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复 仇
作者:乔治·乔纳斯 著 唐克胜 译
不希望那么多人同时出现在那座瑞士小镇上——路易斯又送来了情报。稍微有点变化。两个恐怖头子将在瑞士小镇旁的一座教堂里见面,但不是萨甘斯。他们将在阿尔卑斯山瓦伦湖另一边的一座小镇附近见面,与萨甘斯比起来,这里离苏黎世近几英里。从人口上来说,这座小镇要比萨甘斯稍大一点,但更为偏僻。这座小镇名叫格拉如斯,只有一条高速公路——A17号高速公路——从这里经过。向北,通向苏黎世,向南,向西,经过阿尔特多夫,绕过雄伟的琉森湖,到达卢塞恩市。
格拉如斯位于瑞士中部,北纬四十七度,东经九度。这里既有落叶阔叶树,也有针叶常绿树。年降水量四十至六十英寸。这就意味着1月份多雪。
据说萨拉米和达乌德1月12号星期六要在教堂里见面。11号星期五那天,阿弗纳、斯蒂夫和汉斯开着两部车,侦察了这座小镇。罗伯特和卡尔留在苏黎世的安全屋里。
偏巧这个时候,罗伯特病倒了,腹泻不止,无论吃什么东西在肚子里都留不住。他病得很厉害。如果到星期六还没有好转的话,阿弗纳就考虑让他留下来。不过,罗伯特不同意。最后,他们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以前都是斯蒂夫开车,这次由罗伯特来开逃离现场的车子。斯蒂夫和汉斯跟阿弗纳一起实施袭击。这种安排并不理想,斯蒂夫的车开得比罗伯特好,而且这个地方的路特别凶险。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似乎是惟一的选择。
星期五那天,天气虽晴朗,却非常寒冷。教堂位于小镇的边缘,正门前面是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有一个小喷泉。教堂后面是一块墓地。从广场上只走几步就到了那扇宽大的双层门前,在一扇门翼上有一个小门。这个小门跟大门不一样,好像从来都不锁。在教堂里面,狭长的中殿一直通向圣坛。阿弗纳对教堂——包括对犹太教会堂——无论它是作为一个建筑物,还是作为一个敬神的地方,都一无所知。这是他第一次涉足一座教堂。从彩色玻璃画窗上折射进来的光亮使他很好奇。
入口的右边有一扇门,进门经过中殿之后,是一个相当大的房间,好像是个综合图书馆和接待场所。房间中间有一张大木桌,木桌上全是书籍和宗教宣传小册子。墙边排列着更多的书籍。在后面的那面墙上有一扇门。门里面是一个楼梯。向上,通向楼座和管风琴所在的地方,向下,通向教堂地下室的各个房间。
汉斯认为,这里是他们惟一可以见面的地方。教堂后面的圣器收藏室不适合见面,牧师们的住宅似乎也不与主楼相连,只是一些小屋。神父们不是住在附近的房子里,就是住在地下室的房间里。由于这个原因,汉斯认为去楼梯底端的所有房间里查看是不安全的。他们第二天用几秒钟就可以冲进去。进去、出来都没问题。一个突然袭击,恐怖头子就落网了。只要一个人守在楼梯顶端,他们就无处可逃。
事后回想起来,这个方案也许还设计得不够细。但无疑是非常大胆的,出乎恐怖分子意料。而且,时间也紧迫。他们追了萨拉米一年多——谁知道下一次机会还要等多久?
