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5期
何家口的二太太
作者:正 早
太阳照在西流河上。
河水在船头轻声地歌唱。
玉麻子实在忍受不了这难熬的折磨,加上太阳辣,于是,对刘金娥说:“二太太,这桃花日头要晒死人,我看我们弯了船歇一口气吧?”
刘金娥说:“好哇!莫说日头底下,连这中舱,都好像是蒸笼。”
玉麻子赶紧说:“咳,你不早说!”说着,就把船弯在河边树荫下,俯下身子捧了两捧河水,咕咕地喝了。
刘金娥问:“你饿了吧?”
玉麻子说:“主要是热,饿还好。”他准备坐下来,船艄横梁炙手。他想以此为由到中舱里去坐,就用打商量的眼光,看着刘金娥说,“这板子上面像火。”
刘金娥笑着指河坡:“你不晓得上岸去坐?”
玉麻子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忽然拿定主意地说:“去玩一下水哟。”他脱了褂子,解了腰带,脱了长裤,就顺着船帮下了河。他扶着船帮向中舱走了两步,对刘金娥说:“二太太,你看我的好水性!”说完,便转过身像一条鱼一样,钻进深水里去了。
刘金娥看见玉麻子有点白的身体,在清绿的河水里晃了一下,就不见了,水面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刘金娥并不感到惊奇。因为她也是会水的。她的娘家于家镇,在西流河地区是一个比较特别的集镇,它处于平原上的一块高地,地面却比西流河堤还要高一点。那里池塘水洼多,离镇不到两里路,还有一口大湖。她十二三岁的时候,不光是学会了游泳,有时还偷偷地跟男娃们到湖里去抽藕条,摘莲蓬,去那宽阔的湖面上搞游泳比赛,与男娃们一争高低。何况,她到襄北姑妈家玩的时候,居然还敢在襄河里游!襄河的水跟西流河和湖里的水比都不能比。襄河的水冰冷、浑浊,流得打漩,简直很有点凶。刘金娥也不怕。她跳进河里,就随随便便游个来回。她的那个特别喜欢看书、被东洋矮子轮奸致死、又被东洋矮子拖到河边抬起来叫喊着“嗨———”抛进襄河的表妹,就非常钦佩表姐过人的勇气。
玉麻子在不太远的河心,露出了脸,白着一嘴牙齿对着刘金娥笑。
刘金娥大声喊:“深水位子蛮冷吧?”
玉麻子大声说:“有一点!”说着就开始仰游起来。“蹬仰窝”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的胳膊腿子并不长,但是,他仰游起来还是相当漂亮的。他的胳膊和腿子,缓慢而有节奏地同时张开,同时并拢,那么舒展,那么自然,简直称得上优雅。开始,他往河上游游。他起身游动的时候,把头向上抬了一下,发现刘金娥微笑地看着他。再游的时候,他就让自己的头,平着水面前行。河面与水下水温反差很大,他的在水下受了一点凉的身子,很快暖和起来。
河上依然十分安静。南岸的柳树林里有时吹来一阵凉爽的风,轻轻掠过河面。玉麻子知道刘金娥在看着他,他内心里的得意,就无法形容了。他向上游了一会,就转过头向下游。游了不到两丈远,他就停下来,并着胳膊和腿子,把头扎在水里,只留鼻子嘴巴在水面上,挺着胸脯和肚皮,让身子顺着缓缓流动的河水,慢慢地往下流。不到一会,他下身的那根“桅杆”竖起来了,已经搓洗得很薄了的灰白色短裤,就贴在“桅杆”上面。
刘金娥看了心里好笑,就说:“玉成,你只会蹬仰窝啊?换个花样我看看!”
玉麻子偷眼看刘金娥,刘金娥把脸对着河坡。玉麻子就说:“好!我换个花样!”说着,故意用脚手打水,而身子却仍然仰着,并渐渐向船靠拢,下身那“桅杆”也越竖越高。
刘金娥转过面,知道上了当,干脆,就弯腰笑着向玉麻子戽水,连声说:“玉成,你不怕丑!你不怕丑!”
玉麻子笑着翻过身,站在齐胸的水里,面对着刘金娥说:“二太太,我么事不怕丑啊?我么事不怕丑啊?”
