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白玉堂叹道:“我现在私自放走了秦莲与季扬明,怕你也要吃挂累的啊。”
  展昭笑道:“我没有见你放走过谁。我想大概是秦莲和季扬明路过,他们不习惯开封府捕快的工作,二人是辞差而去了,好像那天归景东也这样讲的啊。”
  白玉堂笑了。展昭也笑了。
  白玉堂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公孙策先生是让我们送马汉到沧州的吧?”
  展昭微笑道:“自然是了,送人送到家。此是常理。”
  
  十七、沧州城杀人灭口
  武林墓开棺释疑
  
  中午时分,河北沧州的南门外走进来了押解马汉的囚车。展昭和白玉堂一左一右随着囚车行走。后边是四个解差相随,前边是四个解差引路。他们缓缓地走着,似乎并不急着赶路。
  囚车刚刚要进沧州城,突然一个差人骑快马奔驰而来。差人追上了囚车,跳下马来,对展昭道:“展护卫,白义士,陆大人要你们回去商量急事。”
  展昭打量了一下差人:“我怎么不认识你。”
  差人笑道:“我也是刚刚招募进来的。”
  展昭对白玉堂笑道:“玉堂兄弟,我们只好回去了,看来,我们是不能送马汉到沧州大牢了。”
  白玉堂笑道:“也好。”
  展昭笑道:“前边就是沧州大牢了。马汉兄,多保重。”
  囚车上的马汉点点头。白玉堂和展昭向马汉拱拱手,转身走了。囚车向前去了。
  囚车行到沧州街里时,前边来了一辆马车。街道很窄,囚车便让到路边,想等马车过去。而这时,马车却停了下来,几个差人刚刚过去要问,突然从马车上跳下两个蒙面人来,拔刀便扑向了马汉。几个差人慌地扑上去,却被这两个人砍倒了。这两个人挥刀直扑马汉。
  马汉大惊,他刚刚要喊,那两个蒙面人的钢刀已经砍断了他的脖子。
  两个蒙面人抽身欲走,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两位,天下没有这样的事情,如何杀了人便走?”话音落下,只见有两个人从囚车后边纵身而起,拦住了这两个蒙面人。他们是展昭和白玉堂。
  两个蒙面人大惊,他们也许没有想到白玉堂和展昭会在这里出现。
  两个蒙面人战了两个回合,情知不敌,抽身便退。却不料,此时街中围观的人中闪出一人,一把刀似一团白雾般席卷而来,两个蒙面人立刻被砍翻在地了。
  白玉堂和展昭大惊,那人竟是归景东。
  归景东收起刀,过去扯下蒙面人的蒙面,众人都呆住了,竟是杨剑青与霍龙。
  展昭看着归景东,疑道:“归老英雄,你如何来了?”
  归景东看看白玉堂和展昭,叹了一口气:“我一路跟踪他们,到了这里。真让人想不到,他们杀死了马汉。”
  白玉堂皱眉道:“他们可是你的徒弟啊。”
  归景东摇头:“这两个恶徒便是飞天蜈蚣和散花仙女。”
  展昭和白玉堂的脸上皆露出惊愕之色:“果然如此?”
  归景东叹口气:“可惜我稍稍晚了些才识破。”说罢,拱拱手:“二位,我先告辞了。”归景东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远远地看着归景东消失在城门处,二人会意地一笑。囚车后边的一个差人摘下帽子,他才是真正的马汉。而在囚车中的马汉,只是一个差人假扮的。展昭看看那已经死去的差人,叹道:“可惜了。”
  马汉长叹一声:“真是被你们言中了。如果我坐在囚车上,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白玉堂笑道:“前边是一家酒店,我们不妨在那里饮酒话别。马兄意下如何?”
  马汉点头道:“我真是想喝一些酒了。”
  白玉堂回身对几个差人道:“还烦几位给我个面子。”
  展昭掏出几锭银子递给几个差人。
  一个差人笑道:“展爷不必如此,银子卢护卫已经给过了。我们过去都是马爷的跟从,自然会好好照料马爷的。”
  白玉堂拱手笑道:“多谢诸位。”
  马汉与白玉堂进了酒店。小二迎上来,二人拣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白玉堂便喊了酒菜。不一刻,小二飞快地将酒菜端上来。
  白玉堂举杯笑道:“马汉兄,我敬你一杯。”
  马汉忙道:“不敢。”也端起杯来。
  白玉堂笑道:“我这一杯却不是白白饮的,我只要马兄一句话。”
  马汉脸色一变:“什么话?”
  白玉堂微笑道:“马兄,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
  马汉急道:“我……”
