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4期

人渣

作者:江朝忠




  结束询问后,李志刚很友好地把刘力和张婷婷送出门口,分手时还礼貌地握了握刘力的手,同时说一声“再见。”
  谁知刘力却很幽默地回敬了一句:“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人‘再见’,只能说‘健在’。”
  走在回局的路上,刘力不禁猜想,张天宝与李琼感情真的不和吗?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他们感情破裂的?难道真的仅因为张天宝与刘巧巧有不正当关系?张天宝为何要打听刘巧巧的下落?他找到了她吗?
  鉴于诸多问题,刘力决定马上对李琼进行询问。
  
  三
  
  李琼家住N市民生路74号5楼501。
  当刘力和张婷婷赶到的时候,李琼家仍还人来人往。
  来的人都是要债的人,这些人在李琼眼里比黄蜂尾巴的刺还毒,尽管如此,李琼还得强压怒火,笑脸相迎。
  人们一见警服着装的刘力和张婷婷都不由齐刷刷把眼光转向了他俩。
  在一片吵闹声中,他们见到了李琼。
  李琼30岁左右。皮肤白晳,身材苗条,穿戴得体。也许为操办张天宝丧事累的,她面容显得憔悴,双眼红肿,声音嘶哑。
  刘力为了使询问能顺利进行,他命所有来闹事要债的人暂时回避。
  询问在一小书房进行。
  “你叫李琼?”
  “是。”
  “你丈夫是如何死的?”
  “是不小心骑自行车摔下了悬崖。”
  “是谁给你讲的?”
  “大家都这样讲。”
  “你想知道你丈夫死的真正原因吗?”
  “当然很想。”
  “所以希望你能配合。要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话。”
  “……”李琼面带愁容地点点头。
  “你可知道张天宝得过什么病?”
  “不知道。”
  “你可知道9月20日早上你丈夫骑车要去哪里?”
  “不知道。”
  “你不在家?”
  “是。我有好长一段日子不在家。”
  “你去了哪里?”
  “去了娘家。”
  “去你娘家干啥?”
  “张天宝把我打了。”
  “什么时候打的?”
  “9月5日。”
  “去了娘家一直没回家?”
  “是。”
  “你们有孩子吗?”
  “有。”
  “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
  “孩子在哪里?”
  “住院了。”
  “在哪个医院?”
  “在娘家那个镇一家私人医院里。”
  “孩子是你一同带去的吗?”
  “是。”
  “一直到20日那天都寸步不离?”
  “是。”
  “张天宝没去过?”
  “没去过。”
  “为什么?”
  “他根本不知道孩子生病了。”
  “孩子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就是他打我回娘家后的第十天。”
  “也就是9月15日那天。”
  “孩子几岁?”
  “孩子才满两个月。”
  “你没有通知过张天宝去看孩子?”
  “没有。”
  “为什么?”
  “我娘家所有的人不让我通知。”
  “你娘家所有人都恨他?”
  “是。”
  “你恨吗?”
  “肯定恨。”
  “想过离婚吗?”
  “想过。”
  “你娘家的人同意吗?”
  “同意。”
  “所以一直没让你去找他。”
  “是。”
  “仅为他经常打你。”
  “是。”
  “孩子得的什么病?”
  “医生没明说。”
  “为什么不明说?”
  “不知道。”
  “医生说他能治好孩子的病吗?”
  “他也没明说。”
  “那你为何不把孩子转院?”
  “因为没有钱。”
  “仅为没有钱?”
  “不全是。”
  “你们以前干什么的?”
  “办家俱厂。”
  “现在没办了。”
  “没办了。”
  “为什么?”
  “亏了。”
  “怎么亏的?”
  “张天宝外面有了野女人。”
  “这野女人是谁?”
  “刘巧巧。”
  “刘巧巧有没有丈夫?”
  “有。”
  “叫什么名字?”
  “叫田政。”
  “田政是干什么的?”
  “社会上的烂混混。”
  “田政知不知道刘巧巧与张天宝的不正当关系?”
  “开始不知道。”
