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桃 花
作者:张 者
师兄说,投资不以盈利为目的,这是让人不可理解的。投资不为利润,那是为了什么呢?刘曦曦神秘地笑了,说为了企业未来更好的发展。
师兄的股票一直下跌,师兄实在找不到理由了,就怪刘曦曦那天夜里从他身上跨过,说:“女人从身上跨,乌鸦在头上呱”,是人都要倒霉的。霉死了,霉伤心。师兄说,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钱是刘曦曦送来的,然后又是刘曦曦收回的。我们对师兄的这种说法不屑一顾,认为这完全是师兄想推脱责任,我们不附和也不反驳,看他在股海中垂死挣扎。特别是师弟听到师兄这样说,只是用鼻子哼一下,连嘴都不愿意张。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师兄都是在焦虑中度过的,他像一个被套牢的野兽经常在宿舍里咆哮,诅咒着中国股市。焦虑中的师兄养成了翻箱倒柜的习惯,他开始对任何涉及证券市场的文字感兴趣,后来发展到对任何文字都感兴趣,我敢说在我们不在宿舍的时候,他翻阅过我们所有人的课题笔记。
被套牢的师兄一直在做困兽之斗,他变得浮躁,坐立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男人是无法恋爱的。恋爱需要一种好的心态,需要体会,需要平静,充分享受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可是,师兄后来在和钟情在一起的日子里基本上是在争论中度过的,争论的都是股市,或者说争论的都是割不割肉的问题。钟情坚决让师兄割肉,并且拿她父亲的教训去说服师兄。师兄却死死扛住,这样师兄和女朋友钟情的关系每况愈下,已经到了分手的边缘。
钟情说股票是原则问题,即便你在那个刘曦曦家过了夜,即便你和我的同学邸颖同睡一床这都没什么,这不能说明问题,人家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嘛!只要你远离股市咱们什么事都好说。钟情已经向师兄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尽快从股海中脱身就分手。
师兄曾经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们,拿什么拯救我的爱情呢?师兄基本上不和我们谈论证券市场上的事,好像这一切都和我们没关系。我们曾经试图和师兄探讨一下中国的证券市场上的有关问题,可是,师兄根本不搭话。师弟曾旁敲侧击地说,别忘了那笔炒股的钱我们都有一份,师兄还是那句话,亏了是我的,赚了是大家的,这样我们就不好说什么了。
师兄不愿意和我们探讨证券市场上的问题,却愿意和我们谈他的爱情生活。二师弟说,要拯救你的爱情除非有灵丹妙药。师兄说这世上有什么药可以永远抓住一个女人的心?我说,西南少数民族有一种方法,叫整“蛊”,可以拴住一个人。二师弟说,那都是迷信,不过我在网上曾经看到有人要研制一种叫“钟情药”的,让对方吃了就可以永远钟情自己了。我听二师弟这样说就笑了,我说老四你不能这样忽悠师兄,你未来大嫂叫钟情,你就弄出个“钟情药”,如果叫钟心你是不是就闹出个钟心药呀?二师弟说,真叫钟情药,不信你上网去查,未来大嫂刚好叫钟情这也许是天意呢。
关于钟情药的事我和二师弟说过也就忘了,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师兄后来去找到了他的老乡、生物工程学院的许博士咨询关于研制钟1青药的可行性。许博士主修动物基因克隆专业,有非常丰富的想像力。许博士居然想到了鸳鸯,许博士认为鸳鸯对爱情最忠贞不渝,一旦结成夫妻,那就生死与共,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比人类钟情多了,否则古人也不会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诗句了。鸳鸯的大脑基因是由什么组成的?如果把鸳鸯大脑里的“纯情物质”提取出来,是不是可以制造出所谓的“钟情药”呢?这种药给对方服下,是不是就和鸳鸯一样彼此都忠贞不渝了呢?
师兄被许博士的假说迷住了,立即表示愿意投资,并且让许博士马上投入秘密研究。师兄认为投资钟情药的研究有百利而无一害,不但可以解决自己现在的爱情问题,还可以解决你许博士将来的爱情问题。师兄说,如果真能成功研制出钟情药,那不但对我们两个有好处,对国家对民族都有好处,那可是利国利民的最伟大的科研。有了钟情药,夫妻永远不弃,情侣永远相爱,这有利于社会稳定,为建立和谐社会做出了贡献,和我们的基本国策是一致的。投资钟情药的研究就投入产出比来说,也是最有投资价值的,不就是买几只鸳鸯嘛,学校有现成的实验室可用,投资少见效快,收效那就更可观了。你想世界上有多少男人想拴住自己的女人,又有多少女子要抓牢自己的男人,市场前景那可大了去了,全世界的男女都会买我们的钟情药,我们将会成为世界首富,完全可以超过或者赶上比尔·盖茨。
师兄和许博士互相鼓舞着,两人找到了未来发展的人生的共同目标。于是,许博士立刻给他动物园的熟人打了电话。许博士说,动物园有我们的一个动物试验基地,我请求动物园的管理人员帮助,买几只鸳鸯,然后把那鸳鸯的大脑取出来冻存,为试验做准备。师兄当即去银行取了三干块钱给许博士,让许博士马上开始研究。
据说,许博士采用生物同源性的研究方法,从鸳鸯大脑里进行神经基因的提取,并开始了克隆鸳鸯神经基因的试验。他们把这试验定名为“钟情药”试验。在那段时间里师兄显得很神秘,整天鬼鬼祟祟的,经常和许博士在一起,眼看要毕业论文答辩了也不着急。许博士经常来找师兄,让师兄到他实验室去,在他们心里只有一个目标,研究出钟情药,让世界上的爱情永恒。
师兄每次见了许博士回来总是充满着激情的,可是我们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问师兄是不是股票涨了?师兄有些不屑一顾地望望我,说区区股票算个啥。师兄在我们面前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指手画脚的。二师弟斜着眼说师兄着了魔,鬼附体。这天,就在师兄正煞有介事地在宿舍来回踱步时,师弟林小牧回来了,师弟说:“师兄,老板让你去一趟。”师兄问什么事?师弟说,老板开会回来好像受刺激了,和我谈了一上午的车,本来要谈我的毕业论文答辩的事,结果没谈成。
“什么车?”师兄不解。师弟说你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方正先生前几天去南方开会误了机,原因是车的问题。方正先生不是老板,所以也就不像邵景文那样买了宝马。当然方正先生也不是买不起车,一个堂堂的大学教授买辆车还是没问题的。买宝马也许买不起,买“桑塔纳”、“富康”什么的自然是没问题。关键是方正先生不会开车,所以买车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一个大学教授你总不能再养个司机吧。小师母吴笛曾经让方正先生去学开车,方正先生不愿意。吴笛说方正先生老土,21世纪的大学教授居然连车都不会开,太落伍,人家国外的教授哪有不会开车的。你要成为国际知名教授,不会开车怎么行。方正先生一听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