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9期
发廊妹悲泣情缘
作者:侯远献
天亮了,顾永醒酒了。问小林:“昨天我没有犯什么错误吧?”小林说:“你啊,是大错没有犯……”
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大腿间,鼹鼠一般挖掘起来
秋雨像寡居的旷日持久的老妇,突然发起情来便一塌糊涂,不可收拾。人们都被雨锁在了家里,街上一下冷清下来。大妞、二妞没有事做,就和小林她们在一起打牌,看看天色已晚,就回到店里收拾招牌,上卷闸门,准备打烊。
这时,两个一胖一瘦的陌生人走了过来。“洗面吗?”二妞见他们在自己门前停了下来,就随便问了一句。“洗面。”那胖子答应着就走了进来。大妞、二妞立即停了收拾,一人一个重新忙活起来。
房间尽管不大,也隔成了两个包间,这样便于隐蔽性的工作。大妞刚端过脸盆在青年的头前坐下,那青年就伸出一只手按到她胸上,说:“这东西这么大,是真的还是假的?”大妞说:“真的假不了,假的也当不成真。你以为什么都可以假充真?”那青年笑着说:“那是,我是越大越喜欢啊。不过,有的地方是越小越好。”说着,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的大腿间,鼹鼠一般挖掘起来。大妞就知道了他的量,两手一面在他脸上划拉着一面说:“老板在哪里工作?”“没工作。”“没工作好呀!”那人说:“没工作咋好?”大妞说:“你没听说,有工作的吃不饱饭,没有工作的是好汉吗?现如今挂在工作这棵树上,靠那三瓜俩枣糊口的人,常因工资的低少、拖欠,而青黄不接,而真正有能力像老板这样的,谁愿意天天去念一二三四五六七。”“你这张嘴真会说!”钻洞的老鼠就在那儿狠狠地抓了一把。
大妞用毛巾擦掉洗面液,上了按摩膏,边按摩边说:“会说你才喜欢,你不喜欢下次怎么会来!”那人说:“我这次可就不走了。”大妞说:“不走好,我管你们饭吃。我还真饿呢!”那人的手就想完成一次翻越。别!大妞把那想跳高一样翻进她裤子里的手挡在外面,说:“现在可不行。”“那什么时候行?”大妞说:“先生,你怎么忘了规矩了,只要你买了门票,什么时候进门还不在你吗?”那人说:“那好,今天晚上我们把你们包了。”“什么?”大妞停了手。那人坐直了身子,从衣袋里掏出四张大票丢到床上。大妞看着那四张崭新的钞票,眼就放了光。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得动物都能准确完成,都是体力运动的活。忙活了大半夜,收工了。大妞困软得像一团棉花,连姿态都懒得换一个。那人一跃而起,把大妞压在身下,用腿跪住她的两条胳臂,从包里拿出绳子把大妞给捆了。大妞张着嘴喊救命,那人拿起她的裤头一下填到她的嘴里。
大妞喊声一响,二妞身上的青年马上停止了动作,拉起毛毯盖到她脸上。把人绑好后,把头从毛毯里拉出来,一手捏住她的鼻子,待她一张嘴,把袜子塞到了她的嘴里。
两个家伙把小屋翻了个遍,掏走了她们所有的现金、存折,最后连洗发膏、毛巾都装进了蛇皮口袋。那人又过来在大妞脸上抓了一把,说:“你真的很有味,睡不着觉我会想你的。”然后做了个飞吻的手势,消失在门外的黑影里。大妞眼睛圆睁,心里把他八辈祖宗都骂完了。
那瓜子皮落在门外的积水里,船一样漂走了
大清早,小林还没有开门,顾永就等在门口了。他脸色很严肃,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一种少见的刚毅。和小林打完招呼,问小林:“你们和大妞她们昨天晚上在一起打牌了,是吗?”顾永尽量把语气放得和谈话一样,但还是有了几分审讯的意味。小林就有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她的心跳得很厉害。她稳了一下自己说:“是的。我和改改,还有大妞、二妞。”“你们打到几点?”顾永坐在转椅上,他随手拿起一支黑色的月牙型梳子把玩着,并没有看她。但小林看到了有一个民警在做记录。
小林就想起了那件事,她从这一细节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蚂蚁把事情搞大了。她只是让她找两个人去警告性地吓吓她,出出这口气。小林当时一再告诉蚂蚁,千万不能触及法律,出了事她概不负责。可这事到底给搞大了。想到这儿,小林的汗就出来了,身子开始发抖,幸好顾永并没有看她。她强稳住自己,说:“我们打到十一点多。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小林急于知道真相。顾永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把那把梳子竖起来,迎着光看那梳子的半透明的齿头。说:“打完牌之后呢?”小林轻咳了一声说:“她们就回去,昨天我们因天晚了没有回去,我和改改睡在店里了。”顾永转过脸来看着小林说:“你们夜里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吧?”改改说:“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啊,我和林姐睡觉很死的。”小林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问:“出什么事了吗?”顾永笑着说:“没有什么,大妞她们昨晚上被人抢劫了,我只是例行公事地了解情况。”顾永把那把梳子丢在茶几上,笑着说,这还真是牛角的。
那次顾永来玩时,看到了这把样子古朴的梳子,问是什么质地的,小林说是牛角的,他说什么都不相信,说这绝不是牛角的。为此,两人争执了半天。小林没有笑。送走两个人,改改幸灾乐祸地说:“活该,谁叫她们抢咱的生意,这叫恶有恶报!”改改的这话让小林心里猛地一惊,别人是不是也这样想呢?她忽地恶狠狠地对改改嚎道:“你胡说什么!在店里看着点,我出去一趟。”
小林慌忙走出店来,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拨通了蚂蚁的手机,“你在哪儿?”小林说着差一点哭出声来,她说:“我要立即见你……你去火车站‘如归’咖啡厅……我去找你。”小林到了那儿见到了蚂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蚂蚁,然后对蚂蚁说:“你说怎么办呢?这事搞不好,我们都得进去。要是那样,你可得讲点良心,我可是只叫你找人去吓吓她们,这事和我没有关系的!”蚂蚁哼了一声,说:“我以为什么事呢!就这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们要查,让他们查去好了!”小林急切地说:“你得想个办法啊。”蚂蚁不耐烦地说:“姐哎,你放宽心,这事天衣无缝。那两个小子不是我们本地的,是我从邻市找来的。我蚂蚁做事要那么糊涂,怎么混呢?”蚂蚁这话,让小林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临走,她对蚂蚁说:“一定要让那两个小子走远一点。”蚂蚁边接着一个电话,边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
大妞、二妞一连几天没有来店,小林的心也总是放心不下。这天,她去大妞她们住的房子去看她们,见大妞、二妞还躺在床上,眼睛红肿得艳若桃花,小林用满是同情的口吻说:“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别伤心了,权当是善心普渡吧。”“你说得轻巧,那是我们多年的心血!”“哇——”二妞一撇嘴又哭了起来,声音汹涌得如打开的水龙头,四处飞溅。
小林知道大妞、二妞这几年没白没黑,挣了不少的皮肉钱。要是不抢人家的生意,哪会有这件事?自古是想巧必拙。想想大妞当时的张狂样,小林就不无幸灾乐祸地揶揄道:“破钱免灾。俗话说,命里该有终需有,命里该无还是无。就当这钱本来不是你们的吧!”二妞歇斯底里地嚎道:“你不要幸灾乐祸好不好?”小林说:“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了,我不和你说了。”小林说着转过身来,问大妞:“案子破了吗?”大妞哭丧着脸说:“破了我们还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