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滴血的“贞操锁”
作者:何苍劲
法庭询问更是陷入了僵局。黄莺历数证据,证明刘金贵是正常人,要求依法严惩他。刘金贵也承认并清晰地陈述自己的所作所为,记忆非常准确,证明他是个正常人。但是,他却再三提出了黄莺“不规矩”的证据。黄莺驳斥他胡说,力证自己从没有干那种事。可是,如果黄莺想要证明自身清白,就得承认刘金贵有精神病;若要承认他有精神病,就会使刘金贵逃避法律的惩罚,她怎能甘心!因此,双方当事人争来辩去,总是把话题引向并扯到黄莺是否“不规矩”上,致使法庭很难辨明刘金贵到底是否患有精神病。
后来,天津的一家报纸抢先对此案进行了简要报道,因为案情的荒诞离奇,以致闹得满城风雨,家喻户晓。很多市民同情被害人黄莺,给法院打电话,强烈要求严惩刘金贵,并敦促法院赶快结案。
法院决定对刘金贵进行病理鉴定,特派小轿车载着刘金贵去了北京。
鉴定由北京市法庭科学技术鉴定研究所会同权威精神病专家进行,动用了十几种从美国、德国进口的堪称世界一流的仪器。经过专家们的认真分析和会诊后,证明刘金贵患有严重的抑郁型精神分裂症,其病情在首次暴躁癫狂发作后,初步治疗仅是得到了控制,因没有继续进行更有效的治疗,致使病情处于精神波动就会发作的状态。只是在表现上,视时间长短、程度轻重不同而已。
法院当庭宣布:依据法律规定,精神病人在难以对自己的神智、思维进行控制的情况下发生的行为,不予追究其刑事责任。刘金贵被无罪释放,责令家人对其严加监护,并立即送进精神病院治疗。对于黄莺,因她提出离婚,法院对她作了略有补偿性质的财产分割。
刘金贵的家人后悔莫及,悲伤不已:因不知他的病情还没有痊愈,以致耽误了治疗;由于对他的偏爱,甘愿搬家保密;更不惜花费巨资,为其娶妻成家。最终,刘金贵的病情日趋严重,以致害人害己,在社会上产生了恶劣影响。
刘金贵后来住院治疗了三年,家里人为他承担了上万元的医疗费后,又为他搬了一次家。原来的集体性质的五金工具厂停产,病情已经稳定的刘金贵,只得到一个亲戚办的摩托车修理部打工。从此,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郁郁寡欢了。
黄莺离婚后回到了老家。这个一心想嫁城里人的农村女子,不知这次惨痛的磨难会在她的心灵上留下多大的创伤?
三 锁妻十八年
说来也许令人难以置信,一个野蛮丈夫竟用一把不锈钢的小锁头,残忍地将贤惠妻子的隐秘处锁了18年!在这漫长难熬的18年岁月里,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位妇女日日夜夜、年年岁岁地承受这种残酷的精神折磨和肉体虐害?又是什么原因致使这位屡遭迫害的弱者,甘受恶毒丈夫的控制而麻木地保持缄默……
对于这些疑问,只有伴随着“贞操锁”的打开,才能逐步解开……
似水柔情遭猜疑
石榴花开红似火,
我爱你来你爱我。
妹妹呀,哥哥夜夜常把你思念,
盼望早日见你把话说……
这是一个男青年热恋一个女青年时所写书信里的一段情歌——男青年叫俞存智:家住荥阳市城关乡某村;女青年叫任茹,家住荥阳市峡窝镇某村。两人是经人介绍后确定的恋爱关系。
那时,俞存智正在250公里外的秦岭修铁路,因长时间不能和任茹见面,害怕漂亮的她被别人给抢走,有着初中文化的他便绞尽脑汁,殷勤地每星期给她写一封情书,向她甜言蜜语地表白一番爱意,信誓旦旦地许诺一番诚心。而每封信的末尾都要缀上那几句火辣辣的情诗。因此,每封信都让仅有小学文化的任茹感动得脸热心跳。
后来,痴情的任茹嫁给了多情的俞存智。没几年,任茹接连生下了两个儿子,一家四口欢欢乐乐,和和美美。接下来,深知“身有一技,强过种地”的俞存智,拜同村的瓦匠陈新民为师学手艺。当时,城关乡位于郑州市西15公里处,是荥阳市的中心乡镇,刚实行改革开放,大兴土木搞基本建设。俞存智常年跟随陈师傅外出垒砖砌墙、抹灰盖房。任茹除了在家带孩子,另外再种一点儿庄稼。那时候,村里还很少有农民外出进城打工,而俞存智却能在外边挣回现钱来,实在让村里人羡慕。在乡亲们眼中,俞家是个美满幸福之家。
自和俞存智结婚后,任茹对丈夫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其母是个非常讲究“妇道”的人,任茹自幼便听母亲灌输“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理论;母亲也经常教育她以善为本,要崇尚“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亡从子”的“三从四德”的封建思想。这使任茹逐渐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她深知丈夫在外起早摸黑地干活儿也挺辛苦,因此,每逢丈夫回家,她都是喜笑颜开,殷勤地为他炒菜烫酒、打水洗脚,竭尽温柔地关爱体贴他。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到了晚上,善解人意的任茹,便主动地亲热丈夫,温情脉脉、柔情绵绵、激情奔放地把丈夫侍候得舒舒服服。只要是知情达理的男人,为能娶到这样知疼知热的贤淑媳妇,明着不说心满意足,暗地里也一定是一个人偷着乐。
可是,俞存智却偏往邪处想。他认为,妻子对他这么好,每次回来,晚上都这么主动亲热,是不是太饥渴了、太风流了、太淫荡了。甚至怀疑妻子在结婚前就又野又浪,说不定已经跟别的男人相好过。心胸狭窄的他,便借外出干活儿的机会,明察暗访,却没能找到妻子未嫁时有出格越轨的蛛丝马迹。对妻子的过去没抓到什么把柄,他又对妻子的现在表示了怀疑。他设想,妻子这么温顺软弱,性欲如此强烈,自己又经常不在家,如果哪个男人闯进屋里来要强奸她,或许她还巴不得呢。如果那个男人如此轻易地得了手,也肯定会好吃不放筷儿,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会偷着好上了,说不定这顶绿帽子早就给他戴上了。俞存智越想心里就越烦,真像妻子跟别的男人偷情通奸了似的,于是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整日疑神疑鬼,看妻子也不顺眼。没想到,无巧。不成书,一件原本很正常的事,却被俞存智看得不正常了。
花言巧语上“保险”
这年夏天的一个傍晚,两个儿子出去玩耍了,任茹在家忙着做饭。她刚把面条擀好,正要点火烧锅炝汤,突然看见俞存智的瓦匠师傅陈新民进了她家院子。任茹早听丈夫说过,这陈新民作风不太正派,因为老婆多病,在村里曾与一个女人闹得沸沸扬扬的。任茹从内心里讨厌这种人,更不敢让他进屋里去。但他是丈夫的师傅,她不能怠慢得罪他。于是,她灵机一动,忙放下柴火,拎起给丈夫新沏好的一壶茶,将陈新民迎堵在院子里,给他倒上茶,坐在院子里陪他闲聊。
不大一会儿,俞存智回来了。他一见妻子和师傅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脸色立刻变了,大声喝问:“任茹,为什么还不做饭?”任茹喃喃地说:“饭刚做到一半儿,见陈师傅来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