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11期

天使的谋杀

作者:徐光辉




  “哪又怎样?说不定她就是凶手呢。”席勋川恨恨的。“严喜业不受约束,成天胡作非为拈花惹草,这女人怒火中烧狠下杀手,正合了她那狂妄的德性。”
  “是不是凶手,不可先入为主妄下定论,那是需用证据来说话的。”刘曲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拨了号却联系不上。“妈的,张平鹰这小子死在哪儿干什么,居然还把手机给关掉了!”
  
  张平鹰意识到不妙,赶紧打住眼光
  
  今天是农历夏至日,是瑶池山国际文化节开幕的日子。
  瑶池山景区以奇山、绿水、怪石,闻名遐迩。
  景区内的文化娱乐活动可谓高潮迭起,临时搭建的大棚里鼓乐阵阵。张平鹰寻声走进大棚,找了张仿古小方桌坐下来,心不在焉地瞅着台上几个穿着很少的姑娘,在怪里怪气地扭着屁股摇着头。
  礼仪小姐沏了杯热茶递上,张平鹰接过顺手轻轻揭开杯盖,贴近鼻子吸了下。不错,可谓香气氤氲;再呷一口,立感五脏六腑舒畅无比。
  忽然,他眼前一亮,心怦然而动,大棚出入口处一位美感十足的女子,浑身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风情,眼睛跟摄像机样来回扫着。看那样子像在找人,要么就是找座位。
  张平鹰随着她目光四顾了一下,只他这桌有空位。心想,若找位子就坐这儿来吧。那女子像听见他心语似的,扫视了一阵便左顾右盼地过来了。
  走近桌旁,她眼睛磁性十足地瞟了瞟张平鹰,又瞅瞅空位。两人目光相撞时,她那清澈的眸子,颤动的睫毛,使接收到秋波的张平鹰心中一颤,他旋即犯蒙,木木地点着头。
  礼仪小姐照例递上杯热茶。她冲小姐微微一笑,顺势将看似很重的挎包放到脚旁,坐下随手端起茶杯就直视起舞台来。
  张平鹰注意到她端茶杯的手微微有点儿颤。一个女子出门,挎包哪会这般重呢?张平鹰思忖了片刻,意识到自己太没想像力,实难估摸出里面装些啥宝贝,见女子全神贯注只顾看表演,就屏住呼吸打量起她的眉眼、口唇、胸部、手臂来。在张平鹰看来,自己注目的一切,均是那么优美协调。
  张平鹰觉得这女子像在哪见过!究竟在哪见过呢?张平鹰脑子里搜索了阵,发现原是记忆产生错位。他想起年画里的观世音菩萨来。哦,她那脸孔倒真是像,只是没菩萨那么胖,不过更显风情。
  张平鹰放肆地盯着看了会,禁不住感情泛滥起来,想交谈的渴望,强烈得差点冲出喉咙来。让他弄不懂的是一个如此有魅力的女子,咋会单身一人来这种地方?
  张平鹰浑身毛孔火辣辣的。
  怎样既搭上腔,又不让她感到唐突呢?灵光一闪,计上心来,张平鹰不动声色地将茶杯轻轻一倒。茶水竟是通了人性,朝着放在桌上的手臂刷地冲了过去;那手臂猛地一缩,端茶杯的手跟着一震,差点儿使杯子脱手。
  “对不起,对不起。”张平鹰赶紧抱歉地站起来,从口袋掏出手纸,想乘机去擦那玉臂上的茶水。
  “没关系。”她一摆手,张平鹰的企图落了个空。“谢谢,我有。”说完弓身在挎包里摸了阵,掏出包纸巾来,擦干手臂上的茶水,又兀自看起舞蹈表演了。
  声音悦耳,比张平鹰想像起码美妙一千倍。可惜巧妙策划的交谈机会,全然派不上用场,不由恨恨地扫了眼台上扭动的屁股。见她妈的鬼,真该一脚一个统统踢到粪坑里去!
  舞台上小丑终于扭累了,“哗啦”一下全躲进幕后,悠扬舞曲随即响起,示意演出暂告一个段落,跳舞时候到了。
  游客们纷纷起身走向场子中央的一块空地。张平鹰见机会来了,哪肯错过?刚想开口邀请,却见她弓身拎起挎包,站起来往肩头一挂,旋即朝大棚出口快步走去。
  张平鹰一下傻了,心醉神迷成了个木偶,线则捏在她手里,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临时搭建的大棚,比地面要高出三个台阶。她显然没有留神,身子一斜,要不是敏捷地扶住旁边的树干,恐怕得来个嘴啃泥。等她再走时,身子禁不住一歪,差点儿没跌倒。她的脚扭伤了!
  张平鹰乖巧得像个跟班奴仆,迅速蹿上去扶住她胳膊。“你没事吧?”他问道。眼里满是希望。
  她惊鸿一瞥后微微一笑,使得张平鹰差点儿醉成一摊烂泥。“你脚伤得不轻啊,需要帮忙才行。”张平鹰定下神后,讨好地说。
