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白玉堂几乎要喊出声来,但他掩饰住惊讶,点点头,回头看看柳燕,柳燕竟是一脸平静。她用目光示意白玉堂进去。
二人跨进店去,只见一个瘦瘦的店主迎出来。白玉堂委实吃惊了,那刚刚死去的胖店主去哪里了?而且店内已经收拾一新,一点血迹也没有了。
店主微笑道:“二位住店吗?”
白玉堂问:“这里是万兴客栈吗?”
店主依然微笑道:“自然是万兴客栈,东京城里没有第二家的。”
白玉堂一把揪住店主:“告诉我,这里刚刚是不是杀过人。”
店主惊慌地说:“你说什么啊?什么杀过人啊?客官你没睡醒啊?”
柳燕用扇子轻轻击打了一下白玉堂:“你别跟人家急么。”
白玉堂看看柳燕,心里稳了稳,就笑道:“我跟老板开个玩笑。”
店主不高兴地小声埋怨:“这位客官啊,这种事情怎么好乱开玩笑的,弄不好要吃官司的。小人可担待不起的。”
柳燕笑道:“你这个店还有多少房间啊?我们一起来的有十多个人呢,他们都在路上,即刻就到,你们这里住得下吗?”
白玉堂微笑着看店主,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刚刚那些死尸哪里去了?那些人真的是被杀了,还是诈死?
店主惊讶地看着柳燕,有些慌张地摆摆手:“一共十多个人啊?不行不行,小店今日已经客满。对不起了。”
柳燕叹口气:“给你们送银子你们还不要啊。咱们走吧。”她扯住白玉堂走出店门。
刚刚走出几步,柳燕低声说道:“走快些。”
二人大步如飞。跑出两条街,柳燕突地站住。她回过身来笑道:“白玉堂,我们就在这里如何?我实在跑不动了。”
白玉堂再看柳燕,月光下,她虽然面带着笑容,但脸色已经是白纸一般了。
白玉堂问:“你怎么了?”
柳燕苦笑道:“难道你看不出,咱们两个险些把命丢在那里?”
白玉堂笑问:“你如何看出?”
柳燕道:“我其实早已看出。刚刚这里经历了一次残酷的屠杀,当然是为了杀人灭口。他们用了很短的时间便清理了现场,或许你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里边了。只是他们摸不清楚你的底细,而不敢轻易动手。而现在他们已经严阵以待,迎你我进去,张网捕雀。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咱们一共来了多少人,才不敢轻易动手。若动手,你我今天怕是死在那里了。”
白玉堂摇头:“但凭他们这些人,谅也……”
柳燕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你的武功,可是你知道吗?他们店内的墙中或许布满了暗器机关,防不胜防。”
白玉堂听了,忙拱手谢道:“多亏柳姑娘。”他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柳燕苦笑道:“我曾经随哥哥在东京经商几年,东京城里的买卖我还是了解一些底细的。这家客栈,原就不是本分的生意人开的。你当初与秦子林住在这里,我已经有些奇怪了。那秦子林如何能住在这里呢?除非他与皇家的人有联系。”
白玉堂苦笑:“柳姑娘如此历练,真是让白玉堂看走了眼。”
柳燕道:“其实那天我去偷听你与秦子林的谈话,故意惊动你们,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我不想你莫名其妙地死在这店里。”
白玉堂拱拱手:“多谢了。但是柳姑娘还没有告诉我,这万兴客栈到底是谁开的?”
“听人传说,是六皇子所开。但真相并不是这样,六皇子并不是这里真正的店主。”
“那么谁会是老板?”
柳燕看着白玉堂,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自然知道,何必再问?”
白玉堂笑道:“是田仿晓。这已经不是问题,东京城里大多是田家的买卖。”
柳燕似乎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她问道:“我已经听说了一件大事,你与秦子林决战,你杀了他?”
白玉堂点点头:“因为他现在作恶太多,我只能以杀止杀了。”
柳燕长叹一声:“你们是多年的生死朋友,如何走到这一步田地?”
白玉堂淡淡地说道:“朋友缘在志同道合,若志不同,道也不合,朋友便是没有了。”
柳燕问:“你找的人可有线索了?”