  “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是别人偷拍了张天宝与他老婆干那事时的录像后。”
  “田政知道张天宝勾引他老婆以后,他是如何对待的?”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田政请人打了他。”
  “在什么地方打的?”
  “在田政家里。”
  “张天宝那次被打得重吗?”
  “张天宝被打得住了半个月的院。”
  “你们没报案。”
  “那种事别人没告就算好了。”
  “后来那个事是怎样平息的?”
  “后来田政要张天宝和他私了。”
  “你们是如何私了的?”
  “拿一万元钱给田政。”
  “你们拿了吗?”
  “拿了一半。”
  “余剩的怎么没给?”
  “没钱。”
  “田政他依了吗?”
  “后来张天宝给田政写了欠条。”
  “没说什么时候还?”
  “说了。”
  “什么时候?”
  “是今年上半年的2月24日。”
  “那天还了吗?”
  “没有。”
  “后来田政他们又是怎样对待的?”
  “后来田政请人砸了家俱厂,打了张天宝。”
  “打了张天宝后又是如何处理的?”
  “又让他写了欠条。”
  “写了五千。”
  “不是。”
  “是多少?”
  “又是一万。”
  “加倍处理。”
  “是。”
  “什么时候还?”
  “9月8日。”
  “后来张天宝还有没有与刘巧巧来往?”
  “吃屎的狗不断那条路。”
  “田政后来知不知道?”
  “这个时候田政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听说他是被他房子压死的。”
  “什么时候死的。”
  “是9月5日,晚上。”
  “是你回娘家的第二天?”
  “是。”
  “刘巧巧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在张天宝认识刘巧巧之前,刘巧巧有没有其他情夫?”
  “有。”
  “那人是谁。”
  “叫徐武。”
  “徐武是干什么的?”
  “徐武也是个地痞。”
  “你可知道他家住哪里。”
  “在本市民生路17号。”
  “你为什么对他知道得那么清楚?”
  “因为我们去找过他。”
  “为何去找他?”
  “因为两次来打张天宝的人都是徐武手下的人。”
  “你认为你丈夫的死会不会与徐武有关?”
  “也许有。”
  “为什么?”
  “徐武曾扬言说过叫张天宝离刘巧巧远点,不然的话他没有好日子过。”
  “他说的‘没有好日子过’是什么意思?”
  “也许他还要派人打张天宝。”
  “从那以后张天宝与刘巧巧断关系了吗?”
  “还没有。”
  “你没阻拦?”
  “我说了张天宝根本不听,反而把我打得鼻青脸肿。”
  “你以前去找过刘巧巧吗?”
  “去找过。”
  “结果怎样?”
  “刘巧巧不但不承认她与张天宝的不正当关系,反而还叫人打了我。”
  “那时开始你就觉得跟张天宝生活没了安全感?”
  “是。”
  “那次打你的是哪伙人?”
  “还是徐武那一伙人。”
  “你仍没报案?”
  “报了。”
  “派出所出面了吗?”
  “那次抓了徐武手下的人。”
  “后来是如何处理这伙人的?”
  “当天徐武去派出所找熟人说情,放了那伙人。”
  “听你意思徐武他们经常进派出所?”
  “他们那伙人把进派出所当成是进他们的家。”
  看来徐武这伙人的确嚣张过分。他能大摇大摆走进派出所,也能大摇大摆走出派出所,看来他来路不小。刘力不禁暗暗自问,徐武难道背后有靠山?
  正当刘力还要继续追问的时候,有人来轻敲门,声称保险公司有人来访。只见李琼很客气地对敲门人说叫来访人稍等一会儿。敲门人一听随之也轻咳一声,知趣地去了。
  刘力一听是保险公司的人不由茅塞顿开。
  “你丈夫曾参加过保险?”
  “参加过。”
  “哪一年?”
  “97年。”
  “什么险种?”
  “终身养老保险。”
  “如果赔,能得多少?”
  “大概是7万多元。”
  “你对保险条款很熟?”
  “不熟。”
  “你丈夫在哪个公司投保的?”
  “中保人寿公司。”
  “保险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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