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6期
金枪王
作者：阿 祥
梦无痕紧紧地握着司徒无恨的手，哽咽着，泪如雨下。
“无痕，不要难过,你是流血不流泪的英雄。”司徒无恨微笑着，“无痕，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说吧，别说一个，十个百个我也答应你。”梦无痕抹去脸上的泪水。
“送兄弟一程吧！”司徒无恨说，“我要死在你的枪下，那些孬种是杀不了我的！”
梦无痕迟疑着，最后无言地掏出手枪，抵着司徒无恨的下颌，痛苦地别过脸去，扣动了扳机。子弹从司徒无恨的脑后穿出，血溅到了梦无痕脸上。
梦无痕痛呼：“无恨！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第五章英雄相惜
四大金刚回去复命，萧啸龙一听他们非但没有杀掉梦无痕，还损失了十来个弟兄，气得火冒三丈，抬手便打了黑龙两个耳光。四大金刚垂立一旁，噤若寒蝉。
萧啸龙喝退四大金刚，吩咐亲信唐元备车，他要出门。奔驰轿车驶到皇后大道东，在环球音像店门前停下。萧啸龙下车单独进了音像店，对店主做了一个奇怪的双剑形手势，说：“我找龙海堂。”店主忙将他领进侧门，按动墙上一个隐秘的按钮，一块地板从他们脚前自动开启，露出一个通道。
店主领着萧啸龙走进地下室，里面别有洞天，宽敞明亮，布置得井井有条，各种印制证件、护照、文本等的设备一应俱全。十多个工作人员正在各自忙碌着。原来，这地方是香港最大的伪造证件集团。他们拥有完善的组织和设备，可以在短时间内伪造出任何一个国家的护照和证件。龙海堂便是这个集团的首脑。
店主将萧啸龙带到一个工作室门前，抬手轻轻地敲了三下，两短一长。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
萧啸龙走进工作室，龙海堂从旋转椅上起身相迎：“萧大哥，什么风把您大驾给吹来了？”五年前，龙海堂因得罪潮州帮龙头老大，被潮州帮近千名帮众追杀，是萧啸龙出面说话，潮州帮龙头老大才收回追杀令，放他一马。自此，龙海堂尊萧啸龙为大哥，惟命是从。
萧啸龙苦恼地说：“是倒霉风。现在我和梦无痕的梁子结深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亡。这家伙不但毁了我二十年的基业，还拼了性命要杀我，现在警方也盯着我不放。我无计可施，身边又没有一个能干的人可以为我分忧，万般无奈，只好请你帮忙了。”
龙海堂笑道：“萧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萧啸龙说：“梦无痕是个可怕的对手，我低估了他，他的能耐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想请你去趟台湾，请叶孤鸿出马对付梦无痕。只要他出马，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他。”
龙海堂满口答应：“好，我明天就出发，保证不辱使命。”
次日，龙海堂来到台湾，敲开了台北信仪路福安大厦48号房。一个小眼睛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的青年男子开了房门，将他请了进去，然后一跷腿在沙发上坐下，自顾点上一支香烟吸着，吐口烟圈，说：“龙先生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叶孤鸿，我这次是受朋友之托，来请你的。”龙海堂说。
“不知谁这么大面子，能劳驾龙先生亲自出马搬我这个无名小卒？”叶孤鸿淡然一笑。
龙海堂说：“是香港天龙集团总裁萧啸龙先生。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他有难，我龙某不能不帮。”
叶孤鸿笑道：“萧啸龙？此人大有来头啊！那又是什么人物让一代枭雄焦头烂额，无计可施？”
龙海堂说：“说出来你一定会感兴趣。他就是号称金枪王的江湖第一杀手梦无痕。”
“金枪王！双枪追命，绝无还魂。此人纵横天下，行踪飘忽不定。我一直想会一会他，看看到底是他的枪快，还是我的枪快。如今天赐良机，我一定要跟他比个高低！”叶孤鸿精神振奋，容光焕发，心情愉快极了。
