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夜海惊魂

作者:王金良




  “什么要求?”
  “到了新加坡,只爱我一个人。”
  “那当然了。”
  “只要你做到这一点,其它事我对你会很宽容的。”
  柳姗姗想到了他那满满一箱人民币,微微地点点头说:“放心吧,你就是不说,我也要对你忠心。”
  两个人正在看电视,曹原边脱衣服边说:“外面怪凉,屋里闷热,我身上都黏了,我冲冲凉。”
  柳姗姗也在室内的卫生间见到了淋浴头,便说:“不知道水热不热,你可别用凉水冲洗弄感冒了。”
  曹原说:“不要紧,我赖好一冲就行了。”
  当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淋浴声,柳姗姗才瞄了眼挂在曹原皮带上的手机,她伸手从手机套里拿出手机,麻利地调出“已接电话”号码,她无法记住电话号码,但她能记住区号是0535。她把手机放回原处,然后躺在对面自己的床位从手提包里找出一个通讯录,查出0535是烟台的区号。
  待曹原冲过澡,躺在床上抽了两支烟,柳姗姗才笑眯眯地问:“刚才是哪个地方给你来的电话?是不是新加坡的老婆给你打的电话?”
  曹原嗔怪地说:“你太多心了,不是给你说了吗?是香港的一个做生意的老板。”
  柳姗姗便知曹原在骗自己,那一个“已接电话”号码,明明是烟台的区号,他却说是香港来的电话,不知他要瞒自己什么。她看了眼行李架上自己的红色皮箱,里面除了几件自己最喜欢的衣服,便是两年来靠贩卖青春赚来的十六万元人民币。她想,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红皮箱,下船的时候一定要亲自提着它,不能让曹原再拎着它了。
  “咕噜咕噜咕噜……”曹原的手机又响了。
  曹原看看来电显示,对柳姗姗说:“屋里信号不好,我到甲板上接个电话,你在屋里看好东西。”说罢,出了小包房。
  过一会儿,曹原回来了。
  柳姗姗问:“还是香港来的电话?”
  曹原说:“香港的一个老板,他想订我公司的货轮。”
  睡到后半夜,柳姗姗想小便,顺便将呼呼大睡的曹原的手机带到卫生间,只见“已接电话”的区号还是0535,只是在区号前的括号里加了一个“2”,也就是同样的电话他接了两次。她想:这两个神秘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儿?他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想到自己和他才刚认识几天,有些事情不愿告诉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她想着想着便回床位上睡着了。
  
  四船到烟台
  
  “长庆号”客轮向前劈波斩浪,船尾甩开长长的碧波,八层楼般的巨轮,在浩瀚的大海里像一条鲨鱼穿梭。
  夜幕又降临了。
  曹原看看四周,全是海水,尽头是天水一色,只有孤零零的“长庆号”在漆黑的夜色里“轰轰隆隆”地行驶着。
  “你坐过飞机吗?”曹原问。
  柳姗姗说:“没有。你呢?”
  曹原说:“当然经常坐,等我们回新加坡时我带你坐飞机。”
  柳姗姗想问这回去烟台为什么不坐飞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在餐厅吃过晚饭已经将近九点,回到船舱曹原对柳姗姗说:“你感冒几天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你带的感冒药呢?吃两片,睡一觉,等你醒了,烟台也就到了。”
  柳姗姗找到药,曹原捧着一杯温开水让她喝下了两片药。
  曹原说:“要困了就先睡一会儿,再过几个小时到烟台了我叫你。”
  柳姗姗笑着说:“我一睡着,你不会把钱箱提走,把我忘在船上吧?”
  曹原说:“干脆,我睡觉,到了烟台你叫醒我,我不怕你提着钱箱跑掉。”
  柳姗姗忙说:“说着玩的,何必当真?那我先睡一会儿,我真困了,也可能刚才喝了感冒药,我一喝感冒药就瞌睡。”
  曹原见柳姗姗睡着了,便将电视的音量调小了一些。
  曹原悄悄地出了舱门,来到船头的甲板上,向前遥望着。远处时隐时现地出现了灯光,他感觉烟台就要到了。过了一段时间,曹原看见一串弧形的灯光,他拿出手机一看,彩屏上显示的数字是11:05分,也就是烟台真的要到了。他拨通了一个手机号:“喂,你买好票没有?一共两张票,烟台到大连的,对吗?我马上就到烟台了,到码头以后我马上给你打电话。你一定要在码头上等我,别乱跑。”
  曹原盖上手机盖,回到船舱,见柳姗姗正沉睡。他推了推她,她竟没什么反应。
  “呜——”巨轮向海岸靠去。
  
