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7期
台谍猎捕厅官行动
作者:李惠泉
伊尔耸了耸肩:“合同未满,谈不上酬金。就像建筑一座大厦,你挖了地基,而没有把房子盖起来,别人再做,又要另起炉灶,我怎么能跟你算地基的费用,我还要追究你自废合同的责任呢。郑石,看在你我两年合作的基础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我无法支付你的酬金。”
“你太过分了。”郑石怒斥道,在心里咒骂:你毁了我一辈子,是你引诱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去你妈的,我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想到这里,郑石不再看他,掏出香烟,点燃,吐出烟圈,一副悠闲的表情。
伊尔一见,有些茫然了。他不解,走上前:“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说我就走了。”
郑石冷冷地笑:“你走吧,你一走,我就到大使馆去自首,向国家安全机关供出你。”郑石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伊尔一听,暴吼道:“你敢。郑石,不要忘了你还在悉尼,你老婆孩子还在中国,包括你父母。你只要做了,我们可是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会做出来的。你千万不要头脑发热,你好好想吧,想好了什么补救办法再告诉我。047工程你做太差了,你对马力的工作太让我失望了!你应该知道,你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你如果能提供一个继任者,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你曾经说过,你有一个继任者,你要不说,我就走了。”
“慢。”郑石在权衡利害得失后终于作出了让步。“伊尔,你赢了,我找一个接替者,完成合同期内的工作,希望你能信守诺言,否则,我去见上帝,你也差不多了!”
“你妻子?”
“不。”
郑石愤怒地说:“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合同规定我提供你们需要的情报,至于我从什么地方,什么人提供,与你无关。我保证她干完一年,你按合同支付我应得的报酬就行了。”
伊尔挥手制止:“你先别急,我可以不问她在什么岗位,叫什么名字,但我要看到了‘货’才会安排你离开悉尼,给你钱。你这样受苦,我也有些于心不安,还是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吧。”
“不。”郑石咬紧牙关,“要等我离开这个国家,拿到一笔钱你才能知道她的名字。”
伊尔乜了他一眼:“郑先生,你先履行合同,然后我方才能履行相关义务。如果你说的这人根本不存在,我又会如何?你很清楚,我同样会有杀头的危险,我的上司不会放过我的!”
“你……”郑石仰天长叹,“我与你合作了两年,我骗过你么?你对我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伊尔,你让我失望,对你们曾经的好感,现在荡然无存。”
伊尔笑了,嘲笑道:“好感,什么是好感?你们中国人就是太重感情,才在政治外交经济上处处失败。郑先生,忘记了越南人给你们的教训了吗?他们用你们的枪炮打你们,用你们提供的粮食吃饱了骂你们,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感情么?好了,不多说了,等下会有人把你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你有吃的,有住的,什么都有……”
说完,伊尔走了。
在规定的时间里,伊尔没有拿到郑石所说的“女人”送来的情报。
郑石说:“你放心,伊尔,她肯定会去的,我了解她比了解我自己还清楚。你再耐心等等。”
伊尔在电话里冷冷地说:“郑先生,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下个星期三我拿不到情报,你就滚吧,我不会再养你的。”
“伊尔。”郑石对着电话大喊,“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干什么事总得有个过程吧,也许她没有看见或听到我留给她的东西呢,只要她拿到了我给她的东西,她肯定会把情报送去的……”
伊尔“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远在他乡,只有你能救我,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呀
海滨市委、组织部。
一双手,一双女人的手,一双漂亮的手。
左捆,右扎。一叠卷宗就捆好了,放进了铁柜。
下班铃响了,高跟鞋响声就像音乐。她叫花可人,一个漂亮的名字,一个美丽的独身女人。
花可人回到家,把高跟鞋踢到了墙角,衣服扔向沙发,只穿着比基尼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房间里乱成一团糟,到处是衣服,裤子、胸罩、三角裤头、护垫,甚至连避孕套仿真性具都抛在外面。昨晚她喝醉了,就睡在沙发上,早晨起来擦了把脸就去上班了。她很烦躁,不知道干什么好,像一只母狮子,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她翻出一盒录像带,塞进了碟机,电视画面上立即呈现出她和郑石在绿草茵茵的草地上嬉笑打闹的场面,郑石作婴儿状,躺在她怀里,像一个吃奶的婴儿。花可人“啪”地关掉了录像机,她觉得看这样的录像无疑是拿刀自杀。她诅咒郑石为什么还不来电话,让她不得安宁。愤怒的情绪在她身上蔓延,感到有一股火在心里燃烧,她一把撕掉三角裤、胸罩,裸着身子倒在床上。
什么东西“硌”了她一下。
磁带。
她拿起来,上面有郑石的自画像。
开机,塞进,声响。
“可人,如果我一星期后没有回来,肯定有麻烦了,只有你能帮助我。听着,走之前我拿回了一个小盒,就放在大衣柜右边的抽屉里,里面有一块普通电子手表,这是一部高档红外相机,不用电池和胶卷,你只要把表面对准你摄的物体,按下手柄就可以了,比傻瓜相机还简单。拍摄完后,用边上的连结线把它和电脑相连,就可以把资料完整地拷贝到电脑里,用数码相机把它摄下来,做成胶卷,放进我准备好的牙膏里,你会做的。别害怕,可人,很简单的,你从机密档案235号开始……”
花可人听完录音,精神几乎崩溃。
她抱着头,窜到浴室里,对着墙壁大喊大叫:“郑石,你这个魔鬼,你……你不是说不喜欢钱吗?不喜欢还做间谍干什么。多好的前途啊,就这样毁了,还……还要毁了我,让我……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选择吗?”她捶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让热水冲着自己的脸,流过平原、山丘、草地……
花可人上班时,脸色煞白。
部长问:“小花,病了?”
“没……没有。部长,谢谢你的关心,昨晚看电视看晚了。”花可人搪塞着。
部长父辈般地拍拍她的头,关心地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为什么不结婚呢?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人照顾。结婚有什么不好,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花可人使劲地撑起脸上的肌肉,笑笑,逃跑似地走进了保密室。
“别怕,就像在家一样。”郑石的话又在她耳边响起。
她想了想,拿出手表,只拍了235号档案的一个封面,就随便找了一份档案拍了起来,她想,反正对方也弄不清楚这里面的东西。拍完后,小心地把它弄好,放进了坤包。下班回到家,她用导线把资料拷贝下来,又用相机把资料做成胶卷,忙到很晚才弄完。她把胶卷塞进一个牙膏盒里,就走出了门。
吴天月又走进了金伦饭店。
李贺这次有经验了,没有让黄奕跟进去,而是提前在天地超市门口等着。奇怪的是,吴天月没有坐那辆汽车来,而是打车过来的,来了以后不急着进超市,而是站在门口不远处盯着超市里存放行李的保险柜。黄奕纳闷:这个女人想干什么,难道她在等人?
李贺点点头:“我可以肯定地说,吴天月是间谍无疑。她走路、行进,连回头的眼神,都显出职业间谍特有的敏锐和警觉。超市很可能是他们交联的一个点。我没猜错的话,她们是用自存行李包裹的保险箱进行的。”
黄奕鼻子哼了一声,有些不信。
就在两人斗嘴之际,花可人进入了李贺的视线。
花可人穿了一件黑色风衣,戴着墨镜,裹着头巾,浑身上下捂得严严的,看不到她的面容,连她的头发长短也看不出来。她左右看了看,来到十七号箱子面前,打开门,放进一筒牙膏,关上门,仔细按下一组密码,就走进了超市。十五分钟后,吴天月熟练地取走了牙膏。
[1] [2] [3] [4]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