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白玉堂笑道:“我看田先生风尘仆仆,今夜自然是为生意而来?”
田仿晓笑道:“不瞒几位,我是从外埠收购药材,刚刚赶回来,便遇到此事。”
卢方笑道:“之前真不知道田先生还做药材生意。我陷空岛便是有大量的黄芪,不知田先生可收购?”说罢,他看看白玉堂。白玉堂笑了,陷空岛上有许多野生的黄芪,卢方蒋平每年都收割一些,现在已经积压了不少,卢方自然想出手。
田仿晓笑道:“当然收购了,只要价钱合理……”
卢方急问道:“不知道田先生可出多少?”
田仿晓笑道:“一两银子一斤如何?市面上都是这个价钱的。”
卢方怔住,他不知道如何田仿晓会出这样大的价钱。他刚刚要说话,白玉堂却笑道:“卢大哥,如何刚刚与田先生见面,便要谈生意了?你是否看田先生财大气粗,便有了宰割之意?”
田仿晓摆手笑道:“药材之事我们日后再讲,如果卢义士蒋义士白义士几位英雄愿意与老夫交往,便可常来坐坐。寒舍倒是存有不少好酒。”
白玉堂不置可否地笑笑:“谢了。这一回还不知道田先生是否还玩一万两银子的游戏?”
田仿晓有些尴尬。他朝白玉堂笑笑,便转身对那几个黑衣人摆摆手:“几位啊,你们先去吧,今天的事情就此算了。”
白玉堂笑道:“你们可回去告诉归先生,如果他想取我的首级,可亲自前来。”
领头的黑衣人恨恨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转身出门走了,另外几个黑衣人随他去了。
白玉堂突然问道:“田先生,我浅薄无知,请问您在东京城里开了多少买卖?我似乎总能遇到您的生意。”
田仿晓笑道:“可以这么说,如果说这东京城里的买卖有三成,那么,朝中的官员们占一成,天下的商客们占一成,田某自然也要占一成了。”
白玉堂心中还是惊讶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到田仿晓真正是天下最有钱的人。他不禁想到了悦人客栈里那一间装饰得比皇宫还要富丽堂皇的房间。应该怎么猜测田仿晓的家财呢?他看看田仿晓一身朴素的衣着,又想起了悦人客栈那其貌不扬的外表。看起来,真正的有钱人,真是财不露白啊。
田仿晓对卢方和蒋平笑道:“田某久慕两位英雄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天就让老夫做一回东,两位到城中的酒店去小饮几杯如何?白义士和这位小兄弟也一同前去如何?”他看了看柳燕。
柳燕笑道:“田先生这酒请得总要有个名堂,慕名请客似乎有些勉强了。莫非田先生有什么不情之请?”
田仿晓笑道:“这位小兄弟错怪老夫了,老夫并无巴结权贵之意。我虽为商贾中人,但也是一个性情汉子。当然,如果诸位不肯赏光,老夫自然不能难为。”他的目光里有了几许讥讽,似乎是说,我交往天下,岂是在乎你们几个。
柳燕笑道:“田先生错疑了,我只是想问,田先生请客,是否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田仿晓的脸色微微涨红了,他看着柳燕,淡淡一笑:“莫非这位小兄弟真的怀疑我田仿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了?”
柳燕还没有答话,卢方抢先说:“田先生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公务在身,不敢久留。这还是当年包大人留下的规矩。”
田仿晓点点头:“提起包大人,真是让我难以忘怀啊,我也曾经与包大人交往甚密。也罢,既然如此,我便不好勉强了。”
白玉堂突然问一句:“敢问老先生,既然与包大人相交甚厚,您与他的手下是否也有来往?”
