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5期
药匣秘藏
作者:于英丽
“有道理。但我怀疑东西不在他身上,可能在另外的地方。”
“王爷有新的线索?”女子问。
“许一循有个女儿,叫许海潮。他来京那天她就忽然消失了,说不定东西在她身上。”
“女儿?消失了?”女子似乎想到什么,笑笑说,“我有办法找到她。”
“只要找到圣旨,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你的仇也就可以彻底报了。”男子阴险地嘿嘿笑了。
女子也冷冷笑着。
“以后你跟大皇子约会,可要防着皇上点。”男子不怀好意地说。
“你?你……”女子羞愧难当。
男子哈哈笑着走了,女子愤怒地看着夜空。
水之扬吃完晚饭,就跑到山坡上看月亮,那里有条小溪,月光在水光里晃动,惬意迷人。他想约海潮一起出来看这美丽的夜景,又怕她不情愿。正望着山上的丛林,忽然听到海潮的叫喊。他飞奔而回。
海潮昏倒在地上,一个黑衣女子坐在凳子上喝茶。
“你,你把她怎么样了?”水之扬紧张地冲过去扶起海潮,她的脸煞白,眼睛紧闭,这样的她更让他心疼,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这么快就心疼了?才几天,真是多情呢。”女子酸酸地说。
“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对她的感觉……”水之扬的眼睛里充满哀怨。
“那你明白我对你的感觉吗?”女子愤怒地问,“这么多年来,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感情,你关心过我吗?你忘了你爹的遗言吗?”
“感情是不可勉强的,我爹是让我照顾你,我觉得我做到了。”水之扬说。
“屁话,我要的不是你的照顾和同情,我要你像对待她一样对待我,你做得到吗?”
“你何必强人所难。”
“那我就让她死。”女子咬牙切齿。
“她为什么会昏迷不醒?”水之扬厉声问,“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哼,我问她圣旨藏在哪里,她不肯合作,我就让我的小蛇咬了她一口,然后她就倒下了。”说完,她大笑,笑声在黑暗里回荡。
海潮的脖子上有个被蛇咬过的伤口,水之扬低头用嘴吸出了毒液。他对女子说:“我试探过她,她对她爹的事根本一无所知,更不知道什么圣旨。”
女子没有理会这些话,只是大声吼他:“你不要命了,这不是一般的蛇,只要你一碰到毒液,它就会侵入你的五脏……”
看着水之扬有点发白的嘴唇,女子有些心疼了,声音温柔下来:“你何苦呢?她活不了了,我们还要干大事呢。”
“那是你的大事,对我来说,她是最重要的。”说罢,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你忘了你爹是被谁逼死的吗?你这样说,就不怕他老人家九泉下不得安生?”女子愤怒着。
“我爹他心里一直很平静,没什么仇恨。短松坡之战,他败得心服口服。他一生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可惜……”水之扬忧伤着。
“可是,是谁把他逼到莲花湖?过着不敢见天日的日子?”
“爹的一生问心无悔,我不想冤冤相报。”他很疲惫,“这些年来,我改姓母亲的姓,就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我想姚家的列祖列宗不会怪我的。”
“亏你还记得自己姓姚。那我呢?黄家的祖宗会原谅我吗?我爹死得那么惨,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女子声泪俱下。
水之扬摇摇头:“你的生活总是充满仇恨,这难道是黄世伯愿意看到的吗?大皇子那么爱你,而你……”
“不要说了,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如果当初你答应娶我,我们现在肯定是莲花湖令人羡慕的一对。可你,那么绝情地拒绝我。我还能做什么?我恨你,恨所有的人!”她哭着诉说。
“别再冒险了……”水之扬劝道。
“已经太迟了,我收不了手。就算我放弃了,别人也不会放过我的。”女子悲痛欲绝。
水之扬的头有些晕了,用力摇着。女子心疼地望着她,看到海潮,眼中又燃起愤怒,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药瓶,扔给水之扬:“这是你的解药。”说罢,转身走出庵堂。
水之扬费力地打开瓶塞,只有一粒解药。他急忙把它塞到海潮口中。他艰难地把海潮移到床上,随即坐在地上运功,封住六脉,防止毒蛇蔓延。
海潮醒来的时候,天已微微亮了。她听到隔壁房间水之扬正跟一个女子说话。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傻。我早该想到,她脖子上的毒你都吸了,唯一的解药当然也会给她吃。”女子很生气。
“我不想她死。”他的声音很微弱。
“那你想自己死吗?”女子反问道。
海潮听出了说话的女子就是昨晚威胁她的人。她摸了摸脖子,蛇咬的伤口已结成一个小疤。难道是他给她吸的毒?解药也给她吃了?她感觉自己的脸灼烧起来。
“我让你查圣旨的下落,你竟救了个情人?”女子嘲弄地说。
“许家失火那晚,你们不是派了两个人在房顶上监视吗?我就在他们后面,他们没找到,我到……哪里去找?”他说完呕吐起来。
“啊?你吐血了?快,把解药吃下去。”女子紧张地喊。
“恐怕来不及了……”水之扬说。海潮的心一下紧张起来。
“不,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女子哭出声来。听了这些话,海潮心里酸酸的。这些日子她和水之扬都是独处,每天都是两人相对。而如今,竟多出一个人来,还是个女人,她的心里竟有些发气,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他竟到她家里找什么圣旨。她气愤地想。
“好了,吃下解药就没事了。”隔壁女子说,“之扬,你父亲死后,就只有咱俩相依为命,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想求,求你不要伤害海潮,她什么都不知道。”水之扬哀求道。
“还提她!我偏要杀了她,看你怎么样?反正她爹已经进了天牢,我不愁找不到圣旨。”女子生气地说。
爹在天牢?海潮的眼泪差点掉下来。爹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都找他要什么圣旨?水之扬竟和这女子合谋?这女子定会折磨爹。海潮这样想着,恨极了隔壁的两个人。她踉跄着跑到隔壁门口,看到那女子已揭下面纱,一副清秀的模样。她准备喂水他喝。
海潮的出现令两人大吃一惊,女子敌意地站起来,水之扬艰难地坐起来:“潮儿,你……”
“我全听到了。你为什么要骗我?”海潮的声音不大,但听来隐藏着无尽的悲哀,她的眼泪流下来。
“我,我没有,我知道你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水之扬紧张地解释。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知道我爹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圣旨,我爹从不跟我说这些。我只想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她伤感地看着那女子。
“他还没死,不过,就算我会放过他,皇上也饶不了他。他竟调戏公主。”女子冷笑了。
“不,我爹不是那种人。”海潮喊道。
“信不信由你。”女子道。
水之扬一直深情地看着海潮,她那么无助,那么失望。他知道她一定恨他了,心疼地问:“潮儿,你的伤?”
“多谢你们的关心,我死不了。”说完,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水之扬急忙下床,由于起得太猛,差点晕倒。
“不用你管。”海潮没有回头。
他知道她不会回来了,这庵堂的快乐的时光结束了。从一开始遇见她,他就这样担心过,没想到一切来得这样快。我要跟着她。他下决心。
“你都快死了,她竟一点也不心疼。你呀,别做相思梦了。”女子嘲笑他。
水之扬没有说话。
许一循推断着最近几天那黑衣女子还会来牢里找他。所以,这几天晚上他都很晚才睡。
果然,今晚牢门开了,她来了。
“我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许一循笑着说。
“我是先见了你的女儿,才来见你。”女子故意低沉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