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7期

台谍猎捕厅官行动

作者:李惠泉




  此刻想起这些,杜梅的心不住地滴着血。
  她也弄不清自己的心为什么会挂在马力身上。
  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她只记得离开他的那些日子里时常患病,头晕晕的,人也恍恍惚惚,什么也做不下去。只要两人在一起,那怕是短短的一天,什么地方也不去,就缠绵在床上,自己就神清气爽。她记得有一天,丈夫到外地进货去了,半夜时分,倾盆大雨淹没了城市,炸雷一个接着一个,她躲在近二百平方米的房子里,害怕得不敢睡觉。这个时候,他的电话来了,声音柔柔的。“雨大,不要害怕,有我呢。老婆,我爱你。”想到这里,杜梅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要见这个叫马力的男人,就在此刻。
  马力听到杜梅悲凄的声音,吓了一跳,忙问:“老婆,怎么了?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杜梅却又冷冷地说:“先别问,我在十三号等你。”
  这是马力在海滨路十三号特地为他俩幽会买的一套两居室。
  马力打开房门,杜梅坐在那里,像个石雕。马力急忙脱下外衣,走过去,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老婆,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让我心疼,知道吗,心疼!”杜梅轻轻地推开他,一字一句说:“你告诉我,这些年来,你到底贪污受贿了多少钱?你跟卢森是什么关系?如果你还叫我老婆,就如实地说。”
  马力再次把她搂进怀里。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马力轻轻地吻着她冰凉的脸和那冷艳的唇……
  “老公,把钱交了吧,你还回到从前。”
  马力一怔:“老婆,你没疯吧?市里正在向省里推荐下一届市府班子,你让我交钱,我这一辈子的奋斗不全泡汤了?老婆,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样简单啊!你交了钱就能保住平安?那么多坦白从宽的人最后还不是掉了脑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黑白不分的,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桂鱼短命,王八却活千年!”
  杜梅倒在了他的怀里,像个可怜的小动物,软软地说:“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多话,你要我还是要你的权和钱?”马力一时没听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说:“我当然都要。老婆,你是我生命的唯一,没有你,我的权又有何用,但权和钱是保证你幸福的必备条件,两者缺一不可,这有什么冲突吗?”杜梅推开他站了起来。“两者你只能取其一。你说吧,我等着你的回答。”
  马力磨蹭了许久,他实在说不出来。杜梅什么也没有说,穿好衣服,扭头就往外走。马力疯了一样抱住她,“老婆,你到底怎么了?你……你真的要离开我?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过啊!你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不成?”
  杜梅站在那里,冷静地诉说了一个小时前与卢森见面的经过。
  马力一听,像头发怒的公牛,大骂:“妈的,这个王八蛋,竟然设圈让我钻!竟然敢动我的女人!卢森,我不让你倾家荡产我就不是人!”他不再理杜梅,拿起衣服就往外走,不是她死死抱住,那个晚上是什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马力安静下来了,他捧起她的头,吻着她那张多情的脸,深情地说:“唯有你是我放不下的……我从一个工人走到这一步,是自己埋葬了自己。认识了你,我才知道世界原来还有这样一处风景,活着还有这样一种感受。你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爱,而是做人的原则,做男人的原则……老婆,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
  马力泪如雨下。
  “我明天一早去纪委,今晚你陪我……”
  杜梅脸贴着他的脸,痴痴说:“老公,我……我会让你尽兴,让你一生一世记住我……”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抱着他哭成了泪人。
  第二天,杜梅陪着马力走到纪委大门口。
  
