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得理想中的生活,它选择进行一场豪赌。
族人的鲜血、友人的鲜血、敌人的鲜血……全都被他们踏在脚下。为了达成目标,它毫不犹豫背弃了自己的国家。
它是谁?对它来说。又有什么比国家还重要?
它是东南亚的苗族。在它的眼中,自己的国家比不上一个“美国梦”——一个美国虚构的的属于它的“家乡”。
为了这个“家乡”,东南亚的苗族人孤注一掷,倾尽所有。但令它万万没想到的是,等待它的不是美梦,而是连绵不断的噩梦。
东南亚的苗族为什么不惜一切也要奔赴美国呢?这也许与它的发展历史有关。
东南亚的苗族起源于我国,与我国的苗族是同一个祖先。其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我国的神话传说时代。
苗族的祖先是生活在黄河下游,以蚩尤为首的九黎部落。蚩尤和黄帝进行了一场大战,但是失败了。九黎部落不得不退走,从原先的黄河迁徙到了长江下游。
尧舜禹时期,苗族的祖先又建立了新的部落联盟“三苗”。但是很不幸,“三苗”又碰上了大禹。这次“打架”,它也没打赢。于是,苗族的祖先不得不开始又一轮的迁徙。
之后较长的一段时间里,苗族的祖先也生活在断断续续的迁徙之中。
随着朝代的更替,统治者对待其他民族的态度在不断变换。遇到不太友好的民族政策时,苗族祖先也曾试图反抗。但苗族没能像游牧民族一样骁勇善战,于是只能一路退守。
最后苗族的“大部队”定居在了西南地区。西南地区山地较多,相对偏远,且易守难攻,地理优势十分显著。苗族得以在这里休养生息。
到了元朝,朝廷采取了土司制度。朝廷的初衷是想通过派去的官员压制或联合当地“土皇帝”,从而达到控制这些地区的目的。
然而,因为这些地区几乎是脱离了朝廷的管制,官员缺少束缚。不少官员到了这些地区后,就“融入”了当地地主阶级的生活。
官员们和这些地区的势力相互勾结,对外欺瞒朝廷,对内加重剥削。
苗族也是这些地区之一。苗族的普通百姓,本来就要面对来自当地势力的剥削,生活困苦。朝廷派来的官员不仅没能解决问题,还加重了对他们的迫害。
苗族的一些百姓选择举起旗帜,反抗土司,而另一些百姓则选择搬迁去更舒适的地方生活。奇特的是,无论是哪种选择,最终他们殊途同归。反抗失败的人选择离开朝廷的统治范围,南下去往越南等东南亚国家。迁徙的人经过云南等地,最终也去往了东南亚。
苗族又一次开始了迁徙。
明朝和清朝在元朝制度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实行“改土归流”。比较大的一个改动就是将元朝设置的固定的土司改为派遣流动的官员。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出现土司变“土皇帝”的现象。但是,这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另外的问题。
因为并不是长久地在这些地区任职,且又远离朝廷的控制。一些德行并不出众的官员将这里当成了短暂的“致富之路”。他们在这些地方毫无顾忌地大捞特捞,等任期一到,他们就带着满满的收获迅速消失。
明清时期,苗族留下的民间诗歌和传说故事中,就有不少是对苦难的描述、对英雄的赞颂和对民间起义的描写。可见当时苗族人生活的艰难。
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苗族的普通百姓无力反抗,他们又一次选择了迁徙。为了能够远离令他们“痛苦”的源头,他们南下往不受朝廷管辖的东南亚寻求生机,越南和老挝等地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清朝时,太平天国运动爆发,西南地区的变得不再稳定。苗族中有不少人因为对朝廷不满,参与了这次起义。
但这次运动没能给他们带来理想中的生活,最终以失败结尾。为了逃脱被朝廷追捕后的残酷刑罚,苗族人又一次大规模向东南亚地区迁徙。
但是,未知的东南亚真的是他们的乐土吗?
任何时候,一个普通人想要在陌生的地方定居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是在社会发展的现代,想要在陌生的城市生存下来也要耗费大量的心力。在封建社会,一个地区对于大量的外来人员的态度多数不会是欢迎的。
在东南亚人民眼中,苗族的人民是一群远道而来瓜分他们生存资源的人。但是,由于苗族每次迁徙都人口较多,当地的人民也不敢轻易招惹。
双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东南亚默许苗族人的生活,而苗族一般在比较偏远、资源相对匮乏的地区生存。
很难说,这是不是一种更好的生活。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苗族获得了暂时的平静。他们得以远离来自朝廷和本族内地主阶级的压迫,不用每日担惊受怕,过上了“自由自在”的安定生活。
但这些自由,就像是海洋洄游的鱼,没有了来自海洋生物的威胁,但等待着它的还有来自陆地生物的窥视。
随着时间的推移,苗族人逐渐得到了东南亚各国的认可。这对苗族人来说,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
一方面,苗族人在经历过多次“流浪”之后,终于重新拥有了自己的家园。但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接受东南亚各国的“压榨”和“剥削”。
在东南亚生活了一段时间后,苗族人失望地发现,这里的压迫和剥削并不比明清朝廷轻,甚至因为他们并非“本土”的居民,需要付出的比“本土”居民更多。
苗族人发现背井离乡、孤注一掷的结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但他们别无去路,只能在这里忍耐下去。
除了东南亚,他们还能去哪里呢?
