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生死情人劫
作者:杨圣君
“好吧,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
放下电话,文海陷入沉思,这个项小梅能到哪儿去呢?
二、波澜又起
项小梅一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就被一双眼睛给盯住了。
那人一直跟踪项小梅,直到她走进开发区的一幢高楼里。他没法再跟下去了,只好蹲守在楼房外面,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楼梯口。
他掏出电话:“奎哥,她住在开发区里,我现在守在楼梯口。”
“慢,慢,你说她住在开发区住宅楼里?一个捡垃圾的?”
“是呀,没错。”
“你个猪脑子,盯紧点儿。我一会儿过来。”
不久,奎哥开着一辆没有牌照的走私小汽车来了。小八子上了车,几个人就在车里守望着。过了很久,奎哥耐不住了,要小八子去买包烟,顺便找那个杂货店老板打听情况。打听到项小梅住在四楼右首,奎哥几个人就上去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小八子便拿出看家本领把门给弄开了。冲进去一看,他们傻眼了,屋里没人,只见到项小梅扔下的那套捡垃圾穿的衣服。
奎哥还算聪明,立刻跑到楼下,跟那杂货店老板聊上了。
“你算是问对了,那屋子里住有两个姑娘,一个是捡垃圾的独眼姑娘,一个是非常漂亮的坐台小姐,可能是两姐妹吧。”老板说。
“可是,上面只有一铺床。”奎哥说。
“两个人合睡一铺也可以的嘛。”
小八子在一旁说:“可是,我没看见她出来过,怎么就不见了呢?”
奎哥略一沉思道:“老板,你看见过这两姐妹一起出来过吗?”
老板想了一会儿说:“两个人生活不同步,捡垃圾的早上出来,坐台的晚上出动,没看见两人一起出来过。”
奎哥顿时明白了,一挥手,说:“走!”
就在这时,奎哥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市委宣传部的张一韦打来的,对方在电话里质问道:“是不是你杀害了项小卿?”
奎哥赶紧矢口否认。奎哥就是古副局长的司机蒋洪奎,他和张一韦很熟悉。
“那她为什么一丝不挂地死在防空洞里?”原来张一韦听说了有关项小卿死亡的一些情况,怀疑是蒋洪奎由爱变恨而生杀机。
蒋洪奎分辩说:“不是我干的,你在哪儿?我见见你。”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蒋洪奎忙说:“我还有别的电话,你现在在哪里,我一会儿来接你。”张一韦说他就在市委。
蒋洪奎赶忙查看另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声音急促,说:“你怎么做的事情?你要尽快干净解决,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蒋洪奎赶忙说:“是是,老板放心。”放下电话,他恶狠狠地对手下说:“我们先去解决另外一件事情,小八子,你去多叫几个弟兄,查查这个‘独眼龙’到底在哪儿。老板生气了,有劳兄弟们了,事成后我请大家喝酒。”
满世界都是无奈的人。李倔经过一场大病后消沉了许多,人一旦没有了斗志,就觉得特别的累。李倔是心累,身体却被各种营养品养得有使不完的劲儿。他每天绕着倔城市转悠,最后总要站在倔阳河堤上不切实际地遐想一阵子。
倔阳河的防洪堤实际是一条宽大的环城公路,临河的人行道护栏边搭建了几个休闲亭子,远远望去,就像一排吊脚楼。亭子不大,仅够三四个人坐下来扯谈说话,常常被约会的情人们占据。夜晚的丝丝凉风从河面飘过来,岸边的阑珊灯火映照着沉浸在激情中的情人们,给那些来此彷徨闲逛的人增添了无限的孤独与惆怅。李倔今天来得早,便一个人占据着一个亭子,使得路过的情人们侧目而视。有一对情人有心较较劲儿,走到亭子里来搂呀吻的,谁知李倔视而不见,依旧抽他的烟,依旧眼睛在河面飘飘忽忽。这对情人到底耗不过李倔,只好怏怏地走了。
“嘿,喝酒吗?”一个穿着像“鸡”的女孩提着一瓶玫瑰葡萄酒,晃晃悠悠地走到李倔的亭子里,对他大声说道。
李倔整个人扑在栅栏上,没有理睬那女孩。女孩也就不客气地占据了亭子的另一个角落。他们一个人不停地抽烟,一个人则时不时地仰起脖子喝酒,活像一对吵架生闷气的情人。
李倔在思索,到底接不接手那案子。这次“小布什”为什么偏偏选择自己呢?自己脱口而出的要求,这个土皇帝竟然也答应得很干脆。这事真正让人捉摸不透!
