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赤裸的午餐(下)
作者:[美国]威廉·巴勒斯 作 马爱农 译
“你看见过鸦片玫瑰吗?”一个穿黑大衣的老毒鬼说。
得克萨斯的县治安官杀死了他的同谋——摇摆派布洛贝克兽医,涉及给马服用海洛因,一匹患口蹄疫的马需要看见海洛因才能减轻痛苦,说不定有些海洛因越过了孤独的大平原,在华盛顿广场嘶鸣……毒瘾鬼们冲过去嚷叫:“嗨!喔,银子。”
“可是雕像在哪儿呢?”这个感伤的原型在茶馆的鸡尾酒吧里尖叫,那儿有竹子作装饰,华莱士大街,墨西哥,联邦区……迷失在那里,肉丸,强奸……
芝加哥来电……请进……芝加哥来电……请进……你想我为什么换上乳胶雨衣,穿上高筒靴到普约
厄瓜多尔一地名。去?一个特别潮湿的地方,读者……
“脱下!脱下!”
老同性恋在青春期漫画里看见自己从另一边绕了回来,被老霍华德的幽灵用膝盖顶了一下……一下子滑到市场街,展览馆里展出各种手淫和自慰……年轻的男孩子特别需要……
他们熟到可以摘了,忘记了在鸡眼中的日子……迷失在支离破碎的喜悦和燃烧的画卷中……
用没有视力的手指阅读癌细胞转移。
化石上的关节炎信息……
“跟用货比起来,卖货更是一种习惯。”
——洛拉•拉夏塔,墨西哥,联邦区。
从针眼里吮吸恐惧,水下的尖叫吞噬麻木的神经,警告毒瘾的到来,突突跳痛的狂犬病伤口……
“即使上帝做出了什么好东西,他也会留着给自己用,”水手以前经常这么说,他吃了二十粒大麻丸,传送速度慢了下来。
(谋杀的碎片慢慢掉落,就像甘油里的蛋白石残片。)
注视着你,一遍遍地哼唱“约翰去了市场这么久”。
勉励支撑我们的毒瘾……
“用那个酒精,”我说着把一盏酒精灯重重地放在桌上。
“他妈的你们这些饿昏了等不及的毒鬼用火柴把我的装药勺子都熏黑了……判无限期监禁。警方在斗室里发现一把黑勺子……”
“我以为你放弃了……治疗的滋味真他妈难受。”
“戒毒可真不容易啊,孩子。”
在融化的皮肉上寻找血管。毒品的沙漏将最后几粒黑砂撒进肾里……
“重度感染地区,”他嘟囔,换一个地方捆扎。
“死是他们的文化英雄,”我的老太太从《玛雅法典》上抬起头……“他们从死那里得到火、语言和种子……死变成一粒玉米种子。”
韦布的日子
依照玛雅人的历法,一年中最后剩余的五天称作“韦布的日子”,据说不幸的事情会集中在这几天发生。朝我们压来
仇恨和不幸的凛冽寒风
挂过。
“把那些该死的烂画从这里拿走,”我对她说。老枪舒麦克扶着椅背,醉醺醺的,服了大麻丸……给他的家族丢脸。
“你是谁?那种大麻丸艺术家?”
他做出瘾君子的手势,手掌向上伸出,衣服里飘出一股廉价雪莉酒和肝脏阻塞不通的臭味……
墨西哥房屋、潮湿的大衣和萎缩的睾丸的气味……
他看着我,用治疗后那种暂时性的皮肉外质……戒毒一个月,三十磅肉变成了实体……柔软的、粉红色的油灰,在第一次默默接触毒品后枯萎……我亲眼看见事情的发生……十分钟内掉了十磅……站在那里,一只手拿着注射器……一只手提着裤子。
病态金属的扑鼻的恶臭。
走在垃圾堆上,垃圾耸入云霄……这里那里汽油在燃烧……浓浓的黑烟如同粪便,悬在死寂的天空……玷污了正午灼热的白光……D.L.走在我身边……映出我没牙的牙床和我的秃头……皮肉涂抹在长期被冷火吞噬的、发着磷光的腐烂骨头上……他拿着一罐敞开的汽油,汽油味儿把他包围……走过一堆废铁,我们遇到一伙印第安人……像食腐肉的鱼那样扁平的脸……
“把汽油扔到他们身上,然后点火……”
快……
白光一闪……杂乱的昆虫叫声……
我从死亡中醒来,嘴里有金属味儿
追寻无色的死亡的气味
一个枯萎的灰猴子的胞衣
幽灵感受截肢的痛苦
“开出租的小伙子在等生意,”厄杜阿多说,他在马德里死于吸毒过量……
粉末列车在粉红色的、微微肿胀的肉的迷宫中烧灼穿行……性高潮的灯泡突然放光……动作突然定格的清晰照片……光滑的棕色身躯扭过去点燃一支香烟……
他站在那里,戴着一顶别人给他的1920年的草帽……行乞的低语像死鸟一样落在漆黑的街上……
“不……不要了……不要……”
一大片此起彼伏的汽锤,在紫褐色的暮色中,混杂着阴沟里的腐烂金属味儿……年轻工人的脸在碳化灯的黄色光环里波动,看不真切……破裂的水管爆炸……
“他们在重建这个城市。”
李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是啊……总是这样……”
二者对东翼都是错误的举动……
如果我知道,我会很乐意告诉你……
“没有用……徒然……自己瞎忙乎……”
“没得……星期五来吧”
丹吉尔,1959年
(特约编辑 王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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