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卢方看看蒋平,轻轻一叹:“我知道此事是瞒不住的。那天,我和蒋平故意受伤,只是要放马汉走的。”
  展昭和白玉堂相视,彼此会意地点点头。
  徐庆苦笑:“我虽然是一个粗人,这一点却也已经想到。你们为何要这样做?”
  蒋平叹道:“是梁大人的指令。他要我们不得伤害马汉,一定要放他走。”
  白玉堂又问:“那天在柳林街田家的药材行里,大哥与四哥,一定认识那田仿晓,如何要在我面前装作从不相识的样子呢?”
  卢方叹道:“我知道此事一定会引起展护卫和五弟的怀疑,其实我们与田仿晓并不熟悉,不瞒大家,我们也曾经几次到他的得月酒楼吃过酒,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田仿晓。”
  展昭“哦”了一声,问道:“卢护卫,我还有一句或许不应该问的话,你们是否接受过田家的银子?”
  卢方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接过,而且还不只一次。”
  白玉堂霍地站起身:“什么?”他用悲哀的目光看看卢方蒋平徐庆。三个人都低下头去了。白玉堂颤颤地问了一声:“你们如何会这样做啊?身为官府中人,私下受贿,你们……”
  蒋平摇摇头:“五弟,你身不在其中,并不知道这官场中的规矩,那银子,并不是田家送我们的,而是梁大人亲手交与我们的,我们作为他的属下,岂敢不收?那马汉也同我们一样,曾经接受过梁大人的银子,我猜想,这开封府上下,除却展护卫,并无一个干净之人了。”
  白玉堂听得怔住,他万万没有想到,田仿晓已经打通了开封府上下的关节。他沉吟一刻,问展昭:“展兄,你如何竟没有收梁大人的银子呢?”
  展昭苦笑:“梁大人并非没有送过,只是我没有接受。或许卢护卫徐护卫蒋护卫却不开梁大人的盛情罢了。”
  白玉堂长叹一声:“当年李太白有诗云,剑客但倾酒,为官不爱钱。话是如此说,却如何……”白玉堂低下头去,再无话可说。
  展昭笑道:“算了算了,马汉已经归案,此事不要再提。饮酒。”他端起酒杯,于是,几个人闷闷地喝酒。直喝到月上中天,几个人相扶着回开封府了。
  
  白玉堂在自己的屋里刚刚躺下,忽听门外有人轻声喊他。他起身下床,开门一看,却是展昭。
  展昭道:“今天夜里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厮值夜,你我正好进去问一问马汉。”
  白玉堂笑道:“如此最好不过。我正思量如何再见到马汉呢。”他穿衣随展昭出来。
  二人来到了开封府后面的大牢,一个值夜的差人见展昭过来,迎上来轻声道:“展大人,里边已经安排妥了,只是你们要快一些。”差人说罢,便打开了牢门。
  展昭和白玉堂走进了大牢。
  一个牢头引着二人到了一个号子,打开门,见马汉正坐在里边。
  马汉见展昭和白玉堂进来,不觉苦笑道:“我已经猜想你二人不会放过我的。”
  展昭笑道:“终归我们同事一场,如何不能来看望你呢。”
  白玉堂盯着马汉道:“马汉兄,事到如今,你如何还不肯开口说出实情呢?我现在已经知道有人要杀你。你若真不开口,届时皇上怪罪下来,你自然会去抵命的。”
  马汉看看白玉堂,摇摇头道:“你们二人真是糊涂,此事我无话可讲,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吗?我马汉从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白玉堂正要再问,突然展昭大叫一声:“何人来此?”话音未落,展昭已经拔剑冲了出去。白玉堂情知有变,马汉却猛地抓住他的手。白玉堂感觉到了什么,他盯住马汉,马汉低声道:“你拿着此物去找王更年大人。”说罢,便推开了白玉堂。白玉堂似乎悟出了什么,他看了马汉一眼,便也提刀冲出号子,只见展昭已经与一个黑衣人打斗在一处了。那黑衣人看到白玉堂冲过来,一把飞镖打过来,白玉堂一躲,飞镖尽数打进了牢房的墙壁上,竟都是吃进了墙壁,白玉堂心下一紧,知道此人功力十分深厚。
  黑衣人飞身出了牢房。那值夜的牢头已经身首异处了,自然是黑衣人刚才所为。
  展昭对白玉堂道:“玉堂弟,此事日后再图,我们先走。”
  白玉堂回身对马汉讲:“马汉兄,你三思。”说罢,便与展昭飞身出了牢房。
  
