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八、尚书府二侠觅踪
黑客栈义士惊魂
王更年大人的府第整整热闹了一天。今日他给年逾九十的老泰山做寿。府里上下张灯结彩,一片欢声笑语。前来拜寿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
庭院里已经搭好了一座戏台。王更年请了东京城里几家有名的剧社来演出。这戏已经唱了一整天了。
天渐渐暗了,现在戏台上正在演出一场精彩的武打戏。戏子们灵巧的翻转腾挪的身段不时引起喝彩声。
又有一队戏子从后门被仆人引进府来。他们忙着在戏台的后边化妆。乱哄哄的人群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展昭和白玉堂。趁着戏子们化妆的时候,二人已经换成了仆人的装束,溜出庭院。
夜色沉重下来时,喧闹了一天的王府已经是一片寂静了。不知何处传来轻歌之音,更显得这府中寂静。
白玉堂只身去了后院。
王更年府中后院,有一片花圃,菊花盛开,清雅幽静,月光很亮,但是月光下没有一个人影。花圃的后边,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中有人曼声轻歌,歌曲凄楚悠扬,似乎有着无限心事,挥之不去,让人听来黯然神伤。白玉堂悟道,刚刚传来的轻歌之音,便是来自这里。
白玉堂轻步走进竹林,看到有三间明轩,门窗都是敞开的,一个白衣女子正在操琴吟唱,一女仆侍立在旁。
那两个女子似乎已经不再年轻,但灯下看去,却别有一番风韵。白玉堂一怔,这弹琴的女子,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正待仔细看,忽然听见一阵喧哗,竟是几个仆人簇拥着王更年来了。几个灯笼在园中闪亮,像几只火球。
王更年来到了那个操琴的女子面前。那女子身旁的仆人退下去了。女子起身躬拜,王更年似乎说了句什么,那女子便收起琴,进屋去了。王更年站起身,往回走了。这些都被白玉堂看在眼里,他不知道王更年在搞什么名堂,如何在后院中藏有一个弹琴的女子。
有风儿吹过,竹林中响起一阵轻微的竹叶撞击的声响。白玉堂一动不动,他在等待着那个中年仆人出现。他早已经盯住了那人。白玉堂看过这里的环境,如果离开这后院,只有面前这一条小径。
后院几间房子的灯先后熄灭了,后院变得一片黑暗死寂。白玉堂仍然没有看到马汉的影子。但是他已经感觉到了马汉的形迹。
风渐渐大了起来,天空一片乌云卷来,掩住了月光,天空一时黑下来,阴得人心头发紧。夜风黑黑地吹着,让人感觉要出什么事情了。院中却无一点动静。白玉堂回忆刚刚那女子弹奏的曲子,记忆中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但是他却一点儿也回忆不起来了。
后院中有了一些动静,是人在行走。白玉堂的心思收了回来,他看到了一个中年仆人走出了一间屋子。
那个仆人似乎观察了一下四周,看得出他是一个很仔细的人,然后就向小径走来,走得很急。
白玉堂暗中一笑,嘴里发出一声夜鸟的叫声。远处的另一片竹林里也发出一声夜鸟的叫声。白玉堂知道展昭已经到了。
白玉堂潜身到了小径上,他已经看到那个中年仆人正匆匆走来。白玉堂闪身出来,仆人怔住了,他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里拦截他。
白玉堂微微一笑:“马兄,如何走到了这里?”
那仆人怔了一下,道:“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吧?”
白玉堂笑道:“我怎么会认错呢?”
马汉也笑了:“白玉堂,你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白玉堂笑道:“自然是为马兄而来。请你随我去开封府。”
马汉长叹一声:“白兄,我现在好有一比。”
白玉堂没有说话,目光紧紧地盯着马汉。
马汉道:“事已至此,我百口莫辩。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一身罪名了。你一定会问我,那天为何在酒店下毒?我可以告诉你,下毒之人不是我。是谁?我不知道,但无论是谁,都一定是一个狠毒非常的小人,这计划之周密,实在无懈可击。但我只是不明白,他们陷害我所为何来?”
白玉堂道:“不错,这一条我也知道,在没有找出凶手之前,你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真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马汉冷笑:“看来你今天是不会放过我了?”
