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6期
金枪王
作者：阿 祥
萧啸龙最后吩咐唐元：“宋浩这个草包已对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你派人立即干掉他，以免梦无痕先行一步，逼他供出是我们在幕后操纵。”
唐元领命：“帮主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宋浩垂头丧气地走出法庭，钻进轿车驶离停车场。他的情绪非常低落，他知道自己被踢出江南集团后，梦无痕一定会找他算账。上次梦无痕险些命丧他手，这个仇梦无痕是不会不报的。
他决定去天龙集团找萧啸龙求助。在轿车开往虎豹别墅的途中，一辆皇冠牌小轿车迎面而来。在与宋浩的轿车擦肩而过的瞬间，皇冠车的车窗玻璃打开，一个杀手探出头来，手持轻机枪对着宋浩便是一阵扫射。
宋浩的身体被射成马蜂窝。小轿车失去了控制，“轰”地一声撞上了路边的路障，顿时爆炸起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当警方赶到时，宋浩的尸体已被烧成了焦炭。
梦无痕拥有了一段平静而安宁的日子。自宋浩死后，再没有杀手来捣乱，梦无痕外出及每日接送上官欣瑶去江南集团，途中也不曾发生过意外。
对这种反常的平静与安宁，梦无痕不但没有感到欣喜，相反更添了一份忧虑。他敏感地判断敌人正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给他致命一击，让他从此灰飞烟灭。因此，他丝毫没有放松戒备之心。
一个月明风清的夜晚，上官欣瑶依偎在梦无痕怀里，深情地说：“无痕，我们结婚吧！”
“结婚？”梦无痕又惊又喜。
上官欣瑶说：“嗯，结婚。结了婚我们搬到别墅去住，省得你天天开车接送我，你也不用种花了，到公司来帮我。现在公司的生意非常红火，我几乎忙不过来。还有，结婚后，我们可以把你师父接过来一起住。”
梦无痕苦涩地问：“欣瑶，你真的打算跟我结婚？不后悔？”
“我永远不后悔，我爱你。”上官欣瑶将身子深深地埋进梦无痕怀里。
梦无痕心绪难以平静，是他杀了上官雄兵，他不是那种虚伪狡诈、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在内心斗争了许久，他最终鼓起勇气说出了内心的隐衷：“欣瑶，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你父亲就是被我枪杀的。”
“什么？”上官欣瑶顿时花容失色，一把推开梦无痕，惊恐地瞪着他。
梦无痕点了点头：“是的，我不想欺骗你。如果我隐瞒这个事实，获得了你的爱情，那么我会一辈子感到内疚不安。”上官欣瑶的泪水涌了出来。梦无痕接着说：“雇我杀你父亲的就是天龙集团老板萧啸龙。”
上官欣瑶哭泣道：“无痕，是你杀了我父亲，不管他怎么坏怎么该死，不管你怎么有理由有苦衷，我都不会原谅你！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是不会跟杀父仇人在一起的！”
上官欣瑶泪落如雨，无比幽怨地瞪了梦无痕一眼，跑出了小楼，跑出了花圃。梦无痕追出小楼，追到花丛中，停了下来。他知道他不可能将她追回来。
一阵风吹过，花圃中落英缤纷，正如梦无痕此刻的心绪。
第四章重重杀机
上官欣瑶走后，梦无痕又恢复了往日的孤独。他知道今生已无望跟她相爱，但他内心仍然关心着她，牵挂着她，担心她的安全。
他时常驾车到江南集团写字楼和她居住的别墅周围，将自己和车埋在冰冷的夜色里，暗中保护她。他开始真正体会到一个杀手拥有了一份真正的爱情，便是拥有了一份痛苦。
爱情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是温馨的甜蜜的，但对一个杀手来说，却是一把刀，一把时刻都在切割自己肉体的钢刀。所以，通常有爱情的杀手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也不会是一个长命的杀手。
这天，四海花圃来了一辆翠湖园林的小卡车，是来装盆景的。两个身穿园林工作服的工人下了车，进了花圃，其中一个工人在搬盆景时，趁无人注意将一个小物件偷偷地塞进了旁边的一个盆景中。那个小物件是枚威力极大的定时炸弹。待所需的花木盆景装上车后，两个园林工人便开车远去了。
也许是天意。梦无痕在翠湖园林的车子走后，忽然想起要去城里散散心，顺便购买些物品。他带上手枪，驾车驶离了四海花圃。