  五突发血案
  
  柳姗姗从沉睡中醒来,当她扭脸去看对面的床位时,她惊呆了,只见一个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地斜躺在床上。更让她惊奇的是,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她下意识地把匕首甩到地板上,拉开门叫道:“曹原——曹原——”但没有人回应。
  惊恐万分的柳姗姗几乎失控地叫了起来:“来人哪!这里出人命了!”
  沉睡的乘客从梦中醒来,纷纷扭开房间门,朝长长的走廊里探出头。人们开始帮柳姗姗叫人。
  时间不长,有两个警察挎着枪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问:“哪间屋里出事了?”
  柳姗姗连忙让他们来自己的船舱。
  高个子警察看了尸体,矮个子警察发现了带血的匕首。
  高个子警察用手机又叫来三四个穿制服的警察。
  “你们几个勘查好现场,”高个子警察说,“该录像的录像,该拍照的拍照。尸体暂时不要动,等到了大连再做处理。”
  柳姗姗又是一惊:“大连?我们是要到烟台,怎么会是大连?”
  高个子警察对矮个子警察说:“咱俩带她到治安室做个笔录,走吧。”
  到了治安室,高个子警察问:“柳姗姗,你说你和一个叫曹原的男人一齐从北海新港到烟台,那个叫曹原的呢?”
  柳姗姗迷惑地说:“我也不知道。”
  高个子警察问:“你说你去烟台是吗?你的票呢?”
  柳姗姗想到船票装在自己上衣兜里,连忙掏兜,里面的两张像火车票似的船票还在,她便掏出来,递给高个子警察。
  高个子警察一看,反问:“明明是烟台到大连的,你为什么说是北海新港到烟台的?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矮个子警察观察着带血的匕首,说:“你按个手印。”
  柳姗姗就按了手印。
  矮个子警察说:“这个匕首上的血手印正是你的,你怎么解释?”
  柳姗姗说:“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呢?我从梦中一醒来,就握着这把匕首,可人不是我杀的。”
  高个子警察不耐烦地问:“你在哪儿上的船?”
  柳姗姗说:“北海新港。当时我和我的男朋友曹原包了个一等舱,我们坐了一天一夜的船,第二天夜里我和曹原吃过晚饭我就睡了,谁知我一醒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高个子警察寻思着说:“你这一套从理论上可以说得通,但现实你却无法解释。现实是一个船舱里就你们两个人,你手里又握着带血的匕首,兜里还有两张去大连的船票。你所说的‘长庆号’到烟台就不再开了,难道有人把你从‘长庆号’抱到了‘风笛号’上了?‘长庆号’是从北海新港到烟台,‘风笛号’是从烟台到大连?你明白吗?你所说的这些,只能说明你的大脑出了问题,不愿正视现实,不愿承认你所做的一切。”
  柳姗姗想解释什么,可又想不起怎么说别人才能相信。
  待了会儿,柳姗姗说:“曹原肯定就在这条船上,我带你们一间一间地搜行不行?”
  高个子警察想了想说:“也可以,不过要等到明天。你想想,船上有一千四百多个乘客,我们要把他们全部叫醒,他们会怎么想?这也有损我们‘风笛号’的名誉。”
  海上警察在出事船舱里搜出了一箱人民币,经查,除每一捆人民币的最上面是一张假币外,下面都是白纸。
  柳姗姗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她说:“这个箱子是曹原的,船舱里还有我的一个红皮箱,里面有十六万人民币和我的衣服,说不定……”她说着冲进船舱,并没有找到她的箱子,“警察同志,我真的被骗了,那个叫曹原的男的骗了我。我有点儿感冒,他在我喝药的水里肯定放了药。待我昏睡过去,他就把我从‘长庆号’转移到‘风笛号’上。他杀了那女的,还要栽赃陷害我。”
  一高一矮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又把柳姗姗带到了治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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