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7期

台谍猎捕厅官行动

作者:李惠泉




  吴天月作了让步:“好吧,听完他的话你也许会哭。”片刻,听筒里就传出了郑石凄凉的声音,“可人,我处境艰难,走到了这一步,只能走到底,否则,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可人,不要任性,听她们的安排,做完一年后我们就相聚。”
  “不!”花可人对着话筒喊叫,“这是你们强迫郑石讲的,这是你们录下来放给我听的。不行,我要亲耳听听他的声音,我要和他直接讲话。”
  吴天月恼了,压低声音,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听清楚了,郑石在悉尼过得很好,只要你做完一年,你的荣华富贵就有了,明白么!我们要256号档案,下星期三,一切照旧。”吴天月挂断了电话。她相信花可人只有这条路可走。
  
  花可人瘫在床上。眼影重叠,脑海似波,她感到郑石就在跟前。
  帮帮他吧,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一个来自心底的声音对自己说。不。她再一次自我否定了。我不能做,我做了不但救不了他,而且葬送自己。
  太多太多的事实,太多太多的教训使她知道这种交易就是一条锁链,套上去了再也休想把它摘下来。
  “啪。”
  一个瓶子掉在地上,她捡起一看,是舒乐安定,好啊!这真是天意,上天也要让我走了。我不愿负郑石,又不愿负父母,看来自己只有喝下这杯苦酒了。决心一下,她倒轻松了许多,脱掉衣服,赤裸地来到浴室,一边擦拭一边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抚摸:多好的身体啊!乳房丰满坚实,臂部发达完美,腹部柔软嫩滑!她捏捏乳头,好像闻到了那上面残留的郑石的气味。水从头顶流过,流到胸前,流到腹肌,在黑三角中央打了一个旋,进了草地,不见了。她用梳子把它细细地理直,她知道郑石最爱做的就是这个。他曾说,你的毛发与众不同,没有半点委琐和柔弱,高傲而张狂,就像夏日的花,不惜用生命来博取美丽。他总能把最不能歌颂的地方赋予诗一样的美丽。用美丽的语言说得你心旷神怡,这就是郑石,一个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男人。
  她走出浴室,擦干肌肤,浑身撒满了兰蔻黑色魔法香水,穿上最具性感的夏奈尔紧身内衣和一袭纯黑色的长裙,戴上镂金手链和绿宝石戒指,吞下一瓶舒乐安定,就这样走了。
  
  佟雁,好名字,一只美丽的大雁
  
  海滨市、红太阳歌厅。
  林锋来到舞厅门口时还有些踟蹰,觉得自己毕竟是进出口公司总经理,正厅级干部,在海滨市也是个人物,怕人家认出来了不好。但是,多少年的爱好又弄得他心里痒痒的,头还没有探进去,就听见前厅响起了熟悉的克莱德曼钢琴曲,那优美的曲调实在是太诱人了,他还是走了进来。
  林锋要了一个包厢,干坐了一阵子,待缓慢的曲子响起,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走到了他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不好推迟,客套地进入了舞池。他强作欢颜地与她跳了一曲,当第二曲响起的时候,他对她说,我累了。刚坐下,隐隐绰绰,又一个女人带着劣质香水的味道走过来邀他跳舞,他看到了那张厚厚粉底下让人不敢恭维的脸,长叹了口气:难道看上我的女人都是倒架的丝瓜?
  林锋今年刚好五十岁,长得还算威武,有一张清俊、严肃而又蕴含智慧的面孔,藏蓝色的西装,素花的领带,肃穆中透出一种威严,而在那端庄的举止中,又有一种儒商的潇洒。他讨厌一个女人为了物质利益走近他,所以,特地来到市郊这个舞厅,但他没有想到,舞厅的情况是这样。
  这时,霓虹灯一闪,一个着黑色风衣的高挑女人在门口出现了,就像给苦涩的咖啡加了一块方糖。很多人回眸,但那女人目光如炬,似若无人,眼睛像雷达一样,终于停留在林锋的包厢。
  她信步走了过来,很有礼貌地一颔首,声音圆润、富有磁性:“先生,坐这里方便吗?”
  “方便,方便,请坐。”女人很大方地把坤包递给林锋,就像是老朋友一样,又脱掉风衣放在一旁。林锋眼睛一亮:天啦,什么风吹过来这样一位美人。
  女人看样子三十岁左右,就像一个熟透的果子,吸取了四季的精华,浑身散发出春夏秋冬迷人的韵味。
  “可以吗,先生?”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锋连忙起身,握着她递过来的玉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腰,随着音乐节拍快步转动。
  “冒昧了,小姐贵姓?”
  “佟雁。”
  “佟雁,好名字,一只美丽的大雁。”
  “不,先生,一只孤独的雁。”佟雁眸子中滚出一滴清泪,雾蒙蒙的。她抓紧他的手,低沉地说:“先生,你是哲人,哲人能看透一切。我是一个世俗的女人,我需要世俗女人的一切。就因为我能干,我的丈夫离我远去,就因为我有几分姿色,哪个男人都想把我吞噬。他们得到了,满足了,而我却像一口枯井,空荡荡的,那种酸涩悲凉,那种不可言语的苦楚,又有谁能理解……”
  他把她搂得更紧,随着优美舒缓的音乐节拍,跳得更加从容潇洒。他微笑着说:“佟雁,我能理解你内心的痛苦,活着就是与孤独抗争。”
  她朝他甜甜一笑:“先生,你的舞跳得真不错。跟你跳舞,有一种孤舟进港的感觉。你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的自信和大度,让我的心……你不会说我太那个了吧?”佟雁开始向对方进攻了。
  林锋的心一阵悸动,他从她那灼热的目光中好像看出了什么。
  两人约定了明晚来舞厅的时间。
  