晚上在小镇上过夜是不可能的。这里虽然有几家旅社式的酒店,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头天晚上订五个人的房间、杀人之后当天就离开是最容易招徕别人的注意的。也许还订不到五个房间。这里离苏黎世只有四十五英里,离卢塞恩的距离是离苏黎世的两倍,从卢塞恩到苏黎世有四十英里。但是阿弗纳还是决定走一走这条路线,作为他们在教堂里完事之后逃跑的一种选择。突袭之后,他们也许有必要兵分两路,一辆车开往卢塞恩,另一辆车开往苏黎世。晚上,阿弗纳给路易斯打了一个电话,要他在卢塞恩再订一间安全屋,以防万一。
第二天是12号星期六,天气温和了一点,天空阴沉,偶尔有小雪。通向苏黎世的高速公路上光光的,而通向格拉如斯的公路上却有成片成片的积雪。
阿弗纳、斯蒂夫、罗伯特和汉斯开着一辆车,卡尔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一把贝雷塔。这些贝雷塔手枪是阿弗纳从安德雷斯的那个瑞士商人连兹林格那里买来的第一批武器。当时,阿弗纳把这些武器和护照一起留在了瑞士。汉斯建议,现在最好使用这些武器。
阿弗纳和斯蒂夫还决定每个人带一颗烟幕弹。小小的滤毒罐——可以在市场上买到——正好放进短大衣的口袋里,虽然并不是很舒服。但是,正如卡尔和阿弗纳所认为的那样,在地下室里搞袭击对他们最有利。恐怖分子不可能跳窗而逃,而如果他们选择待在房间里,那在三十秒之内他们又无法防御。不过,他们也许不会待在里面,而会从门里鱼贯而出。这样就能轻而易举地发现目标。从楼梯上仓促撤退时,烟幕弹是最好的掩护,比其他什么东西都好。它跟手榴弹不一样,不会发出声音,不会惊动任何人。被别人发现时,突击队已经在去卢塞恩的半路上了。
也许吧。“伦敦的劳埃德保险公司也绝不能保证这一点。”这是罗伯特听了这个突袭方案之后的评价。
阿弗纳也在犹豫,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卡尔都想不出比在教堂里突袭更好的方案。萨拉米和阿布·达乌德不会带着一个军的人到一座瑞士小镇来进行秘密约会。至多,他们会带两三个贴身保镖。在一栋楼里错抓四五个人是一回事,而在路上伏击他们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要在路上伏击的话,那阿弗纳和他的四个人必须兵分两路,形成两个路障,堵住从格拉如斯来的两条路的出口。这样的话,只需一半的力量就够了,而另一半则没用了。在路上实施暗杀行动之后,他们必须开着到那时已是伤痕累累的汽车逃离。如果这样,不到十分钟就被侦察出来了。通往格拉如斯的路上车一点都不少。而且,如果萨拉米决定在镇上过夜,那他们怎么办?在高速公路上等着,直到冻成冰块?
不,还是教堂的那个方案好。
在教堂里搞袭击,无论成功与否——很可能,虽然不一定靠得住——都没有人会向瑞士当局举报。多少年来,左翼和右翼的极端主义者都一直在谋求牧师们的支持,给他们提供住宿,支持他们“良心上的斗争”。但这些都是在教堂高层人员不知情、未经他们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虽然高层人员有时候也参与其中,但这种支持很多时候来自于个别牧师。这些牧师在思想上和良心上受到某些恐怖分子事业的影响。由于某种模糊的心理原因,少数神职人员非常容易受到民族主义者、法西斯主义者的影响。如果萨拉米利用这样一个变节的牧师的教堂,那么这个牧师就会有种种理由隐瞒教堂里发生的一切。如果袭击不成功,恐怖组织头子们自己也不希望瑞士警方知道,至少在他们安全撤出瑞士之前不会让他们知道。
他们把车开到教堂前面,把车停在广场的两边时,天已经黑了。阿弗纳、斯蒂夫和汉斯从车里出来,罗伯特麻利地坐到驾驶座上。他没有熄火,离他一百码远的卡尔的车子也没有熄火。
汉斯只身进入教堂。阿弗纳和斯蒂夫留在外面,像个普通游客似的,趁着最后一点光线照几张快照。按照挂在大门上的仪式安排,最后一批做礼拜的人很快就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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