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6期
滴血的“贞操锁”
作者:何苍劲
岂不知,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无可忍了……
逃出魔掌告顽凶
铁裤衩对黄莺来说是穿是脱,全凭刘金贵的喜怒来操纵。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夏天,人们穿着绸衣纱衫、背心短裤还感觉热不可耐,而黄莺却贴肉套着铁皮裤衩,捂汗不透气,怎能忍受得了。刚开始,黄莺常常柔情谄媚、亲昵撒娇地哄着刘金贵为她开锁取下铁裤衩,刘金贵也似乎对妻子的哀求、讨好,甚至差不多是低三下四的媚态,感到很惬意,便为她开恩、开锁。可是,黄莺的这种近似于调情引逗、献媚取宠的“哄脱”方式,用过几次之后,反而引起了刘金贵的猜疑和愤恨,于是责骂黄莺是“迷人的狐狸精”、“天生就有勾引男人的本领”、“长了一身妓女的贱骨头”……随后还对黄莺打踹掐拧地折磨一番。
“哄脱”适得其反后,难忍“铁裤衩”束缚痛苦的黄莺又琢磨出了个办法。她趁刘金贵上班后,找来钳子、螺丝刀等工具,忍着皮肉之苦,一点一点地撬铁皮咬合衔接处的铁边儿,直撬得铁皮边的血肉模糊一片,才撬开了一片铁皮,脱下了铁裤衩。为了不让刘金贵发现,避免招来打骂惩罚,她只得在他下班前穿上铁裤衩,用胶布在里边把撬开的那片铁皮粘连上。当刘金贵回家后,她提心吊胆地殷勤侍候着他,心惊胆战地蒙混夜晚这道险关。尽管她非常小心谨慎,一天半夜,她睡熟后,刘金贵心血来潮要行房事,急忙给她开锁。她惊醒了,本能地伸手护住内裤,刘金贵用劲儿一扯,粘着胶布的那片铁皮开了。刘金贵一愣神儿,旋即野蛮地骑在她的身上,发疯似的猛揍起来。黄莺哭诉铁皮是她蹲下时挣开的,怕挨揍才偷偷地用胶布粘上。刘金贵哪信她的这个说法,恼怒地殴打折腾她直到天亮。
刘金贵气得没吃早饭,愤恨地把黄莺锁在屋里,赌气上班去了。傍晚下班回来,他又拿回来一个新做的铁裤衩,是用撬不动的加碳铁皮做的。夜里,他又威逼黄莺穿上。反抗过一次的黄莺,又在刘金贵的淫威下屈服忍耐了。
冬天的一个凌晨,刘金贵又抽疯似的暴打黄莺,逼问是哪个野男人帮她撬开了原先的那个铁裤衩。无论黄莺怎么解释认错都不行,丧心病狂的刘金贵连掐带拧地折磨她。黄莺实在忍耐不住了,夺过一件棉军大衣,披头散发地逃出家门,顶着严寒跑进了附近的街道派出所。
当黄莺向女民警刚哭诉完,刘金贵就被传讯到了派出所。他不惊不慌,老实谦卑地承认“铁裤衩上锁”之事,一副可怜相地捏造黄莺偷情通奸的种种迹象。
警察严厉地谴责刘金贵,责令他为黄莺开锁取下铁裤衩,回家听候处理,若重犯定拿他是问。唯唯诺诺的刘金贵,连忙点头哈腰地表不一定服从。
回家后,刘金贵冷眉冷眼、强压硬忍、别别扭扭地消停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刘金贵凶巴巴地要求和黄莺做爱,黄莺没心情不同意,转过脸扭过身去。这一来,刘金贵暴发了,疯了似的撕扯黄莺的衣服,黄莺抓挠着反抗,却招来刘金贵更粗暴凶狠的毒打。刘金贵反剪她的双手用撕扯下的睡衣布条绑上,又用枕巾勒住她的嘴,疯狂地发泄他的兽欲。黄莺昏了过去,刘金贵又给她穿上了加碳铁皮裤衩,锁上小铜锁,把她的两条腿也紧紧地绑上了。他不顾黄莺死活,冷笑着穿上衣服,得意地出屋锁上门,若无其事地上班去了。
黄莺苏醒过来后,浑身疼痛,发现手脚都被绑着,嘴也被枕巾勒着喊不出声。她拼力晃手蹬腿地挣扎,铁裤衩把周围的皮肉都磨破了,还是挣脱不了。精疲力竭的她,又昏了过去。
傍晚,刘金贵下班回来,虚弱的黄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刘金贵走到床前拉扯她,狡黠地奸笑道:“你跑,你告,派出所管啦?也就是吓唬吓唬我。”他阴险地哼哧一下鼻子:“再跑,再告,老子整死你——”他恶狠狠地一把揪起黄莺的头发,逼问:“你服不服?”为了不再被折磨,为了活命,也为了伺机再逃跑,黄莺含泪点头。刘金贵连问了三遍,黄莺连点了三次头。这时,刘金贵才给她松绑,让她穿衣下地去炒菜,因为他要喝酒。黄莺只得拖着虚弱的身子,忍着伤痛,炒菜做饭,侍候他吃喝。
几天来,刘金贵总是上班时就把黄莺锁在屋里,中午也异常警觉地回家吃饭。他像有癫痫病似的,上来一股邪劲儿就残暴地折磨黄莺。有时,黄莺要大小便,求他开锁,他也要追问真假,开锁后跟到卫生间去看。有时犯邪,暴躁地犟起来,宁愿看着黄莺把屎尿拉在裤子里,也不给她开锁。铁裤衩周边磨破的皮肉因受感染而溃烂,黄莺疼痛得钻心,苦不堪言。但她强作欢颜,假装服服帖帖地哄刘金贵开心,麻痹他放松警惕,以便伺机再次逃脱他的魔掌。
一天夜里,趁刘金贵睡熟,黄莺再一次逃出家门,又跑到了那个派出所求救。
满身伤痕累累的黄莺,让民警们惨不忍睹。经检查,她身上的伤痕有四十多处,铁裤衩周边的皮肉已经溃烂,流血流脓,散发出一股血腥臊臭混合味,令人作呕。民警们立即将黄莺送往医院救治。不听民警劝告,屡次侮辱残害妇女的刘金贵被依法拘捕。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在案件调查中,刘金贵的家人和律师竟声称刘金贵患有精神病,使得案情变得复杂起来。
水落石出空悲切
据刘家人申诉,刘金贵曾发过精神病,因怕孩子病情被外人知道后把他当成疯子,就哨悄地带他到北京中苏友好医院住院治疗。后来,为了保密,他们又搬迁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居住。这个申诉,不能说不是个理由。可是,刘家人又拿不出诊断治疗的有关证明。
法院派人去北京调查,但是该医院早已改制,精神病科被分出。若派人查档案,一时也难以从数十万计的病历中理出头绪。
法院又派人去刘金贵工作多年的那个五金工具厂调查,了解他在工作中有没有偶尔出现过精神方面的问题。该厂领导和同事说,刘金贵性格内向,平时沉默寡言。他很有“内秀”,钳工技术很出色,常有小改革的好建议,有时还偷着捣腾点儿精巧的小玩意儿。但他对自己的东西,包括常用的手头工具,都看守保管得很严密,对别人动他的东西非常反感。有一次别人用了他的搪瓷茶缸,他因此大发雷霆,把搪瓷茶缸砸了个稀烂。他对自己的更衣箱看管得更严,似乎里头装有很多秘密。但没有人发现或怀疑他患有精神病。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