田仿晓点头:“自然,开封府上下,我自然都熟识。公孙先生与我还是棋友。”
白玉堂再问:“有人传言,说马汉也曾来过您的府上?”白玉堂此一问,其实在诈。
田仿晓却很自然地点头:“不错,马汉曾经在这里住过几天。只是他后来不辞而别了。我也是后来才听说,他已经成了朝廷的钦犯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怎么会……”田仿晓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白玉堂点头,似乎承认田仿晓讲的是实。
田仿晓说完,便朝卢方蒋平白玉堂拱手:“三位,田某告辞。”他并没有看站在一旁的柳燕。三人也拱手:“田先生慢走。”
田仿晓出门走了。屋里只剩下了卢方蒋平和白玉堂,还有仍在微微冷笑的柳燕。
白玉堂笑道:“柳姑娘,谢谢您了。”
卢方笑道:“刚刚若不是姑娘,我们恐怕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呢。”
蒋平也笑道:“其实我想田仿晓早已经站在门外了,他不现身,只是静观其变,被姑娘一将,他才不得不出来。”
柳燕笑道:“二位说得在理。我总觉得这个田仿晓有些做作,不像是真的。二位喊我姑娘,便是已经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装。”她看着卢方与蒋平,“那田仿晓如何竟看不出呢?他竟是喊我小兄弟。他经商多年,自然眼力非凡,且武功深厚,应该远在我们之上,如何竟没有这点眼力?”
白玉堂笑道:“其实他早就看出了,只是没有讲。或者,他不好意思揭破你便是了。”
柳燕摇头:“怕不是这样简单。”
“姑娘是说……”蒋平猜测道。
柳燕笑道:“我想,真正的田仿晓在门外,根本没进来。”
众人一时怔住,卢方和蒋平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柳燕想到了。是啊,如果田仿晓根本就没有露面呢?一个富甲天下的大商人,与皇上都有交情,如何会这样谦恭呢?
白玉堂笑道:“这一回柳姑娘却是猜错了,他就是田仿晓,他不能不现身,你总听过这一句话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门外有人大笑:“玉堂弟,如何把我比作黄雀了呢?”话音刚刚落下,展昭已经推门进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开封府的捕快。
众人恍然,原来展昭早已经候在门外。田仿晓或许心存忌讳,才不得已拦住那几个黑衣人的。
展昭看着柳燕笑道:“这位姑娘刚刚讲的确乎也有些道理啊。”
柳燕尴尬地笑道:“白玉堂,原来你也是先做下套子啊,可惜那田仿晓没有上当啊。”
白玉堂看着卢方和蒋平,问:“大哥,四哥,你们是被何人弄到此地的?”
卢方蒋平相互看看。卢方道:“秦子林来过,他说他是受人之托把我们囚禁的。已经换了几个去处。那封信,是黑衣人逼迫我写的,大概是为了让你上钩。”
白玉堂点头:“原来如此。”
展昭点头笑了:“也许田仿晓真是为了囚禁玉堂,但他看破了玉堂并不是一人孤身而来,才只好现身出来唱这出戏的。柳姑娘,你说是不是这样?”
柳燕一笑,突然转身问白玉堂:“你我之间的事情怎么了结?”
白玉堂笑道:“你我之间什么事情?”
柳燕笑道:“你欠我那笔钱至今未还,今天也该了结了吧。”
白玉堂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我什么时候欠下过你的钱呢?”
柳燕突然恼了:“你这人好不讲理,你还敢赖账?”话音刚刚落下,手中的扇子已经向白玉堂击来。
白玉堂慌地闪过,口中叫道:“你这个人好不讲理……”
柳燕冷笑:“本姑娘从不讲理。”扇子如风般向白玉堂挥舞,劲力之大,令卢方和蒋平吃惊。
白玉堂怒道:“你这女子,好不讲道理。”他跃出门去了。柳燕追了出去。
奇怪的是展昭卢方蒋平并没有出手帮助白玉堂,一直冷眼旁观。三人相视一笑。展昭问卢方蒋平:“卢大哥,蒋四哥,刚刚白玉堂与这姑娘交手,你二位如何不上前助他呢?”
卢方憨憨地一笑:“展护卫,你说呢?”
三人同时大笑。
展昭笑道:“卢护卫蒋护卫,我们先回开封府吧。陆大人急着见你们呢。”
夜色已经涌上来,街中的生意铺子都已经关门了。街中十分安静。白玉堂跃出了柳林街,便站住。柳燕片刻之间已经赶到。
白玉堂笑道:“你刚刚的确是弄巧成拙。”
柳燕笑道:“怎么讲?”
白玉堂笑道:“展护卫和我那两个哥哥均未出手拦你,便是他们已经看破你我的机关了。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柳燕笑道:“看破便看破。我只是想寻个借口出来与你说话。”
白玉堂道:“你邀我出来,是否有大事相告?”
柳燕笑道:“正是,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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