“刷”的一声,一辆小车停在了亭子边。车上下来四个人,径直朝亭子走来。李倔斜眼瞥见其中一个人手里操着根铁管,心中马上起了戒备。四人气势汹汹,似是奔那女孩而来。李倔本能地大喝一声:“你们要干什么?”那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两人直奔他而来,给他来了个“饿虎扑食”。说时迟那时快,李倔顺势矮身,双手一把抓住两人的下裆,一招霸王举鼎,用力一抬,将人扛在肩上,再一招顺水推舟,那两个人便稀里哗啦地向倔阳河里飞去。只听得“噼啪”两声,浪花四溅。另两个家伙见同行落水,放下尖声叫唤的女孩,猛然朝李倔扑来。李倔一个侧身虎跃,避开两人,顺势一把拉过女孩,冲出亭子,飞身上了那辆还发动着的车,一轰油门,箭一样地往前冲去。李倔七拐八弯将车开到一个废弃的工地上,把车锁好,将车钥匙扔了。然后拉起女孩的手,上了一辆出租车。
“咦,李警官,是你?”女孩从惊恐中清醒过来,转过头对李倔说道。
“你是谁?”李倔问。
女孩羞涩地说:“我是向小妹呀。”
李倔疑惑地端详着女孩,问道:“你不是独眼吗?”
“我……”女孩欲言又止。
“好,咱们找个地方说话。”李倔示意女孩指地方。
“到我的租房吧?”女孩征询地说。
李倔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不行,换个地方。”
“你是说我的租房——出了事?”女孩睁着大眼睛,全身不由战栗了一下。
李倔不想让她太惊恐,故作轻松地说:“算了,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让她在宾馆安排个房间。”
“宾馆?”女孩望了望李倔,然后点点头。
到了宾馆房间后,女孩进到卫生间整理了一下,然后出来坐到李倔对面,说:“我真是向小妹,真名叫项小梅。”
“你为什么要装成独眼垃圾妹呢?”李倔看着项小梅的眼睛,“噢,你到公安局来捡垃圾,为的是寻找你失踪的姐姐?”他突然心头一热,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真不简单。
“我没有办法,只好这样。要不是有人传言她去了香港,我还没怀疑姐姐会出事。我姐姐很爱我,无论到哪儿,都会告诉我。我父母去世早,打小我就和姐姐相依为命。她为了我,只念完初中就外出打工,赚钱养家。你说,姐姐会丢下我不顾吗?”项小梅说起姐姐,禁不住泪如雨下。
“你等一下,你说你姐姐初中就辍学了?可是据我所知,项小卿是法律专科毕业。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她是后来学的函授。”
“刚才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先前我还以为他们是来害你的。”
“看来,你不能回租房了,你明白的。” 李倔顿了顿,说,“你有钱吗?”
“我有钱,我一边捡垃圾,一边还坐台。我知道,总有一天会要用钱的。”
“那好,你得另租房子了。”
“这个案子,现在有人查吗?”
“局长找我,有意思要我侦办。可是我推托了。你明白的,这案子谁也侦办不了,不但破案时会四处漏风,而且针对的都是有反侦查经验的内部人。你想想,唉……”李倔无奈地摇摇头,说,“还是喝酒吧。”说完起身到小冰箱里取出一瓶酒,拧开盖子,仰脖子猛喝了一口,然后将酒瓶递给项小梅。
项小梅接过酒瓶,长长地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子猛地掷在地上,酒瓶应声爆裂。她说:“难道,难道,我姐姐白死一场?!”说完,整个身体扑在李倔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李倔刚想说点儿安慰的话,手机响了。
电话是田栋打来的,要李倔出现场,说倔阳河边发生命案,有一个人被推下河淹死了。
李倔接完电话,哈哈大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这真他妈的巧了,有意思,有意思啊!”他交代了项小梅几句,然后到朋友那儿换了衣服,直奔倔阳河边。他还真想知道那几个人的真实身份,这下好了,可以正大光明地询问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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