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赤裸的午餐(下)

作者:[美国]威廉·巴勒斯 作 马爱农 译




  “在激情的高潮他说,‘你有多余的鞋楦吗?’”
  一群坏脾气的民族党人坐在马尾藻海前面,讥笑那些同性恋,用阿拉伯语叽里呱啦。……克雷姆和乔迪翩然而至,穿得像壁画上的资本家。
  克雷姆:“我们来饱餐你们的落后。”
  乔迪:“用不朽诗人的话说,靠那些摩尔人养肥。”
  民族党人:“猪!垃圾!狗崽子!你们没发现我的人民在挨饿吗?”
  克雷姆:“我正喜欢看到他们这个样子。”
  民族党人气绝身亡,中了仇恨的毒……本威医生冲上来:“大家往后站,给我一点空气。”他抽了血样。“唉,我只能做这些了,该走时就得走啊。”
  巡回的同性恋圣诞树在垃圾堆上烧得通明,男孩在学校厕所打炮——磨得金子般光滑的橡木马桶板上有多少次年轻的痉挛……。
  在红河谷长眠,蛛网装饰着黑窗和男孩骨头……
  两个黑人同性恋尖声对骂。
  同性恋甲:“闭嘴,你这肉芽瘤贱货……你在这一行中被称为恶心卢。”
  女独白艺人:“腹股沟很有趣的姑娘。”
  同性恋乙:“喵,喵。”他套上豹子皮和铁爪……。
  同性恋甲:“哦,哦,一个上流社会的女士。”他尖叫着在市场里逃窜,那个呜噜吼叫的易装癖追在后面……
  克雷姆绊倒一个痉挛的瘸子,拿走了他的拐杖……丑恶地模仿他抽搐、流口水……。
  远处暴乱声——一千个歇斯底里的波美拉尼亚人。
  商店百叶窗像铡刀一样关上。饮料和盘子悬在空中,顾客们被恐慌吸进屋里。
  同性恋合唱:“我们都被强奸了。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冲进药店买了一盒润滑剂。
  政党首领(戏剧性地举起手):“民众的声音。”
  小钱商皮尔森啃着短草过来,被羯磨佛教名词,又称“业”,指命运、因果报应。的敲诈司令抓着,那司令与束带蛇一起躲在空地上,被可测知的狗嗅出……。
  市场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国籍不明的老醉汉,脑袋栽在小便池里昏过去了。暴乱者冲进市场,叫嚷着“法国人去死吧”,把醉汉撕成碎片。
  萨尔瓦多•哈桑(在钥匙孔前扭动着身体):“瞧那些表情,美丽的原生质全都一模一样。”他跳起液化派快步舞。
  本威:“想给那些男孩验验血。”
  一个不起眼得出奇的男人,灰胡子灰脸,破旧的棕色穆斯林斗篷,带一点听不出是哪儿的口音,不张嘴地唱着歌:
  “哦洋娃娃,你们这些美丽的大洋娃娃。”
  一队队警察从各条街道进入市场,薄嘴唇、大鼻子、冷漠的灰眼睛。他们冷酷而有章法地对暴乱者棍打脚踢。
  暴乱者被卡车拉走。百叶窗拉开了,地区间的居民们走进市场,地上是散落的牙齿和凉鞋,还有滑溜溜的鲜血。
  死者的贮物箱在使馆里,副领事委婉地通知母亲。
  没有……早晨……黎明时分……不再存在原文是法语。……如果我知道,我很愿意告诉您。二者对东之翼都是错误的举动……他穿过了一扇看不见的门……不在这儿……您可以到处查看……没有用……徒然……自己瞎忙乎……礼拜五来吧。
  (注:面孔饱经风霜的老一辈瘾君子会记得……20世纪20年代,许多华人毒贩发现西部如此不可靠,不诚实和不道德,他们集体停业,当西部的吸毒者来买货时,他们说:
  “没得……礼拜五来吧……”)
  伊斯兰股份有限公司与地区间各方
  我为一家叫做伊斯兰股份有限公司的商行工作,它是臭名昭著的性贩子A.J.资助的。A.J.在温特公爵的舞会上套了一个很大的避孕套,上面绘有A.J.的座右铭“誓不放过”。
  “低级趣味啊,老弟,”公爵说。
  A.J.答道:“比你的地区间润滑剂高级点。”这是指当时尚在幼虫形态的润滑剂丑闻。A.J.的机敏应答常常提及未来的事情。他擅长运用晚到的有力论据驳人。
  萨尔瓦多•哈桑•奥李瑞,那个胎盘大亨也牵扯其中。就是说,他的一个子公司作了未加指定的捐助,一个子公司人员以顾问身份在伊斯兰股份有限公司挂名,但并不致力于或介入该企业的政策、行动或目标。还应提到克雷姆和乔迪(麦角病兄弟,他们用有毒的麦子使哈桑共和国人口骤降)、尸检艾哈迈德,肝炎哈尔(蔬菜水果经纪人)。
  