  月光盈盈,月色皓皓。
  林锋没有等到佟雁,心里有些失望。
  第二日,同样的迷人月色。他仍然没有等到她,心里有些火燎灼热。他看着一个个带着职业微笑走过的女人,心里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哦,女人的话真是信不得,人海茫茫,知音难觅。罢了,落日的斜阳再好,也已迟暮;算了,不要自作自受,目视了海市蜃楼也就够了。
  已经中年的林锋,掌握着海滨市进出口大权,是一个让人眼热的位置。但是,在官场多年,他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他喜欢女人,但他更怕女人给他带来灾难。他知道,好多事都坏在女人身上。他不愿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他觉得,一个女人跟自己的位置比起来,就什么也不是。
  他走上汽车,走了。
  
  第三天晚上下起小雨,淅淅沥沥不断,像别夫离子女人的眼泪。林锋不想再去了,两个晚上的等待已使他丧失了那种奢望,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一头小鹿在那里不安分,来回乱撞。林锋身不由己地开车来到了舞厅。他不想再跳,就那样冷冷地坐在那里,想从那流动的香水气味中闻出那种恒久的芳香。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世纪,反正林锋耐不住了,正要起身,只见一阵黑色的旋风席卷过来,人还未到,熟悉的气息却扑面而来,喜得他几乎晕眩。
  “你终于来了,佟雁,让我等得你好苦啊!”
  佟雁脱掉风衣,伏在他肩上:“锋哥,是我不好,误了约会。我……我表哥谈的那个水电项目,卡在进出口公司,我……我帮他跑了跑,那帮老爷们,比谁都难缠。”说完眼泪婆娑。
  一声锋哥,叫得林锋灵魂出窍,神采飞扬。他把她搂进怀抱,拍着她的背,显出男人特有的大度和柔情。他笑了,知道那个水电项目正是他主抓的,投资近两个亿,外方就是不肯降低价格。难道这个女人是为了这个……他有些犹豫,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觉得掉入陷阱是他极不愿意的。但佟雁什么也没有说,他放心了,也许自己多心了。
  “不用难过,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我认识他们总经理,到时我跟你疏通一下。”林锋安慰说。
  佟雁擦干眼睛,仰着脸,一副少女的神情:“真的,你说话算数么?”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傻孩子,我骗过男人,但从未骗过女人,我答应了你的事,一定做到。”
  佟雁点点头:“你真好。”
  这一晚,林锋与佟雁共度了一个销魂之夜,他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欢欣。雨疏风停之后,佟雁伏在他胸前,眸子中滚出一滴晶莹的泪,柔柔地说:“锋哥,我什么事也瞒不过你,我手头有些紧,水电项目正好是我表哥做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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