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9年第1期
花枝乱颤
作者:少 鸿
那天晚上十点,袁真拨打方为雄的手机,只听那边答话:“喂,袁真啊,什么事?我在外面应酬呢。”话音刚落,一个女人扑哧一声笑了。方为雄大惊先色,一只手急忙捂住女人的嘴巴。可是为时已晚,手机里一片静默,接着,袁真挂了机。
那一声浪笑就像一盆脏水,突然兜头泼了下来,让袁真感到从头到脚都湿漉漉脏兮兮的。当晚,她就提出了离婚。
表面上看来,是那一声浪笑解体了他们的婚姻。其实,罗马不是一天修成的。袁真有次去教育局办事,正好碰上开会,她亲眼看到身为纪检组长的方为雄于众目睽睽之下替坐在一旁的局长脱下外衣,拍打拍打衣襟,又吹吹领子上沾的头屑,再小心翼翼地挂到椅背上。那一刹那间,袁真羞得满面通红,她事没办成就跑掉了。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他们的婚姻就注定了解体的命运。
应酬完回到家里,吴晓露见娄刚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电视,她将脚上的鞋一甩,趿上拖鞋,高声道:“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表姐和方为雄离了!”
“是吗?”娄刚默默地瞥她一眼。
“是表姐提出来离的呢。你怎么一点儿不感到惊讶?”
“我必须惊讶吗?”娄刚又看看她,“你表姐离婚,你怎么这样兴奋?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不是很欣赏表姐的么?什么气质优雅啦,举止端庄啦,为人正派啦。可是咬人的狗不叫,看上去老实的人往往做出格的事。”
“你没有资格这样说你姐。”娄刚眼神阴郁。
“我只是比喻。我要是像表姐一样来这么一下,你受得了?”
娄刚不作声,眯起眼看看她,半晌才说:“你认定了我离不开你?”
“离得开么?”她盯着他问。
娄刚避而不答,却问:“怎么又是这个时候才回来?”
“这有什么奇怪,工作需要。”
“在莲花湖大酒店的碧莲厅?”
“你怎么知道?”
“我是警察,当然知道。我有眼线的,你可要小心点儿。”
“我没做坏事,用不着小心。”
“一顿饭,不要吃这么长时间吧?”
“噢,又去喝了茶。”
“陪秘书长?”
“还有很多的长。好了,今天我心里高兴,不计较你的讯问,适可而止吧,不要自找没趣。我要洗澡去了。”吴晓露拿了换洗的衣服,哼着“月亮代表我的心”,兀自到浴室去了。
洗完澡出来,吴晓露冲娄刚兴致勃勃地说:“你也快去洗洗吧,今晚我要慰劳慰劳派出所所长!”
娄刚默默无语,又坐了片刻,才走到浴室里去。他关上浴室的门,在洗衣机上看到了吴晓露换下的衣服。他先拿起胸罩看了看,又用两个指头拈起那条粉红色的内裤,仔细审视那些隐秘的部位。他看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但又不能以此作出准确的判断,于是,他想借助于嗅觉。他将内裤举起,凑到鼻尖下,很职业地吸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不能断定他的怀疑是否属实。其实他也知道,任何犯罪嫌疑人都不会如此粗心大意的。他只是想证实一下他的感觉。在他的感觉里,那种让丈夫羞辱的事早已发生,而且不止一次。
娄刚洗完澡来到卧室,吴晓露伸开双臂迎接他。不管如何,她苗条而鼓胀的胴体是任何男人都难以抵御的。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揪疼感。他俯卧下去。他有着足够的勇猛和坚硬,他愤怒地向前冲。
“哎哟,你轻点儿!”
他铆足了劲,没有轻点儿的意思。
“你弄疼我了!”
他愈发凶猛,并且加快了频率,他将自己想象成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他嫉恨的事物狠狠地刺过去,刺过去,刺过去……
“组织上让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嘛……”秘书长说着就动手解除她的衣碾
周六上午,吴晓露又被吴大德叫到办公室里促膝而淡。
“晓露,晓得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嘻嘻,不会是想我了吧?”
“呵呵,想一个关系极好的家门小妹也很正常啊!见到你确实心情愉悦,有益身心健康!不过,见你哪里都可以,不必约到办公室来。”
“那就是秘书长有指示了?”
“不是指示,是有消息,和你有关的消息。”
“什么消息?”她急切地站了起来。
“别急嘛,坐下听我说。你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的,所以……?’吴大德引而不发。
“您故意逗我,坏!”
“好了,我不逗你了。是这样的,市委要在春节后进行换届选举,为了稳定干部队伍,原本近期提拔调整一批干部的事暂缓进行,要放到换届之后去了。”
“也就是说我做了这么多工作都白做了?夜长梦多,也许到时领导变厂,就没我的份儿了。”吴晓露顿时情绪低落了。
“那倒不至于吧,风险肯定是多些了。不过,有几个关键的和急需用人的岗位,市委还是决定先行调整。”吴大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哪些岗位?”
“比如市委接待处,处长一职一直空着,主事的副处长前不久又出车祸去世了,急需补缺。”
“您的意思……”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嘿嘿,我的意思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的机会来了!这是我分管的单位用人,我当然有相当的发言权了,再说组织部王部长和我关系还不错,问题不大。别的常委那里嘛,我也可以做做工作的。以你的特长,是很适合到接待处当个副处长的,现在,就看你愿不愿吃这嗟来之食了!”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能在秘书长手下工作,那是我最大的幸福了!”她高兴得差点儿跳了起来。
“你打算怎样谢我呢?”吴大德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她身边。
“我……您要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
“哎,怎能这样说呢,应该是组织上让你怎样做你就怎样做嘛,一切听组织的嘛,是不是?”吴大德说着抓住了她的手。她顺从地嗯丁一声,没有动,吴大德便搂了搂她,开始动手解除她的衣服。天气已经有些寒意,但他们全然没有怕冷的意思。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们也充耳不闻。
“秘书长,您说我能拿到这个职位吗?”她闭着眼睛问。
“要有信心嘛,有我你就放心吧。”吴大德抚摸着她。
“您一定要帮我的忙。”
“不帮你我帮谁去?”吴大德低头亲着她,气喘吁吁,抽空抬头道,“以后,你做好接待处的工作,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和报答,知道吗?”
“我知道……”说话声渐渐被吱呀吱呀声掩盖。休息室里没有开灯,她的脸和身子都隐藏在一片晦暗之中,她的两只脚丫子跷在空中微微晃动。光线从办公室那边投射过来,映照着吴大德裸露的背,看上去犹如一头刚刚被屠宰褪毛的猪……
室内被灯光照亮的时候,他们已经穿戴整齐得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吴大德拍拍吴晓露的手,亲切地说:“我要去开常委会了,你等我的好消息。”
吴晓露点点头,脸上还残留一抹绯红。她不想回家,径直去了步行街。傍晚,她还在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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