车子刚驶出三百米远，梦无痕猛听到身后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他停车回头一望，但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花瓣飞舞，四海花圃已在瞬间灰飞烟灭，不复存在。梦无痕双目圆瞪，钢牙直咬，又惊又恨，如果自己还在花圃内，必被炸成齑粉。
杀戮已经展开。梦无痕明白自己已被逼入绝境，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对他开刀了，他除了拼死一战别无选择。可是，他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他的脑子飞速地旋转着，万千个念头飞闪而过。
“园林工人！”他猛然清醒了。要查出真凶，只有抓住那两个园林工人，炸弹一定是他们放的。
梦无痕驾车疯狂地追赶早已离去的目标。终于，他看到了那辆满载盆景被遗弃在路旁的翠湖园林的小卡车。他下了车，见路边的草丛中抛着两具尸体，认真察看后，并非刚才那两个园林工人，而驾驶室内却抛着两件翠湖园林的工作服。
显然是杀手先杀了两个园林工人，然后冒充他们进入四海花圃作案。
梦无痕担心师父司马飞虹的安全，驾车来到皇后大道东。他想：既然仇敌对他下了毒手，自然也就不会放过师父。当他赶到皇后大道东时，司马飞虹已收了烟摊，不见人影。
梦无痕知道师父还有一个嗜好——喜欢钓鱼，经常去翠湖钓鱼，于是又驾车飞速驶往翠湖。当他赶到翠湖时，司马飞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永远闭上了眼睛。他身上中了三枪，致命一枪射中心脏。
在司马飞虹身上倒着两个杀手，梦无痕认出其中一个是萧啸龙手下的得力杀手“大金牙”。“大金牙”是被司马飞虹的钓鱼竿穿膛而死。另一个杀手则是被司马飞虹一掌活活劈死。
梦无痕无比悲伤，如果师父手里有枪，如果不是他连累师父，师父根本不会死。
梦无痕将师父的遗体抱上车，带回四海花圃，草草埋葬在废墟中，然后又驾车匆匆赶到江南集团。他担心上官欣瑶的安全，不顾秘书阻拦，闯进上官欣瑶的总裁室，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然而上官欣瑶见了他，心里的怨恨却升了上来。她冲梦无痕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想见到你。”
梦无痕说：“欣瑶，我担心你有危险，特意赶来看看。”
上官欣瑶冷冷地说：“笑话！我有什么危险？就算我有危险，手下还有那么多保镖和保安，你以为他们是吃素的？”
梦无痕焦灼地说：“欣瑶，你听我说，萧啸龙已经向我和师父下手了，四海花圃已被炸毁，数名花仆无辜受害，师父在翠湖钓鱼时也被杀手枪杀。我担心他们为了那颗蓝宝石，也会找上你。”
上官欣瑶见梦无痕说得诚恳而悲伤，身上还沾满了血迹，不由软下心来，关切之情油然而生，问道：“你受伤了？”
梦无痕说：“没有。身上的血是抱师父时沾上的。”
“无痕，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保护，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上官欣瑶的目光似幽似怨。
“欣瑶，你真的不能原谅我？”梦无痕问。
“不能。你杀了我父亲，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你。你走吧。”上官欣瑶说。爱与恨在她心中纠缠着，令她痛苦不堪，她含泪别过脸去。
“那好，我走了，你多保重。”梦无痕强忍内心伤痛，转身离去。
梦无痕来到停车场，刚钻进轿车，只见两辆皇冠和一辆雪铁龙轿车风驰电掣般开来，从车上下来一伙凶神恶煞的汉子，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服，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梦无痕见他们进了写字楼，情知不妙，忙追进写字楼，在一楼拨通了上官欣瑶的电话：“欣瑶！快报警，通知保安，有一伙杀手上来了。我马上来救你！”
梦无痕挂了电话乘电梯直上十八楼。电梯方升至八楼，便听到凄厉的警报声和激烈的枪战。当他上至十八层时，地上已是死尸遍地，手无寸铁的高级职员和手持枪械的保安倒了一地。
保安人员根本抵挡不住训练有素的杀手的攻击，在猛烈的火力下死伤惨重。残存的几个仍在总裁室外拼死阻击，不让杀手们靠近总裁室半步。不过这种情形坚持不了多久，眼见就到弹尽人亡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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