白玉堂刚刚要答话,马汉却拔出腰中的钢刀,飞似的挥来,钢刀一闪,劈向了白玉堂的当胸。白玉堂实在想不到,马汉会对他这样一击。这是同归于尽的一击。除非困兽犹斗,通常人是绝对不会这样进攻对方的。白玉堂急忙转身闪过,腰中的刀已经握在了手中,他刚刚要还击,腰后却疼痛了一下,便知道自己着了一刀。他感觉到一阵疼痛,手中的力量便消失了。他看到一个身影同他擦肩而过。白玉堂一纵身,跳了出去。他转身去看,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只有空空的院落。马汉已经无影无踪。
白玉堂怔在了院子里,他没有去追。刚刚击中他的并不是马汉,而是另一个不曾露面的人。此人尾随马汉而来,却让白玉堂一无所知,确是一个高手。这个人会是谁呢?白玉堂一时想不透,但他想透了一点,卢方蒋平也可能是被这个隐身不露的人击伤的。
白玉堂撕下一块衣襟,包裹住了伤口。心念一动之时,他猛地一惊,心中生出一阵难言的痛苦,他已经知道了刚刚袭击他的是谁了。
远处,一个身影飞奔而来。白玉堂一动不动。他知道是展昭到了。
展昭走到白玉堂身边,低低地叫了一声:“玉堂弟,你怎么了?”
白玉堂苦笑一声:“展兄,我无能,竟是被他走脱了。”
展昭愣道:“马汉如何有这样的手段?”
白玉堂叹道:“马汉非是一个人,他当面与我交手,后面有人袭击我。只是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在我身后多时,我竟一无所知。我真是太大意了啊。”
展昭皱眉道:“看来我们今夜又失算了。”他皱紧眉头,不知如何向陆晨明交差。
白玉堂抬头看天,天色阴阴的,月亮掩进了云层,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白玉堂转身看看展昭,缓声道:“展兄,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展昭点点头,二人跃上院墙,一闪身便消失在暗夜中。方才是月光如洗,现在却是暗夜如墨,真是一个叵测的夜晚啊。
白玉堂和展昭在开封府外分了手。他原路返回街中,心里却是平静了许多,他已经有了一些感觉。他想起了万兴客栈。也许秦子林还住在那里,秦子林来东京绝不是偶然的,换句话说,他来东京也许就是等白玉堂的。也许在万兴客栈住的那几夜,白玉堂对秦子林说了太多的话。也许就是因为那些话,才使秦子林有了后来的行动。人世间,还有什么比朋友的出卖更为令人沮丧和伤感的呢?
白玉堂砸开门时,那个胖胖的店家满脸惊慌地从柜台上爬起,怔怔地看着他。
白玉堂笑道:“我找我那位同伴。”
店家打量着白玉堂,笑道:“这位爷,你那同伴早已经走了几日了。”说罢,他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
白玉堂皱眉问:“你可知道他去了何处?”店家摇头,一张胖脸上挂着似乎很茫然的表情。
白玉堂自知问了一句废话。他点点头,转身走了。
店家似乎不满意白玉堂打搅了他的好梦,嘟嘟囔囔地转回身,突然猛地转身,一串暗器打向了白玉堂。店家微笑着站在店门前,他看到走到院中的白玉堂软软地倒了下去。
店家吹了一声尖尖的口哨,店内闪出来两个大汉。店家的脸上微笑着,低声道:“把这人拖走,埋掉。”
两个大汉答应一声,就上前来搬白玉堂。
他们刚刚躬身去搬,那白玉堂已经旋风般刮起。寒光一闪,钢刀砍翻二人。他飞身扑上前去,钢刀已经架在了店家的脖子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让人透不出气来。
店家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白玉堂微笑着摊开手,手里握着的是几枚透骨钉,正是刚刚店家向他击出的。
白玉堂笑道:“你一定奇怪为什么打空了吧?”
店家无奈地点点头:“你的确身手不凡,我看走了眼。”
白玉堂低低地说:“到里边去说。”
店家脸色苍白地随着白玉堂进了客栈。
进了店堂,白玉堂冷笑道:“刚刚若不是我小心了些,几乎要断送在你们手上了。是何人指使你袭击我的,从实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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