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众人不语。
白玉堂笑道:“还是请展护卫来讲吧。”
展昭长叹一声:“皇上根本就没丢失什么太祖宝剑,皇上丢失的是传国玉玺。”
堂上一片哗然。
白玉堂笑道:“的确如此。皇上知道此事传出,很可能会引起天下大乱。试想,一个连传国玉玺都丢了的皇上,还能够坐稳天下吗?我们可以推测,飞天蜈蚣和散花仙女盗窃了传国玉玺之后,竟然不慎将玉玺交给了他们的同伙马汉。而马汉却认识这玉玺并非一般之物。他开始怀疑,于是没有把玉玺交给六皇子,也没有交给梁大人。他把玉玺藏匿了。由此,马汉正式退出了这场阴谋。于是,他便引来一场接一场的追杀。但是马汉知道,在寻找到玉玺之前,谁也不会杀他。如果我猜得不错,归景东是六皇子派来寻找传国玉玺的。柳燕姑娘是皇上派来的钦差,追查马汉,其意也在传国玉玺。”
柳燕一怔:“你如何知道?”
白玉堂笑道:“我过去的朋友柳青曾经是大内禁军教头,他的妹妹难道为皇上服务能不尽心尽责吗?何况这件事皇上不想惊动他人,柳青是他的心腹,他自然要把此事交与柳青办理。那天王府中那个黑衣人,便是柳青所扮。我与他已经有多年不见,但是他的身形步伐,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柳燕张张嘴,再也说不出话了。
白玉堂道:“我且不说柳姑娘的事情,因为柳姑娘的确是为朝廷利益来行事,也就无可指责了。现在我说陆大人的可疑之处。那一天皇上宣布马汉发配之后,陆大人如何一反常态,改变了押解犯人的规章。他要求差人用囚车将马汉发配到沧州,而且要求我和展护卫留在京城继续查找子虚乌有的太祖宝剑。这是为什么?只有两个理由:一、马汉困在囚车里,自然是活动不自由了,如果遇到杀手,他只能坐以待毙。二、我和展昭卢方等这些有些手段的,不能去押送,陆大人派往的十个押送马汉的普通解差,只是形同虚设。此事引起了我和展昭的怀疑,后来发生的情况证明,我们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那天秦莲季扬明的确是为了刺杀马汉而去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我和展护卫扮作解差一路相随。他们没有得手。而后又是杨剑青和霍龙去刺杀,他们也没有想到杀错了人。”
众人呆呆地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皱眉道:“我当时非常奇怪,如果传国玉玺还在马汉手里,那么他们为何要刺杀马汉,杀了马汉,传国玉玺岂不是找不到了吗?后来我明白了,即是马汉轻信了陆大人,他在临去沧州之前,把传国玉玺交给了陆大人,或者把藏匿玉玺的地方告诉了陆大人。于是,陆大人就要杀人灭口了。”
陆晨明突然愤怒了:“白玉堂,你休得胡言乱语。”
白玉堂毫无表情地看着陆晨明:“陆大人,那天我们几个去看望马汉,我们退出时,马汉高声喊牢头,说有要事找你,自然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情了。那传国玉玺的确落在了你的手里。”
陆晨明冷笑道:“白玉堂,刺杀马汉是杨剑青和霍龙所为,如何与我有关呢?我现在还是开封府尹,你如何敢在这里诬我?”
归景东无力地摆摆手:“陆大人,你还是让白玉堂讲下去吧。”
白玉堂摇头:“我并非诬你,事实确是如此。其实秦莲季扬明的背后,杨剑青霍龙的背后,包括归景东的背后,都是你在指使。他们先是一步步追杀四皇子,而后,你派飞天蜈蚣和散花仙女,即秦莲和季扬明去宫中盗窃传国玉玺,你是一步步威逼皇上妥协。于是,皇上不得不改变初衷。陆大人,你由此才能重新改判马汉有罪。不是吗?你还是看错了马汉,他交给你的玉玺,当然是假的了。”白玉堂的目光看着陆晨明。
陆晨明大惊失色。他呆呆地看着白玉堂,失口问道:“如何会是假的?”