  十五、诉内幕欲露还藏
  纵大火扑朔迷离
  
  白玉堂没有去睡,他知道今天晚上可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马汉交给他的那是一块腰牌,很普通的衙门里的腰牌。但是细看,却又能看出这块腰牌的“令”字与其他腰牌有所不同,它是用篆字写成。马汉如何让白玉堂拿着这块腰牌去找王更年?马汉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别人都睡了,白玉堂悄然出了开封府。他转了三条街,直到相信没有人跟踪他时,才去了王更年的府前。
  白玉堂敲门,值夜的出来,很不耐烦地问他何事。白玉堂说有要事求见王更年大人。他取出腰牌,请值夜的门人交与王大人。门人打量了白玉堂一眼,便让他在门口稍候。过了一刻,门人开门出来,让白玉堂随他进去。白玉堂随门人进了王大人的卧室。门人告诉白玉堂,王大人因病已经多日不上朝了。白玉堂心中稍有歉疚,觉得自己真不应该此时来打扰一个上了年纪而且重病缠身的老人。
  王更年躺在床上,被一顶纱帐罩着。床前有一个瘦高个子的仆人侍候。仆人告诉白玉堂,王大人病得重,他担心白玉堂被染上,让他坐得远些说话。
  白玉堂隔着纱帐问:“王大人,你如何病成这样……”
  王更年先是喘息了一阵,然后叹道:“先是遇了些风寒,并不在意,谁知重了。白玉堂,马汉让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白玉堂问道:“王大人,如何马汉这一块腰牌,就可以让我在您府上出入呢?莫非这块腰牌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王更年道:“你看这块腰牌,它不是普通的腰牌,这是皇子的亲随才使用的物件。”
  白玉堂一愣,他疑惑马汉如何会使用这样的腰牌?莫非他是某个皇子的亲随?
  王更年缓缓道:“马汉曾经追随六皇子,但是我没能保护好他。我可以告诉你,马汉是不能伤害的。皇上对我有过密旨,要让马汉找回一样东西……”
  白玉堂露出疑惑不解之色:“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看看一旁站立的仆人。
  王更年看出白玉堂的顾虑,道:“不当紧,他是我多年的仆人,我从不瞒他的。”
  白玉堂向仆人歉意地一笑,对王更年道:“王大人请讲。”
  王更年叹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你听我说……这是一件极机密、极危险、极不容易完成的事……”
  白玉堂心里沉了沉,他现在只有认真地听下去了。
  王更年道:“马汉之所以让你来这里,是因为他现在很难再相信其他人了。老实说,我现在也不能说完全相信你。”
  白玉堂仍然在听,每一个字都听得很仔细。
  王更年沙哑的声音说下去了:“此案是在出现散花仙女和飞天蜈蚣之后,才浮出水面的。这两个大盗夜闯皇宫,其实盗走的并不是什么太祖的宝剑,皇上发怒,也并不是为了此事。梁大人被充军发配,也是另有原因。”
  白玉堂疑道:“那开封府上下都是忙乱一些什么呢?莫非当初梁大人不知道此案的真相吗?”
  王更年摇摇头:“梁大人当然知道,他只是不肯明讲罢了。那天你去送他,他是否一脸的无奈,使你不解?”
  白玉堂点点头:“的确如此,那梁大人假我卢大哥之手,飞鸽传书要我前来东京,似乎他已经有些后悔,我那天去送他,他竟然王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有所顾忌。如果让我妄猜一回,我想是否与皇宫之事有关?”
  王更年怔了一下,凄然一笑:“我久闻白英雄精细过人,这其中的蛛丝马迹应该是瞒不过你的。你没有猜错,当然是与皇宫之事有关。”
  白玉堂叹道:“难怪梁大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来确有难言之隐。”
  王更年突然严肃起来,看着白玉堂,说道:“此案事关重大,若处理得不妥,白义士怕也有性命之虞啊,白义士还是三思。”
  白玉堂正色道:“王大人何出此言?我白玉堂只是为正道而活着,生死却是从不会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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