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5期
离婚计划
作者:张红胜
春艳脸一沉:“不行,喝多了回去谁照顾你?还是少喝点儿早点儿休息吧,明天都还要出摊呢!”
荣民“嘿嘿”一笑:“如果你是我老婆,我就听你的话,不过嫂子的话我也要听,但今天我就是想和哥喝点儿,就这一回,行吗?”他把头又转向郝振武。
郝振武虽然脑子有点儿晕,但心里却很清楚,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动,心底涌起了无限欣慰。他看了一眼春艳,哀求说:“你就放他这一次吧,以后我不在了你再好好管住他……”
“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也喝醉了?”春艳又好气又好笑,“以后你去哪里了?外面有了相好吗?你敢,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郝振武自知又说漏嘴了,他不敢看春艳,只得装醉地说:“喝酒喝酒,谁也不要胡说了。”他打开了酒瓶,春艳也没了办法。
两人喝完酒时,已经是半夜了。郝振武坐在炕上身子软得起不来,李荣民起身要回,不想一个趄趔撞在门上,春艳急忙过来扶住了他,但她弱小的身子撑不住李荣民那庞大的身子,两人一齐跌倒在地,李荣民直直地压在春艳身上,把春艳弄了个大红脸,但又推不动他,急得直叫:“振武快来拉一把。”谁知郝振武却在炕上笑了个前仰后合,并不动身。这一笑把李荣民给笑醒了,他忙挣扎着起来,不想胳膊无力,又重重地跌下,把春艳压得只叫唤。李荣民更急了,忙滚到了一边,春艳这才慢慢地爬起来。
李荣民脸上挂不住,一迭声地说:“对不住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回去了……”就摇摇晃晃出了门。
郝振武在炕上叫着:“让春艳去送你一下,黑灯瞎火的。”李荣民说:“别,别,就一段路,闭着眼也能回去…你们早点儿休息吧!”等春艳追出门时,黑暗中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就在李荣民快要走出胡同口时,突然,一阵尖厉的叫声传来,把他的酒一下子吓醒了。他吓了一跳,以为是遇上了抢劫,但四周却无一人,叫声是从前面的院子里传来的。肯定有事,不是小偷就是抢劫。他顾不上多想,四下一瞅,抓起路上的一根棍子就向前冲去,边跑边喊:“来人啊,有人抢劫了!”喊声惊动了四周的邻居,人们纷纷起身聚来。
但等李荣民冲到时,他却傻眼了,原来是“母夜叉”正在打“小杂货”,“小杂货”正在杀猪般地叫喊着。看到李荣民挥着棍子大声叫着抓“抢劫犯”,并且招来了一大群人,“母夜叉”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指着李荣民,怒目圆睁,大吼道:“你这只癞皮狗乱叫唤什么,哪里有什么抢劫犯?我打我儿子,撞了你的狗嘴了,还是踩着你的狗尾巴了?”
李荣民刚才的酒一下子全去了爪哇国,脑子彻底清醒了,讪讪地说:“我喝了点儿酒……听错了,你……别在意……”
“你这驴日的疯狗,去前面会野母狗去了,不要脸的竞还要管老娘的闲事,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母夜叉”不吃他这套,当下就破口大骂。众人哄地一齐大笑起来。
李荣民一个大男人,当下血往上涌。指着“母夜叉”气愤地说:“你……你别血口喷人,再说,你这样打人,谁也要管!”
“母夜叉”哪里在众人面前吃过这种亏,当下把棍子一丢耍起泼来,一头撞向李荣民,嘴里嚷道:“你管你管,你打你打,你今天打不死老娘,老娘就和你拼命……”
李荣民当下也气坏了:“好,好,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个泼妇,我就不姓李!”正要伸手抓“母夜叉”,腰却被一个人死死抱住:“不能动手,荣民!”
李荣民被人向后一拖,两人几乎跌倒,只是前面的“母夜叉”没防着这一下,又用劲过猛,一下子栽倒在地,来了一个狗啃屎,当下就跌得哭爹喊娘起来。
众人这才看清,拦住李荣民的是郝振武的女人范春艳,不由窃窃议论起来。
“母夜叉”又疼又恼又恨,指着春艳大声哭喊着:“你们一对狗男女,明铺暗盖不说,还来合伙欺负老娘……”
李荣民当即还要冲上去揍“母夜叉”,硬是被春艳推走了。
“母夜叉”继续在那里哭天喊地,众人对她指指点点……
郝振武心里有点儿酸酸的。
自从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看到妻子春艳和李荣民合骑一辆车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心里就一直有点儿不自在。喝完酒后,郝振武虽然脑子里晕晕乎乎,但心里却很清楚,他把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慢慢地盘算在心里。听到外面的吵闹声,春艳首先急了,说,肯定是荣民遇上那“母夜叉”了。郝振武说,你快去看看,把荣民弄走,他喝了酒,别让他出事,我不想看到那恶心的女人……春艳回来后,他已脱光睡下了。乘着酒兴,两口子缠绵了一次。
完事后,一向倒头就睡的郝振武突然问:“你觉得荣民这人怎么样?”
“怎么样?不错吧。”春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不在,全靠他帮衬着,我一个女人家不容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辛苦。”
“假如让他给你当男人,你愿意吗?”
“你是不是喝多了,乱说什么呀?”春艳光着身子跳起来,“你是不是怀疑我和他……我告诉你,我和他什么也没有,你别乱扣屎盆子……”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外面有人了,你说你说……”
“不不……不是的……”
郝振武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他一下抱住春艳,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急忙偷偷地抹了一把,生怕春艳发现再追问,就又情不自禁地把春艳压倒在身底……
他的动作比前一次更加猛烈。
他真想把这一生的爱在这一夜做完。
春艳顾不上再说什么,她已经被巨大的幸福吞没……
都说夫妻是敏感的。郝振武和春艳谁也没想到,他们互相被对方的话提醒了,只是谁也没有说破。
一首歌没唱完,郝振武就已成了一个泪人,把两个小姐也弄得泪水涟涟
又一次出车。卸完货,回到店里住下,郝振武对郭二鬼子说:“你平时在什么地方玩?今天也带我开开眼界。”
郭二鬼子一听,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把郝振武打量了一遍。
郝振武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不认识?”
郭二鬼子说:“是啊,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
他对郝振武太了解了,几年来两人同开一辆车,郝振武什么时候要放什么屁,响声有多大,他都一清二楚。他曾经说他是“最后的好男人”,每天只知道开车挣钱、回家养活老婆孩子,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屑一顾。可是,今天,他却主动提出来要出去“玩玩”。他想起了上次他回来碰上他和老板娘喝醉的那一幕,他又想起了回到霍城时他那猴急的要回家的样子。是老板娘给了他什么提示,还是回到家和春艳生了气……郭二鬼子左思右想不得要领。
但不管怎样,他总算是想开了,总算是走出来了。郭二鬼子当下十分高兴:“对,就应该这样,人到世上能活几天?歌里唱得好,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当你将来想起来,你肯定会后悔。”
“别说废话了,说,去不去?”
“去去去……咱就去歌厅吧,有喝的,有唱的,有那个……玩的……”
这是一个名叫“辣妹妹”的歌厅。
两个人进了一个小包厢,郝振武是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