刘金娥停住戽水,笑着说:“你以为人家比你糊涂啊?”
刘金娥还想说什么话,她发现玉麻子此时根本没有听她说话。只见他眼睛突然放出异样的光彩,紧闭着嘴,梦游似地走到船边,然后,转身坐到船头上,两只脚在水里互相擦洗了一会,就上了船。他喘着粗气,痴痴地看着刘金娥,一手捡起腰带胡乱地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珠。他放下腰带,就往中舱走。
刘金娥清醒地料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但并不怎么害怕。她本能地往船后挪动了一下身子,但并没有挪出中舱,也没有准备站起身来。她没有说话。她知道,她只要稍微大点声音说一句话,哪怕只是重重地叫一声“玉成”,玉麻子就会停止动作,甚至会瘫软下来。她有点心疼玉麻子,不说是爱他,至少还有点喜欢他,因此,不愿意伤他的心。再说,玉麻子到底要干什么,刘金娥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玉麻子两眼直直地盯住刘金娥,他熟练地但是动作十分缓慢地跨过一道舱口,又跨过一道舱口,再跨过一道舱口。到中舱的时候,他的身子非常灵巧地一弯就钻进了弓篷,然后朝刘金娥的左腿边一跪,就抱住了刘金娥的身子。脸就埋在了刘金娥的两个奶子中间。
刘金娥丝毫没有拒绝玉麻子的拥抱。她垂着双手,扭头望着河面。她表情十分平静,好像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玉麻子见刘金娥接受了他的拥抱,他的脸便开始在刘金娥胸前不住地移动、摩擦,一会停在刘金娥左边的奶子上,一会停在刘金娥右边的奶子上。
刘金娥的呼吸,明显地开始急促起来,她的两手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在玉麻子汗涔涔的腰上和背上轻轻地抚摸起来,好像母亲在用慈爱的手,安慰受了什么委屈的孩子。
玉麻子心慌意乱了,浑身在微微颤抖。他开始得寸进尺,右手慢慢地从刘金娥的水红衬褂,顺着刘金娥的腰,一下子摸到刘金娥的肩背。
刘金娥此刻也开始微微颤抖。她的手停止抚摸,不由自主地抱紧了玉麻子。玉麻子得到了刘金娥的鼓舞,心花怒放,他连忙把左手伸进刘金娥的衬褂,两只手胡乱地在刘金娥的胸前摸捏起来。接着,干脆把刘金娥的衬褂掀起来,用嘴轮换地、拼命地吮吸刘金娥的两个奶头。刘金娥急促地说了一声:“轻一点!”玉麻子根本不予理会,依然拼命地吮吸。
过了一会,玉麻子把刘金娥平放在船板上。刘金娥闭着眼,完全顺从地仰面躺着,任凭玉麻子抖抖索索地解开了她的金黄的丝编裤带……
玉麻子度过了他的人生中销魂的一段时光。刘金娥也相当愉快而满足。她没有想到玉麻子作为一个“童子娃”,居然把事情做得这样顺理成章,这样圆满,好像很有经验似的。“人哪,做这事怎么不消要人教得?”刘金娥心里想。
两个人很快穿好了衣裳。玉麻子有一点疲倦地仰面躺在船板上,枕着双手,十分感激地望着刘金娥的脸。刘金娥坐在玉麻子身边,用手梳理头发,牵扯衬褂,用温存的眼光看着玉麻子。她觉得,玉麻子躺在船板子上,身子比站着要抻展得多,很有点看相。
玉麻子说:“二太太……”
刘金娥打断玉麻子,温柔地说:“不要喊我二太太,喊我的名字。”
玉麻子“呼”地坐起身来,惊喜地说:“金……金娥?!你准我喊‘金娥’?”玉麻子大喜过望,眼睛紧紧地盯住刘金娥的脸。
刘金娥笑着点头:“嗯。你从今以后再不喊‘二太太’。”
玉麻子又高兴地一把抱住刘金娥,忘情地说:“金娥,金娥……我做梦都想喊……想喊……做梦也不敢喊……金娥……我不配!”
刘金娥明显地觉得玉麻子有泪水流在她的身上。刘金娥抚住玉麻子的肩膀,宽慰地说:“你聪明能干,心肠好,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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