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6期
桃 花
作者:张 者
回到宿舍我们让师兄打电话给刘曦曦,就说方正先生不同意接受贵公司的聘任。刘曦曦的反应很平淡。刘曦曦越反应平淡我们心里越打鼓,也就是说聘任方正先生当他们的投资顾问并不是他们的目的。如果他们花那么多钱搞讲座,就是为了拉拢方正先生,聘用他为企业的投资顾问,现在被方正先生拒绝,他们的反应肯定是强烈的。也就是说聘任方正先生当投资顾问也不是目的。既然刘曦曦对方正先生拒绝聘任反应平淡,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方正先生后来问起他们的反应,还担心把黄总得罪了。师兄说他们没说什么,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方正先生问师兄说这话什么意思?师兄说没什么意思。方正先生说,我虽然不能接受他们的正式聘任给他们当投资顾问,但他们遇到投资问题我还是可以给他们出出点子的。
师兄把方正先生的意思打电话告诉了刘曦曦,没想到刘曦曦在那边“哇”地一声欢呼起来。师兄对刘曦曦的过分反应费解。刘曦曦说,其实黄总也是这个意思,希望方正先生为公司出出点子。最近正忙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正需要方正先生出出点子。师兄问什么项目说来听听。刘曦曦说,黄总会当面请教方正先生的,这个项目是和你们学校合作的。
当我们听说黄总和我们学校有合作项目,我们终于明白了。这才是黄总的真正目的,他是想利用方正先生在本校的影响促成他们和学校的合作。是呀,一个项目合作下来说不定可以给他们公司赚很多钱,这样他们花在方正先生身上的钱也就值了。只要黄总的公司和学校的合作项目合理合法,而且又是双赢,方正先生是会帮这个忙的,这也算是给学校招商引资呀。
过了几天刘曦曦来到了我们宿舍,说黄总想请方正先生吃个便饭,不知道方正先生有没有时间。师兄当场给方正先生打电话,方正先生同意了。师弟问请方正先生吃饭有没有我们的份?刘曦曦说,当然有了,不过不能全都参加。这种吃饭的事将来多得很,你们还是轮流陪方正先生吧。这次你们谁去?刘曦曦说着用目光将师兄罩住了,很显然刘曦曦是希望师兄去的,这_点师弟也看到了。师弟就说这次就让师兄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刘曦曦愉快地答应了,然后开着车和师兄接方正先生去了。
刘曦曦所说的便饭其实是一个大宴会。让师兄吃惊的是黄总不但请来了法学院院长苏葆帧,还请来了学校副校长、校办主任,真是神通广大。师兄本来以为黄总约方正先生是单独见面的,只有方正先生、师兄、黄总和刘曦曦四个人,没想到是一个宴会。
这是一个豪华酒楼的套房。外面是会客厅,里面是一个大宴会厅,配有卫生间。
方正先生和副校长坐在上首,校办主任坐副校长身边,苏葆帧坐方正先生身边。可见,黄总对方正先生比对法学院院长还重视,不过,这样坐也说得过去,因为方正先生比法学院院长年龄大一些,论资格、论学术方正先生都在法学院院长之上。黄总坐校办主任身边,师兄坐在法学院院长身边,刘曦曦左手是师兄,右手是黄总。七个人。
在上菜时师兄把刘曦曦叫了出去。师兄问刘曦曦这是咋回事;怎么这么多人?刘曦曦说,这个项目是和你们学校合作的,学校主管的领导当然要来了。师兄说方正先生从来不陪领导吃饭。刘曦曦说,不是方正先生陪学校领导吃饭,而是学校领导陪方正先生吃饭。刘曦曦这样说师兄也不好说什么了,但愿方正先生别不高兴。
回到席上师兄见方正先生正十分高兴地和大家说着什么。方正先生说:“重修校园的围墙,我举双手赞成。当初我就反对把校园的围墙拆了盖商业门面。”
原来黄总和学校所谓的合作项目就是重修校园的围墙。当年学校拆围墙修商业街完全是跟风。在中国第一个拆掉围墙修商业街的是北京大学。北大拆南墙,我们学校跟风拆了北墙。师兄听到学校要和黄总合作重修围墙了,师兄不由乐了,这又是跟风,因为最近媒体有报道说北大又要修南墙了。
有家媒体对北大重修南墙是这样报道的:
“1993年北大拆南墙轰动全国:推倒南墙办商业街!校方说这是‘更新观念’的结果。八年过去了.北大在出了一批股票价格坚挺的知名校办企业、并且产学研一体化初具规模的大背景下,又做出令人吃惊的决定:拆除商业街,恢复南墙。近日的北大南门外大街已不复旧日的热闹,曾经坐满朝气蓬勃的大学生的飞宇网吧和那些照相馆、眼镜店也人去屋空。在正门和西南门之间,是新砌的红砖和灰檐的高墙,空空荡荡,很是扎眼;曾经被包围在店铺中的白杨树,有的已经全部枯死或部分枯死,光秃秃的枝条像战火洗劫后孤独的旗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北京大学要恢复南墙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近年北京大学的南墙颇受关注。这不仅是因为堂堂的北京大学作为中国第一学府而名扬四海,而且还因为这北大南墙承载了一些特殊的意义。曾到过中关村的人都会记得,当时北大南街尽管车水马龙,但大街两侧没有什么能吸引入的目光。南墙,同全中国处处可见的围墙一样普普通通,一道陈旧的灰色屏障。
北京大学将南墙推倒,改建为商业街,在当时引起了广泛争论。可能在中国所有地方兴办这种商业街,人们都会以平静心态去对待。但这是北大。在全民经商的年代,中国推倒校墙办商业街的第一例竟出现在最具学术传统的北大!
当时在校的一位青年学生曾很激进地说:“这是一个大悲哀,从现在起,北大不会再出现一个纯正的学者。”
当时北大一个主管领导指出,推墙之举是北大正在“更新观念”的结果。
有媒体报道说:“不管愿意不愿意,象牙塔的概念在这里消失,而素以重学术、重政治著称的北大人将与市场经济结缘。”
当时的《文汇报》则大胆断言:“北大告别的不仅仅是一堵围墙,也许还是一个围墙的时代。”
应该说《文汇报》当时的预言竟言中了。北大的确开始了一个没有围墙的时代。不仅办学方式更加开放,学术上依然保持着她的先锋地位;而且校办企业也红红火火,在某一年全国校企销售收入的统计中,科技产业收入300多亿,其中北大就120亿,是清华的近两倍。
据媒体报道:“北大重修南墙一个原因是为了整治环境。当年推倒南墙办商业街,引来很多兄弟院校的效仿,一个意外的结果是搞了很多违章建筑,北京市曾下决心要整治,而海淀一带的整治重点是高校的周边环境。四环路开通后,路两侧都要后退50米作为城市绿地,南街不得不拆。重修南墙的另一个原因是从北大自身的发展规划来考虑的。当初推倒南墙时,一些小店铺是需要的,因为风险不大,投入不多,北大更多是在扮演房屋业主的角色,初级阶段只能如此。但是近些年北大的校办企业发展很快,从某种意叉上说,北大产学研一体化的发展已经走向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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