  
  去你妈的,我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
  
  深夜,海滨市国家安全局。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气氛肃穆。
  “……郑石,原外贸局副局长,副厅级干部,三十七岁,服务于某间谍机关,为拿到我047工程图纸,敲诈原滨海市副市长马力。据外贸局局长乔阳证实,郑石已于昨天下午去了澳大利亚……发生在市政局的泄密案件,极有可能与郑石有关;另外,负责047工程的总工程师魏建平,前几天突然自杀,我怀疑,同样与郑石有关;我建议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力争尽快挖出潜伏在幕后的黑手……”
  周密和李贺接手了这桩案子。
  一进入案情,两人立马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这时,他们忽地注意到了一个女人——外贸局计划处长吴天月。
  一方面要调查郑石的情况,一方面要盯住这个女人,人手一下显得不够。处长陆懿只好从别的科里把黄奕调了过来与李贺搭档。黄奕是局里最年轻的几个小警花之一,做事风风火火,干净利索,这次能被选派参加联合行动,十分兴奋。
  吴天月是个端庄而典雅的女人。这天,她身着BoTao西服套裙,挟着小巧的坤包,披着刚做的欧米茄发型,款款跨进了金伦饭店大门。
  李贺坐在车里,看着她走进了饭店。
  三十五岁的李贺,看起来不像那种精明强干一类的侦察员,他戴一副厚厚的树脂眼镜,四方的脸上堆满了知识分子的谦和与教师的职业微笑。
  他们在外贸局调查时,有人反映说吴天月收入与消费不成正比。吴天月报销的单据引起了李贺的注意,那些单据,有一半是金伦饭店的,而通过核对,并不是外贸局宴请客户和上级机关的。吴天月一月之中最少要去金伦饭店一到两次,去干什么呢?从报销单据来看,连一小杯咖啡也要报销,这说明此人极度贪婪,从这样的小事中可以看出此人的性格。
  职业的敏感使李贺感到,这种类型的人极容易被外国间谍机关策反,他决定把她列为嫌疑对象,跟踪一次看看。
  黄奕跟着吴天月进了门。
  吴天月走走看看,到咖啡厅喝了一杯咖啡后,坐电梯上了十七楼,到了十七楼她没下,又坐电梯来到地下室,出门,过马路,一辆汽车正在马路边等她,她拉开车门走了。李贺汽车正停在外面,一看她出来了,就开车跟上了。
  汽车直奔天地超市,在天地超市外面停下后,吴天月下了车,一个人走进了超市,把包在行李保密箱存好,然后拿了一个筐子走进了超市。半个小时后,她出来了,买了三包卫生护垫,几桶牙膏等,出来后便打车回家了。
  黄奕赶来,问:“怎么样?”
  李贺说:“吴天月十分可疑,那辆汽车是一家外国公司的,不知与她是什么关系?她来超市根本不是买东西,很可能是来取什么东西的,但没有看出她在哪个环节做了手脚。看样子,她正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郑石是两年前在广交会上认识伊尔的——一位金发碧眼,英俊高大的中年男人,从此,他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伊尔给他带来了滚滚财源,也给他带来了数不尽的恶梦,他摆不脱又躲不开。他庆幸自己恰在这个时候能到澳大利亚来,这几天,他的心反反复复挣扎着,但回国的黯然前景,使他终于选择了在代表团登机的那一刹那出走。
  由于事情仓促,他什么也没带,身上的钱也只够用一星期。
  一星期后,他急切企盼的伊尔,来到了悉尼。
  伊尔望着一脸憔悴,神情恍惚的郑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用鼻子哼了一声,双眼盯着他一言不发。
  郑石见到伊尔,此时比见到自己的爹娘老子还亲,他急切地向伊尔述说自己不得不出走的原因。伊尔表情冷漠地打断了他:“郑先生,我们可是有合同的,你这一走,属于单方面撕毁合同……”他点燃了一根烟,悠闲地吸着。
  郑石急了,眉毛倒竖,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怒吼:“伊尔,我提供的每一份情报都是绝密的,对于你们制订的对华政策和攫取在华经济利益,价值是无与伦比的。伊尔,你应该知道我为你们做了多少有用的事。”
  伊尔掰开他的手:“合同就是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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