白玉堂摇头:“全无一点头绪。那天我去了悦人客栈,可是却扑空了。”
柳燕看着白玉堂:“其实也怪我,我得知消息晚了些,他们是在你刚刚去的时候,就已经把人转移了。你在那里见到谁了?”
“见到了一个叫杨光的人,自然,这未必是他的真名,但是我弄清楚了一点,卢大哥蒋四哥,的确被他们劫持了。”
“如果换作我,不会这样想,卢方和蒋平会不会有别的隐情呢?”
白玉堂点头:“你说得极是,我也这样想过。我现在已经对姑娘敬佩起来了,你真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姑娘啊。”
柳燕笑了,她笑得有些羞涩。
十一、隐天机云遮雾罩
觅踪迹草蛇灰线
陆晨明已经放开人马在城内缉拿散花仙女飞天蜈蚣还有马汉,并连带寻找失踪的卢方蒋平。但是几天过去,却仍然没有一点线索。
黄昏的时候,展昭十分惆怅地回到了住处,屋门竟是开着,他心里一动,问一声:“哪一位不速之客?”
屋中的人笑着站起身:“刚刚两日不见,怎么成了不速之客?”
展昭笑了。白玉堂正坐在屋里饮茶。
“玉堂弟,有什么线索吗?”展昭没有信心地问了一句。
“真是有线索。”白玉堂却笑了。
“讲来听听。”展昭的声音里有些兴奋。
白玉堂讲了万兴客栈的事情。但是他发现展昭却并没有兴趣听。白玉堂很奇怪地看着展昭:“怎么,你不感兴趣?”
展昭点点头:“是的。这家客栈,本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那是田仿晓出资,为一位皇子开的,是为了招揽天下英雄。那里发生的一切,开封府无权过问。你去那里,实在是有些不智。”
白玉堂看看展昭,长叹一声:“展兄,我感觉你已经不似当年那般敢作敢为了。那里明明是一个黑店,而且还是一个可能牵扯到许多重大机密的黑店,如何不去缉拿那里的疑犯呢?我感觉,马汉很可能藏身在那里。”
展昭摇头:“也许不会。皇子开的客栈,如何会收留马汉这样的钦犯呢?”
白玉堂冷笑:“王更年大人倒是皇上的宠臣,如何马汉会窝藏在他的府上呢?”
展昭哑然。
白玉堂道:“展兄,马汉一事,现在看起来复杂得很。我感觉朝廷如此下气力缉拿他,还并不是单单因为他下毒之事。也许另有隐情。你想想看,能让皇上如此动怒,能让开封府两任府尹战战兢兢,单单一个马汉何至于此呢?”
展昭点头:“你说的这些,我并非没有想过,而且马汉下毒一事,疑点颇多。我还有一事,说出来你不要多心。”
“你讲便是。”
“我感觉卢方蒋平与马汉是同一起案子中的知情人。如果再分析下去,那么他们与散花仙女飞天蜈蚣应该有着某种联系。”
“我不明白你的话。”
“你想想看,散花仙女只是去皇宫盗窃了一把宝剑,至于让皇上如此动怒吗?”
白玉堂笑了:“当然不会,区区一把宝剑,即使说成是太祖的传世宝剑,皇上怎么会如此看在眼里。即使盗贼窃了去,哪个敢拿出来招摇过市呢?我想皇宫之内如果真的丢失了什么,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展昭点头:“一定是比宝剑更重要的东西。”
白玉堂道:“再者,即使果然是这宝剑,也是疑点颇多,我阅历浅些,但是我也从未听说过太祖爷曾经留下过什么宝剑。展兄,这里边或许是……”他看看展昭,不再往下说。
展昭苦笑:“好吧,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不要再讲了。说另一个事情,你寻找卢方和蒋平有何消息?”
白玉堂摇摇头:“那天晚上,我和你分手之后,我接到了一封寄刀留柬,我按照留柬中指点,去了悦人客栈找卢大哥和蒋四哥,却扑了空。但是我遇到了一个人,我跟她谈了几句闲话,却悟出了一些事情。”
“你悟出了什么?”展昭目光疑虑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点头:“展护卫,我感觉你有许多话没有对我讲明。今天,我希望你把包大人辞官的前因后果对我详说,我并非好奇,只是为了同心协力侦破此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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