  她不置可否,轻轻扒掉张平鹰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刚一迈步,痛得不由“啊哟”了一声。
  张平鹰赶紧麻溜地扶稳她,殷勤恳求道:“让我帮你吧,请不要拒绝。”
  她似乎再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道一声“谢谢”。这种纯粹的礼貌,却让张平鹰乐得近乎发癫。“你脚伤得很厉害啊!”他再次强调她确实需要帮助,声音都变了调。
  她态度暧昧,模棱两可,又强蛮地迈出那只受伤的脚,试图不要帮助独立行走。但脚软得像团棉花,一点力也用不上,看来真的别无选择了。
  张平鹰如愿以偿托住了玉臂,她略带惊讶地瞥了一眼,正碰上张平鹰灼人的目光,视线赶紧滑向一边。
  搀扶着走了一小段,恰巧路边有张长椅,她示意要坐下休息,落座后就一声不吭地弓身揉起受伤的脚脖子来。
  张平鹰禁不住冲动起来:“你脚肿了,让我来帮你好吗?我的劲大些。”
  “不用,我自己能对付。”她拒绝得很干脆,继续揉着脚脖子,优雅至极。
  “你是一个人吧?”张平鹰可不想冷场。
  她缄默不语只笑了笑。张平鹰只得继续探寻道:“你是来这里旅游的吧?”
  屁话。他心里骂了句,一个女子背着个又大又沉的挎包,不是旅游还能干啥?只见她抿着嘴点了点头。这信息对张平鹰一点用处也没有。
  “从哪来?浙江,上海?”
  简直像小孩子在说瞎话。她压根懒得理睬,注意力全放在受伤的脚上了。
  张平鹰只得更换话题,“其实你一进来,我就注意上了。”话一出口,他即刻晓得太臭,真是活见鬼!那岂不是说自己早就动机不纯,关心只不过是卑鄙的掩饰!但愿她不这样想才好啊。
  她停住动作但未直起身,扭过头来扬起脸,带着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望着他。
  夕阳正在西坠,晚霞映照在脸上,迫使她眯缝起双眼。天哪,这张脸,这双眼,真是太美了,霞光洒落在她浓密乌黑的秀发上,折射出柔和幽蓝的光芒,那美丽脖子上的细细绒毛,闪耀着微弱流动的金光——温柔、智慧又神秘莫测。
  张平鹰呆呆地看傻了,直至她扭了扭脖子方才惊醒。“我想,你是与先生走散了吧?”
  她忽儿停止动作,直起身侧过头,嗔怪地剜了他一眼,接着意味深长地一笑。这一剜一笑,就永远定格在张平鹰心底,这辈子甭想再抹去了。
  “你打探女人结没结婚时,惯常都使用这种手段的,对吧?”
  一语道破天机。张平鹰即刻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还以为自己的话挺巧的呢。”他咽了咽口水,仍感嗓子发紧,声音有点儿颤。“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结婚了吗?”
  她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最终挺直腰来摇了摇头。“这话可不够巧喔。”
  “既然巧达不到目的,不如干脆直接点。你方便回答吗?”
  “没有。你呢?”
  “没有!”张平鹰亢奋地长出了一口气,“我终于把这问题弄清楚,真的太高兴了。”
  两人视线再次撞在一起,即刻给粘住成了久久的凝视,脸上笑容跟着一点点在慢慢消失。不可言喻的感觉来势凶猛,张平鹰猝不及防就置身强大磁场中,本能促使他抓过她一只手,贴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
  微风轻柔地掀动起她的头发,拂着张平鹰的脸颊。他闻到了醉人的芳香,同时感觉她的手在发颤,就轻轻托起摁在胸口,让那小巧柔嫩的手感触自己强有力的心脏在打鼓。不经意间,她高贵的乳房豁然跃入了眼帘:白嫩丰满,浑圆结实。
  一股热流聚在敏感部位急速膨胀,张平鹰意识到不妙,赶紧打住不再敢往深处觑视凸起的乳头,视线落向了别处。一瞥之间,他看到她的喉咙也在蠕动,胸脯因心脏剧烈跳动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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