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期
黑幕重重
作者:谈 歌
展昭重重一叹:“你说得是啊。”
白玉堂道:“我现在只是担心,卢大哥蒋四哥,是不是也参与了六皇子的行动。如果他们陷进去,事情可就麻烦了。”
展昭看看白玉堂:“既然你说出,我也可说出了,这二人失踪得全无道理,不由得不让人猜测,他们与六皇子也曾经来往过。仅我知道,他们也是田家的座上客。玉堂弟,我记起了刘禹锡的两句诗:经事还谙事,阅人如阅川。我知道,如果卢方蒋平与田仿晓有了那种金钱的关系,这对你的感情确是一个打击。”展昭不再说话,看着白玉堂。
二人一时无语。窗外有风,风在窗子上沙沙作响,弄得人心更乱。
闷闷地坐了一刻,白玉堂道:“我们还是先找到卢大哥和蒋四哥吧。我想此事奇怪,他二人还不至于如此。我毕竟与他们相交甚久。当然,君子欺以其方,或许我过于天真了。”
展昭道:“但愿如此。”
白玉堂突然问:“包大人走时不曾留下什么话吗?”
“他说,如果有大疑大惑之事,就让我去找你白玉堂。”
白玉堂怔住。
展昭叹道:“玉堂弟,包大人对你神知已久矣。人生得一知己不易,玉堂啊,自襄阳王一案告破,你深得包大人的信任啊。”
白玉堂慨然长叹:“果然如此,玉堂只有舍身向前了。”
展昭沉默无语,他知道,此时的白玉堂心中已经犹如火燃了。
二人沉默良久,展昭道:“玉堂弟,事到如今,我不再相瞒,那天皇上突然宣我进宫,赐我一道密旨。”
白玉堂“哦”了一声,看着展昭,问道:“什么密旨?”
展昭道:“这道密旨却是一纸空文。”
白玉堂皱眉:“此是何意?”
展昭摇头:“我确是不解,但是圣旨如此,我怎好细问。”
白玉堂深思下来,突然问了一句:“展兄,你还记得当年的云中英,云一剑吗?”
展昭点头:“自然记得,她是秦子林的夫人啊,已经故去多年了。”
白玉堂起身在屋中踱步。他猛地站住:“如果让我妄猜一回,我想说,云中英也许与此案有关。”
展昭问道:“你说什么……”
这时,就听到门外有人问了一声:“白玉堂在此处吗?”
展昭一愣:“何人找到此处?”他推门走到外边。
一个青衣人站在院子里,朝展昭拱手道:“我替人送信给白玉堂。”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与展昭。
展昭笑道:“你如何找到这里?”
青衣人道:“是卢护卫告诉我的。”
白玉堂已经走出来。他从展昭手里接过信。青衣人转身走了。
二人走进屋去,白玉堂在灯下展开信,上边写着:“卢方蒋平现在柳林街三号。”
白玉堂疑道:“这柳林街是一个什么地方?”
展昭道:“柳林街是东京城里一条住宅街,大多是一些药材商人的住处,卢方蒋平如何会在那里?其中怕是有什么机关。”
白玉堂说:“无论什么机关,总是要去一趟的。”
展昭道:“我想起了,这柳林街三号,似乎也是田家的生意。”
十二、巨费现身施障眼
兄弟抵掌隔肚皮
黄昏的时候,太阳散发着橘黄色的软光。柳林街上已经是暮烟袅袅。这里是一条药材商业街。满街的药香在黄昏中弥散。
白玉堂悄无声息地走进了一家院子。这是一处旧式宅子,正房六间,东西各有三间。他低低地叫一声:“大哥,四哥。”
无人应答。白玉堂潜步推开了两间偏房,里边都堆满了药材,根本没有人迹。
白玉堂纵身一跃,来到了正房。他轻轻推开门,看到了卢方和蒋平正在里边坐着,他们看着白玉堂,不禁嘴巴张大了,似乎想说些什么。白玉堂刚要跨进门去,忽见一个身形扑过来,他赶紧后退一步,而就是在后退之时,他已经感觉自己身后有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已经被这人点了穴道。
一切都快如闪电。
门外传来一声冷笑,走进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来。
白玉堂苦笑一声,他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落在这些人手里。他现在还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人。他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卢方和蒋平,二人也是一脸无奈。白玉堂已经看出,他们被点了哑穴。
一个黑衣人走过来,看看倒在地上的白玉堂,笑道:“白玉堂,你这位一向机警过人的大英雄,如何撞到我的网里来了?”