白玉堂笑道:“陆大人,你的确算计得很好,自以为得计,但是你毕竟看错了马汉,也看错了卢方蒋平,他们都是在包大人手下行走多年训练有素的捕头。马汉拿到了传国玉玺之后,当然知道一个捕头的职责是什么,他也许凭着多年的经验,已经感觉到一个阴谋正在一步步逼近。他对任何人已经不敢再相信。那天在得月酒楼,并非是马汉下毒,而是马汉不敢饮酒,他只是怕上了别人的圈套。马汉凭着多年的机警,而没有中毒。”
堂上一片惊讶。
白玉堂道:“在此,我要感谢我的两位哥哥,他们没有在这场罪恶里陷得太深。卢方蒋平在得知梁大人让他们去缉拿马汉时,却放走了马汉。他们负伤了,但是做得太笨拙了一些,这当然哄不住聪明的梁大人,更哄不过大智若愚的陆大人。于是,他们被绑架了,因为他们已经被人怀疑藏有传国玉玺。而他们当然也知道传国玉玺在什么地方,但是他们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他们毕竟曾经是江湖中人,懂得知道秘密越多则危险越大的道理。他们侥幸还活着,是因为这一点聪明救了他们。”
卢方蒋平已经满脸是泪。蒋平大叫一声:“五弟,你终于理解了我们。我们……”他的声音哽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卢方则一句话也不说,直任泪水打湿了两腮。
酒楼里一时静得可怕,陆晨明脸色苍白,他突然猛拍桌案:“白玉堂,你不可再讲下去了。你现在讲的,不仅是牵强附会,而且离题万里了。”众人去看陆晨明,只见他的脸色已经白如纸了。
白玉堂苦苦一笑:“陆大人,我如此讲法,你尚且不敢听下去,如果我把更真实的隐情讲出,你又该如何作态呢?”他看看展昭。
展昭起身向陆晨明拱手:“陆大人,不论事情如何残酷,作为开封府尹,是应该知道其中隐情的。大人若不让白玉堂揭开真相,大人便有了上中下三错。”
陆晨明皱眉:“怎样的上中下三错?”
展昭道:“陆大人作为大宋重臣,理应为江山社稷着想,如果只为自保,在是非面前装聋作哑,便是至公不公,无私也有私了,此谓错在上;大人若只唯上,而不唯事实,眼不见为净,实为掩耳盗铃,当是渎职,此谓错在中;开封府众捕快,不惧生死,多有牺牲,以展昭徐庆王朝张龙赵虎之流,首当其冲,并无怨言,以白玉堂者,本是江湖中人,身陷其中,不图私利,为揭开罪恶,多遭凶险,大人不管不顾,视而不见,为官者可心安?此谓错在下。展昭急不择言,望陆大人三思。”
展昭一席话,说得陆晨明无言以对。
满堂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不明白事情的背后竟然是这般复杂。
归景东有些坐不住了。他干咳了两声:“白玉堂,你这样说,很精彩。但是,你的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刚才你说的这一切,只是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而已。”
“当然会有证据……”白玉堂继续说下去,“展昭曾对我讲,陆大人上任第一天,皇上曾经召见了陆大人和展护卫,为马汉之事,皇上也召见了王更年大人。皇上曾经给了展护卫一道密旨。为什么?皇上此时已经对陆大人王大人有些怀疑。这道密旨其实是一张白纸,只是为了让皇上身旁的刘公公给陆大人王大人捎信,以引起他们的猜忌和慌乱。真是英明的皇上啊。”
众人愣愣地听着。
白玉堂道:“我凭借马汉交给我的一块腰牌,进入了王更年大人的府第,这消息立刻被陆大人得知。于是,那天晚上,王更年大人府中起火,这火自然是有人去放的。王更年大人自然也要在这火中死去。”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停住,他看着陆晨明。
陆晨明冷笑:“白玉堂,本官不怕你信口雌黄。”
众人一片沉默。他们中有人已经听出陆晨明说话时,明显有些虚张声势。
白玉堂笑了,他笑得很是意味深长:“陆大人,那天我去找王更年大人,的确是被你知道了。为什么?是因为有人报信。”
陆晨明哼了一声:“你说谁是报信人。”
白玉堂笑道:“陆大人身旁有一个非常干练的李之培师爷,据我所知,李之培原来是王更年大人府上的幕僚,他投奔到你这里之前,实际上有所图谋。他经常来往于王更年大人和你之间。他知道我去找王更年大人,并不是一件难事。所以说,因为我去了王更年大人的府上,便给他招来一场大火。那是一座多么豪华的府第啊,不知用了多少银两才建造而成,竟被一把火化为灰烬,让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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