龙海堂大喜：“那好。事不宜迟，叶先生，请跟我走吧！”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开到萧啸龙的私家别墅。龙海堂和叶孤鸿从车子里走出来，穿过林立两旁的护卫，进入别墅大厅。萧啸龙笑呵呵地起身迎接贵宾。
“久仰大名。”萧啸龙向叶孤鸿伸出手。
“不必客气。”叶孤鸿并没伸出手去，而是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端起香茗自顾喝了起来。四大金刚侍立一旁，见貌不惊人的叶孤鸿如此傲慢无礼，大为恼火，抡拳便欲对他动武，被萧啸龙用眼神制止。但是这一切并未逃过叶孤鸿的眼睛，他瞟了四大金刚一眼，戏谑道：“几位块头不小，倒是块遮风挡雨的好材料！”
四大金刚中的老大黑龙气得七窍生烟，当即跳了起来，摆开架式，杀气腾腾地冲叶孤鸿嚷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来吧，大爷今天让你开开眼界！”
叶孤鸿瞟了一眼萧啸龙，见他这次没有制止，心知他是想见识一下他是否徒有虚名，因此轻笑一声，对黑龙说：“好，我就会会你，看谁不知死活。”
话音方落，也不见他任何运气作势，人便如飞鸟般从沙发上腾空跃起，直扑黑龙，一个连环十八踢，在半空将身材高大魁梧的黑龙踢退了十八步，倒在门口，半天爬不起来。而叶孤鸿却轻盈落地。
黑虎、黑豹、黑熊见老大受辱，哪肯善罢甘休，一齐向叶孤鸿恶狠狠地扑去。只见叶孤鸿腾挪、闪避、进攻，身似游龙，疾如闪电，片刻工夫，便将三人打倒在地。
四大金刚平生头一次受此奇耻大辱，凶性大发，齐刷刷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叶孤鸿就要下毒手，就在四大金刚要扣动扳机之时，叶孤鸿冷笑一声：“无耻鼠辈！”手中暗器连发，一粒粒黄豆般大小的钢珠分别击中四人手腕，四大金刚手枪落地，僵立当场，羞愧不已。
萧啸龙哈哈大笑，拍手赞道：“叶先生好身手，今天让萧某大开眼界了！”然后呵斥四大金刚，“没用的东西，自讨苦吃！如果叶先生用枪，你们早就见阎王了，还不快给我退下！”
四大金刚悻悻退下。萧啸龙吩咐唐元摆上酒席，在大厅设宴为叶孤鸿接风洗尘。席间，萧啸龙对叶孤鸿的身手大为赞赏：“叶先生如此好的身手，是萧某平生仅见。有叶先生相助，何愁梦无痕不除？叶先生，你开个价吧。”
叶孤鸿淡淡地说：“我虽然是个杀手，但也有做人的原则。这回我出马，只对梦无痕这个人感兴趣，钱，我分文不要。我要堂堂正正地向梦无痕挑战，公公平平地与他决斗。也许他会死在我的枪下，也许我会死在他的枪下，但不管怎样，在我和他决斗之时，你们谁也不许插手，否则便是跟我作对，与我为敌！”
萧啸龙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松弛下来。他笑道：“叶先生放心，我决不会插手。我相信梦无痕绝非你的对手，你才是江湖第一！”
九龙。黑鬼山。这里是远离闹市区的郊外地带，人烟稀少，树木繁茂。手臂佩着黑纱的梦无痕走进林子，在一间小木屋前停下，在屋门上轻敲三下。
“嘎吱”一声，木门打开，一个精瘦的汉子出现在梦无痕面前，斜着双目打量着他，问：“你找谁？”
梦无痕一扬手中的十字架：“我找大牛，我是司徒无恨的朋友，来取一批货。”
“钱带来了吗？”大牛将梦无痕请进屋内。
“带来了。”梦无痕打开皮箱，里面是满满一箱钞票。大牛抓起钞票验过之后，笑道：“跟我来吧！”
大牛将梦无痕带进内室。屋里排列着几个大木箱，大牛一一打开，里面装的全是军火。大牛说：“我这里现在能够动用的武器就这些。各种型号的手枪，AK47冲锋枪，40火箭炮。还有一些手雷和炸弹，你需要什么自己挑吧。”
梦无痕选了十支手枪，两支冲锋枪，一架火箭炮，十颗手雷、五包微型炸药，一并装进背包，辞别大牛，下山而去。
夜幕降临，梦无痕背着装有武器弹药的背包，来到九龙油麻地避风塘，借着夜色的掩护闪到天龙贸易公司围墙根下。天龙贸易公司是天龙集团的一个子公司，里面有一个地下毒品精炼所。萧啸龙从泰国、缅甸、金三角等地运来鸦片，在这里秘密进行精炼加工，制成纯度非常高的海洛因，再高价贩卖出去。
梦无痕翻墙入内。围墙内，一所所大仓库特有的三角形屋顶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全副武装的警卫人员牵着狼犬在四处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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