白玉堂鄙视地一笑:“这些天我果然有些不走运。”
黑衣人让人绑了白玉堂,恶恶地一笑:“白玉堂,你想不到还会有今天吧。你今天便是死定了。”
“那可不一定的。”窗外忽然有人说话。
白玉堂笑了,他当然知道是谁来了。
黑衣人大叫一声:“来者何人?”
窗外的人笑了:“你何必那么紧张?”话音未落,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进来了,正是柳燕。她今天却换了一身黑衣,但手中却还是那把扇子。她朝白玉堂使了个眼色。
白玉堂笑了。他明白柳燕的意思。她不想让白玉堂说破她的身份。
黑衣人上前一步,抓住了白玉堂,目光却盯着柳燕。白玉堂的身子却不能动。
柳燕笑道:“你这人手段确有些不妥,且不说你不应该对一个已经被你点了穴道的人下此黑手,再则,你在这样一个地方杀人,委实有些不妥。”
“为什么?”黑衣人有些紧张地问。
“因为,他来此,开封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了。”柳燕笑道。
忽听得门外有人喝了一声。几个人抬头去看。一个素衣老者走进门来。他微微有些气喘,浑身有些风尘,似乎赶路来此的。
白玉堂抬头去看,不禁笑了。此人正是得意酒楼的张老板。张老板已经没有那天的低三下四的表情,而是气宇轩昂地走了进来。
张老板看看白玉堂,笑道:“白义士,多日不见。”他脸上并无尴尬之色。他走到白玉堂和卢方蒋平身旁,一一给他们解开了绑绳,并手法熟练地解了他们的穴道。白玉堂心中道了一声惭愧,自己当初竟是没有看出这个张老板有一身的武功。
白玉堂道:“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了。称您为张老板?还是田先生呢?”他的话中有了讥讽的味道。
老者大度地微笑道:“白英雄,我真名叫田仿晓。这两位想必是陷空岛的卢方和蒋平义士了。”
卢方忙上前重新施了一礼,惊讶道:“久闻田先生大名,今日有幸得见。”
蒋平也上前施礼,笑道:“想不到在此遇到了田仿晓先生。”
田仿晓慌着还礼道:“我一介商人,只是腰中多了几贯钱而已,不值得几位英雄挂在嘴上。”
白玉堂看看一旁的几个黑衣人,笑道:“不知道田仿晓先生与这几位是什么关系?”
田仿晓微微皱眉:“这几个都是我江湖上的朋友,他们已经借用这处宅子多日,我今日偶然听说陷空岛的卢方蒋平义士被关在了这里,特地来探望一下,不承想他们做下这种错事,得罪了几位。”他转身对那几个黑衣人摇头叹道,“几位朋友啊,你们如何竟然把这里搞成了私设的刑堂。我是商人,从不介入是非,如果你们在这里给我惹了麻烦,让我吃了官司,岂不是害我吗?”
那个为首的黑衣人忙施礼道:“真是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受人所托……”
田仿晓叹道:“你们纵有仇恨,也应该通过官府解决,怎么能够在我这里绑架人质呢?如果传扬出去,我田家的生意今后还如何做呢?”
白玉堂笑道:“田先生,此事便是算了。你这几位朋友的手段厉害,倒叫我白玉堂大开眼界了。”
田仿晓笑道:“他们都是归景东英雄的得意弟子。”
白玉堂问道:“归景东与田先生也有来往?”他没有想到田仿晓会这样爽快地承认与归景东有来往。如果承认了这几个是归景东的手下,岂不是承认了归景东对白玉堂有杀害之意。白玉堂一时想不透,归景东如何会对自己下手。
田仿晓笑道:“我与归景东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白玉堂点点头:“田先生交游甚广,四海英雄尽在视野之中啊。我一时走了眼,不知道田先生还开了这柳林街的药材行。”
田仿晓笑道:“为商者,只为利益二字。车船店脚,并无高低上下,只有亏盈之分。我开这药行,也只是为了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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