  白玉堂低声喝道:“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马汉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或者我真的错了。”
  白玉堂道:“莫非你还要对我讲什么太祖宝剑吗?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白玉堂吗?”
  马汉没有回答。马汉脸色苍白极了,许久,他才点头:“玉堂兄弟,你猜得很对,的确没有什么宝剑,而是更重要的东西。它现在是在我手里,但是,如果我交出去,我自然是死定了。我死不足惜,但是如果交付错了,那么,国将不国啊!”说到这里,他放低了声音,对白玉堂耳语了几句。
  白玉堂听罢,苦苦一笑:“你为何到此时才讲啊。”
  马汉摇头:“即使事到如今,我也是不该讲的。此事关系到社稷……”他说不下去了。
  白玉堂叹道:“你岂不知,此事把多少人牵扯进去了啊。”
  二人一时无话,风儿在窗子上悄悄地吹着。
  白玉堂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马汉摇头:“你大可不必冒这个风险,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大宋江山或许气数将尽。包大人被逼辞官,梁大人获罪,王大人已死,皇子们个个心怀叵测,开封府里的人也各藏心事,你又何必牵扯进去呢。玉堂弟,此事已经不可逆转,牺牲我马汉一个已经足矣。”
  白玉堂冷冷一笑:“人间正道,岂可被奸人操纵?”
  马汉疑道:“你如何做?”
  白玉堂道:“此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朝廷自然会赦免你。”
  马汉摇头道:“玉堂啊,你何必不识时务呢?此案非比寻常,其中隐情,山重水复。你非是不可为,而是不能为。你就听我一句,就此罢手,听天由命吧。”
  白玉堂冷笑:“马汉兄,你命悬生死一线之间,我白玉堂岂能坐视?即是悬崖百丈,我白玉堂也要与你携手跳下,一同粉身碎骨罢了。”说罢,白玉堂定定地看着马汉。
  马汉泪如雨下,颤声道:“人生一世,交下你这样一个兄弟也就够了。”说罢,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定白玉堂:“玉堂兄弟,你千万当心。你的对手都是一些奸恶之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啊。”
  白玉堂站起身,叹道:“马兄啊,我自然会小心行事。我与展昭处心积虑地把你送到沧州大牢,只是想那里最安全。那里的狱官,本是我多年的生死兄弟,自会照看你的。”
  马汉点头。
  二人起身,下楼去了。白玉堂到了店外,对马汉说:“我不远送了。”
  马汉随几个差人走出很远,回头看看,见白玉堂仍旧在街中站立着。起风了,他一袭白袍,衣袂飘飘,如风中玉树。马汉心中一热,泪就淌下来,猛转身,大步向前去了。
  远远地看不到马汉了,白玉堂转身出城。
  沧州城门外,展昭正在那里等候。他身边是两匹坐骑。展昭问:“他都讲了?”
  白玉堂点点头:“讲了。这个马汉,也算是敢作敢当的好汉了。”
  展昭叹道:“这也是包大人多年调教有方啊。”
  白玉堂长长嘘出一口气:“现在只剩下一件事。如果我们查不出此事的真相,就找不到破这件案子的钥匙。”
  展昭一时没有听明白,他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却没有说话。他仰头看天。
  正是中午。太阳像一个红透了的大柿子当头悬挂着,几朵灰色的云在风中匆匆疾走,似乎在赶路。秋风扬起,晴空辽远而高阔。
  白玉堂惨然一笑:“我们走吧,这场戏应该收尾了。”说罢,他飞身上马,策马去了。
  展昭也跃上马,跟着白玉堂去了。
  
  东京城西,青石山下,白玉堂下了马,展昭也下了马。二人在山下的树上拴了马。白玉堂看看四周,便打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有两个大汉迎上来,向白玉堂拱手。白玉堂也拱手笑道:“久等了。”
  两个大汉笑道:“我们也是刚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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