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7期
台谍猎捕厅官行动
作者:李惠泉
欧阳震安弹了弹烟灰:“不笑什么。你的宏论精辟,但你选错了人。我欧阳震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国家公务员,不值得你费这样大的精力。清清白白地做官,老老实实地做人,这是我的信仰和原则。对不起,师女士,我让你失望了,不管你是从商业角度还是政治角度,无论你是商人还是间谍,我劝你放弃自己的逻辑,是商人就规规矩矩经商,是间谍就打道回府,中国不是你这种人的天堂。”欧阳震安掏出两张百元的票子放在桌上,走了。
师玮僵僵的,不知所措。
李贺摘下耳机,叹了口气,看了看黄奕,感慨说:“我们都判断错了,还是书记看得准啊!我原先真有些担心,有几个当官的不贪不嫖,没有想到我们党还有欧阳震安这样铮铮铁骨的共产党人,这真是党之幸,国之幸啊!”李贺感动得眼睛潮湿了。
黄奕问:“那……师玮?”
“我判断,她不是吴天月线上的人,很可能是潜伏在海滨市的单牌,不受任何点线控制,听命于海外的最高组织。师玮和吴天月两条线,我们都要仔细调研,查清人员,彻底摧毁。”李贺斩钉截铁地说。
“她还会找欧阳吗?”
李贺长叹一口气,“说不准。明天早上他还会来这里,我想师玮也会来的。明天我们再来一次。”
北京的夜色很美,幽幽的,像个玉美人。
第二天,李贺和黄奕早早就来了。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做好了准备。八点钟左右,欧阳震安真的出现了,是一个人,显然是来吃早点的。一会儿,师玮果然出现了。
“她真的来了。”
“不要说话。”李贺紧捂耳机。
欧阳震安看见师玮,笑了笑说:“师小姐,我看你还是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商人好,千万不要认为钱能买到一切,任何时候,任何年代,信仰永远是第一位的。我虽然不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人,但是,我不会为了利益出卖我的灵魂,那样的话,我是什么?我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
“好,我一定听你的。”师玮毕恭毕敬。
“这就对了。”欧阳震安点了点头,“海滨正是发展时期,如果你们公司要在海滨投资,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双赢的。你会得到双倍的回报。”
“对,对,我听你的。”
师玮一个劲地点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直把你当作我哥哥对待。我们认识一场,我没有别的意思,有个朋友昨天送了一枚钱币让我带回家,听说你喜欢这个,所以想请你去看看。”欧阳震安眼睛发亮,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钱币,只要与此有关的,他都特别感兴趣。
“什么钱币,知道吗?”
“好像是王莽的金错刀。”
“什么。”欧阳震安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大叫一声,“不可能,金错刀太稀少了,简直无价,估计是赝品。带来了吗?赝品我也要看看。”李贺看见欧阳震安的脸色,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呈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急态。李贺心里“咯噔”一下,感叹师玮这个女人把对手琢磨透了。
师玮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木质小盒,递给欧阳震安。他小心地打开,认真地看了半天,又用手摸了摸,有些失望地说,“师小姐,这枚金错刀是赝品,我听一位老先生说,王莽时期的金错刀,钱上铸有“一刀平五千”字样,其中“一刀”二字用黄金铸成,而赝品中的“一刀”通常凸出,也不是用黄金铸的,你看这“一刀”二字是用金粉描的,不过,做得如此逼真也很难得。”说完,把盒子还给了她。
两人又聊了一会古币的收藏趣闻,很显然,欧阳震安已经没有原来的热情了。他起身要走,师玮也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他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这个时候,一个东西从西服中掉了出来,她蹲下,拾了起来,很自然地对他说,“欧阳市长,这是你的存折,刚才从衣服里掉出来了,你拿好。”
欧阳震安接过一看,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像轰然倒塌一座石碑,有地震般的感觉。他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什么,但他失望了,师玮依然是那样平静,浑然不知似的。欧阳震安毕竟是欧阳震安,看的吃的闻的听的,不比别人少,几秒钟之内就判断出是怎么回事,脸上还是那样笑盈盈的。“嗯,师小姐,你的戏演得太像了,没有一点破绽,我佩服你是一个好演员,你不但知道我喜欢钱币,而且……不说了吧,你说过,我不缺钱的,你又何必呢!”他很自然地把那个存折交到她手中。
师玮笑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两人离开餐厅,李贺又长叹一口气。他对黄奕说,“你知道吗?她的戏演得实在是太精彩了。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存折里面的钱不会低于一百万。我原来总认为,人没有一个不爱钱的,当官的没有一个是干净的,现在看来,我错了。欧阳震安是一个铮铮铁骨的共产党员,是我们党的骄傲啊!黄奕,我判断,他们会放弃欧阳震安,寻找下一个对象,一个像郑石那样的人。”
你每做一件事,就是在延长郑石的生命
海滨市,吴天月家。
吴天月过着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上班,她衣着鲜丽,不但全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还每星期要到国贸中心美馨形象设计中心做一次全身的美容,一千多块。这个星期五下午,她做完美容,穿戴整齐了,又来到香格里拉饭店。她在这里包了一间房,供她淫乐逍遥。一个小伙子,也就二十岁左右年龄,在门口等着,她笑笑,把他带进了房间,让他洗刷得干干净净,这才让他上床。她赤裸地躺在那里,闭上了眼睛,任他捏、拉、揉、搓、吮……,十八般武器使尽,她感到全身骨头酥软,仿佛进入极乐世界一样。她望着他,抛出了十张大票,“今天你很尽力,等我传呼吧。”男人捡起钱,走了。
坐在出租车上,她点燃烟,惬意极了。
走上楼,推开房门,懒慵地倒在沙发上,顺手从坤包里掏出唇膏,补补妆,唇膏没掏着,却掏出了一张纸条,她不经意一看,浑身一激灵,只见上面用计算机打着一行字:令花可人取256号档案,下星期三送到,546。
吴天月倒不是吃惊546给她的命令,而是吃惊他是用什么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了她包里。每次546都是准时给她来电话,到家十分钟或上班前十分钟,卡得恰到好处,像魍魉一样让她害怕,这次他为什么这样?
想归想,任务归任务,吴天月明白这些。她又下楼,打车,来到一处僻静的公用电话亭。她牢记间谍机关的交待,从不在家附近打电话,一般都是从城市东边跑到西边去打,有时候还跑到郊区去打,从不在一个地方打两次电话。
“是花可人小姐吗?”
花可人一听到这公鸭嗓子般的声音,就知道是谁,没好气地说:“我不管你是谁,没得到郑石的确切消息,我不会再为你们做事。”
“不要急嘛。”吴天月柔和地说,“你听清楚,你不是为我们做事,你是为自己做,你是在延长郑石的生命,知道吗,生命!你每做一件事,都会给你的情人带来生活的快慰。听清楚了,你是一名出色的信息员,我们信任你,不会让你白做的,何况你已经为我们做了一次。做一次与做十次有什么区别吗?共产党知道了依然不会放过你的!”
花可人沉默。
“花小姐,人生难得一知己,我也是女人,知道你的相思之苦,这种磨难更证明你们的爱恋是坚贞的。只要你为我们做一年,你会得到一切的,金钱、男人、一切的一切。人活一生,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享受生活么。花小姐,不要固执,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吴天月放下了架子,苦口婆心地劝说。
花可人仍是拒绝:“我不做。”
“知道后果么?”
花可人有些急了:“后果,帮你们做了是后果,不帮你们做也是后果。不做,你不放过我;做了,国家安全机关不会放过我。你叫郑石跟我说话,我倒要问问他,做什么不好,做间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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