  A.J.(他实际上有卑微的近东血统)一度表现得像个英国绅士。他的英国口音随大英帝国的衰落而减弱,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他依据国会法案变成了美国人。A.J.和我一样是代理商,但他给谁代理、代理什么却无人知晓。据说他代表另一星系巨型昆虫的联合企业……我相信他是事实派的(我也是这一派的代表),当然,他可能是液化派的间谍(液化派的计划是通过原生质吸收的方式,所有的人最终融为一人)。在商界谁都靠不住。
  A.J.的表面身份?国际花花公子,无害的恶作剧能手。是A.J.把食人鱼投放到萨顿史密斯夫人的游泳池中,又曾在美国使馆的国庆招待会上往潘趣酒里混入雅热、印度大麻和壮阳碱,导致一场放荡狂欢。十位知名人士事后活活羞死——当然都是美国人。羞死是夸扣特尔族印第安人和美国人特有的功夫——其他人只会说“晦气原文是法语。”“这就是生活原文是西班牙语。”。
  当辛辛那提的反氟化物协会庆祝纯净泉水的胜利时,会员们的牙齿全部脱落。
  “我要说,反氟化物运动的兄弟姐妹们,我们今天在纯净方面取得了不可逆转的胜利……我说,让肮脏的外来氟化物滚出去!我们要把这美丽的土地清扫干净,像少年紧绷绷的腰部一般赏心悦目。……现在我带大家唱我们的主题歌‘老橡木桶’。”
  井口上的荧光灯打出难看的自动唱机颜色。反氟化物会员们排着队唱着歌走过井口,每人从橡木桶里舀一勺水喝……
  
  老橡木桶,金橡木桶
  咕噜咕噜咕噜……
  
  A.J.在水里做了手脚,放了一根使牙龈软烂的南美藤蔓。
  (我听一个在哥伦比亚帕斯托死于尿毒症的德国老探矿员说起过这种藤蔓。据说在普特马由河南美洲西北部的河流,沿哥伦比亚与秘鲁边境于巴西西北部汇入亚马孙河。流域应该有,但从没找到过,没下大力气找……那人还对我提到一种大蚂蚱似的昆虫,叫做绣球叮,壮阳效力极强,可惜我从没搞到过绣球叮……)
  纽约大都会歌剧院首场演出的晚上,涂了驱虫剂的A.J.放出了一群绣球叮。
  万德布莱夫人扑打着一只绣球叮:“哦!……哦!……哦――――――!!!”叫嚷声、杯子打碎声、衣服撕破声,一片越来越强的咕哝、尖叫、呻吟、呜咽和吸气声……钻石、毛皮、晚礼服、兰花、西服和内衣散落在地板上,遍地是扭动狂热、气喘吁吁的人体。
  
  A.J.曾经提前一年在罗伯特美食馆预订了一张餐桌,一个肥硕的、冷冰冰的美食家主宰着全世界最高级的烹饪。他的目光如此恶毒,充满鄙视,许多食客在那毁灭性的目光下,痉挛性地竭力讨好,满地打滚,尿了一身。
  A.J.带了六个玻利维亚印第安人,他们在上菜的间隙嚼古柯叶。当罗伯特以他那美食家的全部气派莅临这张餐桌时,A.J.抬起头来嚷道:“嗨,伙计!来点番茄酱。”
  (另一说法:A.J.抽出一瓶番茄酱往高级菜肴上浇。)
  三十位美食家顿时停止了咀嚼。一片蛋奶酪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至于罗伯特,他发出一声受伤大象般的怒吼,冲进厨房操起一把切肉斧……。斟酒侍者可怕地咆哮,脸色变成古怪的彩虹紫……他折断了一瓶干香槟……1926年的。……领班侍者皮埃尔抓起一把剔骨刀。三人一起在餐馆里追赶A.J.,发出听不清的非人的狂喊……。桌子掀翻,佳酿与珍馐摔碎在地……。“打死他”的叫声在空中回响。一位眼睛疯狂充血、像山魈的老美食家在用红天鹅绒窗帘绳做一个绞索结……。A.J.看到自己陷入绝境,面临着至少是肢体不全的危险,使出了杀手锏……他仰首长啸一声,他事先安排在附近的一百头饥饿的肥猪冲进餐馆,大肆践踏高级菜肴。罗伯特气得中了风,像棵大树一样倒下去,被肥猪吃掉。“可悲的畜生不懂得品味他,”A.J.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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