东南亚的苗族在重新寻找家园和留在东南亚之间选择了后者。在当时的条件下,他们觉得即使选择离开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也不一定能变好,不如安心生活等待机会。
这个机会,东南亚苗族等了许久。清朝覆灭、新中国成立……直到冷战开始,越南战争爆发了。
此时,美国和越南之间的战争打得非常激烈。美国为了能拿下越南,绞尽脑汁,他们注意到了老挝——在东南亚的地图上,老挝就在越南隔壁。
美国于是产生了一个好主意:如果能够说服老挝加入自己,那么拿下越南就是迟早的事。这不仅可以夹击越南,还可以阻断位于越南北部的国家对越南的支持,一举两得。
问题又产生了,怎么才能让老挝同意?
巧合的是,老挝国内正在闹政变,三股力量斗得“难舍难分”,美国从这三股势力中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方,决定去“策反”。
“策反”不是件容易的事,作为外来势力的美国如何才能插入这三方的争斗中,取得目标的信任呢?
美国在这方面的负责人查阅了许多资料,最终将目光放在了东南亚苗族身上。这个在东南亚分布广泛、作战勇猛,但又苦于艰难处境急求改变的民族。
美国将苗族人最渴望的事情做了承诺:如果苗族帮助美国取得胜利,那么苗族将获得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家园——一个属于苗族人的,充满自由、尊重,生活安定富裕的梦想家园。
这是个很虚幻的承诺,双方之间甚至连正式的契约都没有,不严谨得像是个玩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充满了不确定性,漏洞百出。
但是,这对于苗族来说,就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在老挝,他们生活的日子算不上好。他们居住的是较为偏远的地方,资源匮乏,生活十分穷困;虽然已经定居多年,但仍会受到来自本土居民的排斥;且老挝战乱,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安稳生活又几近破灭。
如果说之前的老挝还是他们的家乡,他们愿意为了创造一个满意的家乡儿努力。那么在听到美国的承诺以后,老挝在他们心里已经变成了“前任”家乡。
怀着对“美国梦”的无限期待,苗族很快就和美国达成了协议。
在苗族人心中,自己是为了新的“完美家乡“而战斗。但在其他人眼里却并不是这样。在老挝其它势力眼中,苗族人成了美国的“走狗”背叛了国家。在美国人眼中,苗族是一柄顺手的利器。
在所有苗族人参与的战争中,美国几乎只付出了一些武器和最初的资源支持。
而苗族却为了心中的执念付出惨重的代价。在战争越演愈烈的时候,不止老挝的苗族,附近东南亚国家的苗族都加入了进来。他们都为了一个虚无的“美国梦”而沉醉而疯狂。
东南亚苗族背负着“叛国”的骂名,在一线的战场生生用人命去堆砌战绩。为了能够获得战争的胜利,苗族几乎将所有的有生力量都派上了前线。
在美国不间断的宣传下,东南亚的苗族对“美国梦”深信不疑。他们笃定,只有美国胜利,他们才能实现代代相传的梦想;而美国能否胜利,就靠他们在前线的拼搏。
就像是赌博一样,到了战争后期,东南亚苗族越“赌”越凶,几乎是不计后果地将整个民族都投入了进去。
那这场战争,东南亚苗族胜利了吗?或者说,他们“依附”的美国胜利了吗?
这场美国挖空心思,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战争,以美国一方失败告终。
东南亚苗族根本不敢相信!因为出于对美国的信任,他们几乎将整个民族都投入了这场战争。失败了,就代表他们前期的一切投入都变成了一场空!
东南亚苗族在这场战争中究竟投入了多少呢?
首先,是大量的人口。苗族死亡了3万左右的人口,约总人口的十分之一,且其中大多为青壮年。青壮年对任何一个民族来说都是发展的主力,可以预想,苗族后续的发展会因此而产生巨大的影响。
与之相伴的是生活方式的改变。原先苗族还处于农业为主的较为传统的生活方式,为了适应战争,他们不得不一步步退让,依靠美国发放的物资生存。荒废的农业要想恢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战后,苗族更是需要面临国家的指责。作为“叛徒”、“卖国贼”,等待他们的是来自民间和官方的各种严酷惩罚。
他们该何去何从?
东南亚苗族想起了战前美国许下的承诺,美国答应即使战败也会为他们善后。
但美国的善后却并没有他们战前吹嘘的那般美好。美国人只将部分高级军官及其家属送往了泰国安置,以及在很短时间内派去了固定接送的飞机。能得到美国善后的东南亚苗族人很少很少。
之后,大量的东南亚苗族开始了逃亡。他们没有姓名,没有财产,没有尊严,所有的一切只为了生存。在最困难的时候,甚至树皮树根都成了被争抢的重要物资。
一些人在逃亡中被抓捕,他们要在监狱里为自己和同胞赎罪。逃亡胜利的人,也并没有得到什么,他们在其它国家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白手起家”——他们的新生活从难民营开始。
可以说,在这场战争中,东南亚苗族赌上了一切,输的一败涂地。东南亚苗族的问题迟迟没有解决,在国际上愈演愈烈,引起广泛关注。在多方压力下,美国不得不站出来,承担自己的责任。
东南亚苗族历史多年,终于得以踏上这块给他们带来无尽苦难的“梦想之地”。
然而,他们的苦难并没有因此而结束,摆在他们面前的仍是重重难关:种族歧视、文化语言、生活条件……
多年的“美国梦”只剩下了接连不断的噩梦。直到现在,东南亚苗族仍在为了摆脱这些“噩梦”而不断努力,对他们来说,后面的路还很长。
参考资料:
[1].《中国少数民族史学史》
[2].《西南地区海外移民史研究》
[3].《美国中央情报局在老挝的秘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