是同乡,更是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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