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9年第1期

花枝乱颤

作者:少 鸿



歪处想吧?虽然这个家伙肯定不是好东西,敲诈一把这样的贪官人民群众也会拍手称快,你可能也会弄到一笔钱,可要是你落入法网,我是不会再一次救你的!”
  黑皮连连点头:“我晓得我晓得,我要是犯了事也是活该,决不连累娄所长!”
  娄刚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吧,找到那张光盘,就赶紧交给我。”
  黑皮连声说是,屁颠屁颠地走了……
  娄刚微闭双眼,往事的回忆让他恍若虚脱了一般全身无力,脑子里幻化出光怪陆离的画面。赤裸的肢体纠缠在一起,一个肥白的身子上下起伏。他抹一把脸,快步出了家门。他来到欢乐符网吧里问,又穿过一个窄小的走廊,推开一间小屋的门。
  黑皮和排骨正在喝酒,两人都已面红耳赤,猛一抬头,见是娄刚,一时张口结舌,都说不出话来。
  排骨愣过神来,赶紧搬了个板凳让娄刚坐,又给他摆了一副碗筷,加了一只酒盅。斟酒时排骨的手不住地颤抖,酒洒到了桌子上。
  娄刚说:“排骨,你打什么摆子?没做违法的事吧?”
  排骨喉咙沙哑:“没有没有,在娄所长的地面上,我敢吗?我也不想给娄所长脸上抹黑呀!”
  娄刚喝口酒,盯着排骨说:“你的生意挺红火嘛!”
  排骨道:“娄所长火眼金睛,嘿嘿,我们还不是沾娄所长的光,打点政策的擦边球,赚点学生的零花钱?有什么办法呢,下岗工人也是人,我们也要生存,也要吃饭,你看我都真瘦成一根排骨了!”
  娄刚说:“你那是先天不足,不要怪改革开放的政策。今天就更不要跟我哭穷了,我晓得你们最近发了财!”
  排骨说:“开网吧发得了什么财,赚点生活费罢了。我们又不是那些贪官污吏,到哪里捞钱去?”
  娄刚说:“蛇有蛇路,龟有龟路,前面的乌龟爬开路,后面的乌龟跟路爬,谁不晓得你排骨是个聪明透顶的人?只要不聪明过头就行了。”
  排骨的脸发起白来,他拿袖子揩了一把额上的汗,点头道:“那是,排骨会牢记娄所长的谆淳教诲!”他忙扯了一条鸡腿递给娄刚,试探着问,“娄所长,不知今日这么晚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娄刚脸色就不好看了:“怎么,没贵干就不能来吗?时候不早就不能来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他端起酒杯与排骨碰了一下,话锋一转,“排骨啊,你的糙嗓子是天生的吧?好啊,有特色、有个性,一听就忘不了。我们警察最喜欢糙嗓子了,好记啊,对破案有利!所以啊,你可千万不要犯在我们手里噢!”
  排骨脸发起黑来,说:“哪里啊,我们是不会犯事的,黑皮是不是?”
  黑皮说:“就是,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犯了事,我宁愿犯在娄所长手里,娄所长会关照关照嘛。娄所长你说是不是?”
  娄刚拿筷子点着黑皮说:“你们可不要存这种侥幸心理!法不容情,知道么?到时候我想饶你,法律都不会饶你的,所以你们最好适可而止,她好就收!”
  排骨手忙脚乱地给娄刚夹了一只鸡翅,说:“娄所长金玉良言,我们牢记在心。您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娄刚埋下头兢兢业业地吃了一通,吴晓露做的晚饭他几乎没吃几口,实在是有些饿了。酒足饭饱之后,娄刚放下筷子打个嗝,揩着嘴巴说:“黑皮,我交代的事呢?”
  黑皮眨巴着眼睛:“什么事啊?”
  娄川说:“装糊涂是不是?”
  黑皮拍拍脑壳:“哦,你是说那张光盘是吧?唉,丢了的东西哪里还找得到哇,我又不是警察”
  娄刚起身道:“那好吧,实在找不到,也只好让成为一个隐患了。不过以后出了事你可得承担一份责任。”说罢他就走了出去,顺于“咣当”一下带上了门。
  黑皮和排骨面面相觑,都不作声。听见娄刚的脚步声没有了,排骨回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盘朝黑皮一递:“你看咋办?”
  黑皮连忙将光盘推开:“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两人正推搡着,娄刚突然又推门进来了,盯着光盘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黑皮与排骨目瞪口呆,身体一下子矮了下去。娄刚从排骨手里拿过光盘,往左手掌上拍打拍打:“这是怎么回事?没个说法吗?”
  黑皮揩着头上的冷汗:“娄所长神机妙箅,其实……”
  娄刚说:“哼,其实它根本没有丢,那天你跟我说时我就看出来了!这么好玩的东西你不当个宝贝似的捂着?”娄刚扫排骨一眼,“你们将它藏匿着,不会有什么违法的企图吧?”
  排骨忙说:“不不,我们只是想留着看稀奇!”
  娄刚板起脸:“看稀奇?不会这么简单吧?我晓得你们发了财!你们说,除了这张盘,还有复制的没有?”
  排骨言之凿凿:“没有没有,手里就这一张!”
  娄刚想想说:“好吧,我暂且,再信你们一回,还是那句话,对光盘上的内容绝对不能扩散,否则后果自负!我警告你们,你们的生活也不易,千万不要走歪了路,害了自己不说,别害了你们老婆孩子!”
  黑皮和排骨点头称是,娄刚不再理他们,转身出了门。他没回家,在深夜的街上独自徘徊了很久,转到自己办公室,将两张光盘放进了保险柜,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
  徐向阳说:“在机关里做人难。没意思,不过做动物也不见得好吧,还不是要任人宰割?”
  娄刚想让吴大德多受点儿煎熬,过了两天,他才选了个上班的时间打电话给吴晓露,让她转告吴大德,说通过非正常途径事情基本摆平了,母盘与子盘都已销毁。光盘是敲诈者在街上拎来的,与徐向阳没有关系,至于那个录像刻盘的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半个小时后吴晓露在电话里转达了吴大德副书记的衷心感谢,说他一定会兑现诺言,还说如果方便,还请娄所长多费点儿心,看可不可以追回那二十万块钱。娄刚鼻子哼一声,对吴晓露说:“他要是还惦记着那二十万,你要他来报案吧!”
  这天下班的时候,娄刚给徐向阳打了个电话,约他到临江仙酒楼。娄刚说好久没见了,一起喝两盅,口气平静自然,就像是一个老朋友。
  他们一人要了一小瓶鹿龟酒,浅酌慢饮。娄刚夹了一片腊肉放到徐向阳碗里:“喜欢吃年猪肉就别客气。”
  徐向阳笑道:“娄所长真不愧是警察,不漏过一点点细节,吃过一次饭,我的喜好就被你记住了。”
  “那是因为你给我的印象太深了,你说你看见一头刮了毛的年猪居然没死,趴在案板上还动个不止。这事不仅恶心了你,也恶心了我。”娄刚说着,伸出一根指头在酒盅里蘸了些酒,在桌面上画着。徐向阳偏头瞟了一眼,他画的是一个猪八戒的卡通形象。画完他又拿餐巾纸将猪八戒擦掉,边擦边说:“你是不是也觉得做人太难了,也许做动物容易些?”
  徐向阳说:“是啊,尤其是在机关里做人难,没意思。不过做动物也不见得好吧,还不是要任人宰割?”
  娄刚话头一转:“哎,你们保卫科的监视器里,只怕经常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吧?”
  徐向阳赶紧回避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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