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垮掉的一代
作者：杰克·凯鲁亚克
齐尔：佛陀说的漂在水面上的圈套，那只乌龟浮出水面正好圈套就在它的头顶，这个机会有多少——亿万分之一个？
杰克：不止
齐尔：同样，我们重新投胎做人解决我们原先的罪过和错误，这机会也是很难得——空中到处都是无形的实体，老兄，地球上每一个角落都有，因为你知道行程下一站就是火星，到了那里情况就好得多了，灵魂一样，轻轻的——咱们跟灵魂一起出发，老兄，你知道鬼朝漆黑的黑夜走出去的时候是怎么走的，是笔直走的——然后他游荡的时候，因为是鬼魂出身，又不了解规矩，他就开始扭动，左右摇摆，那就是说，像H.G.威尔士①说的女佣扫地的样子，左右移动，探索迁徙的人群是怎么走路的——飘来飘去，很快因为他已经结束在地球上的生活，飘来飘去，他将要迁徙到下一站，也就是到火星上去——在火星上他撞上了哨兵你明白吗，可是灵魂交谈的特别的速度——
杰克：多会说话儿！
齐尔：没错没错，可是然后——嗐杰克听我说，有一个人，他四周有一种非常恶劣的背叛的气味，实际上他是犹大
后来的实体，他有很恶劣的气息，人们在街上走闻出来了，转身就走，“刚才走过去的叛徒是谁？”——他一辈子都生活在人们的咒骂声里，这是他要还的债，是报应，因为他为了几个银钱出卖了耶稣
杰克：多会说话儿
齐尔：像灵魂那样游荡他到了土星之后有一些条件恐怕要千：方百计摧毁他，他要变成一块岩石，要不就继续——
杰克：你认真地告诉我，这个实体到天上去找上帝了吗？
齐尔：去是去了，但是经历了好长的路，受了好多的磨难，你知道
杰克：多会说话儿
齐尔：照你说的是多会说话儿
杰克：鸟儿
齐尔：终于变得纯洁了没有一点儿脏的东西，就像从来没有租给人家穿过的衣服，那个实体确实到了天上，回到上帝身边，你明白我为什么说“我们现在不在那儿”
杰克：我们要到那里去，那是免不了的，我们不可能逃避报应——这是极乐的永生，老弟
齐尔：你明白了吗一切都已经事先替我们安排好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去闯——所以像你老说的那样确实上帝就在我们身边，就在这儿，等等，我们用不着跑到上帝那儿去因为我们已经到那儿了，不过杰克说真的要正确对待，哥们，那条妈的到天上去的路真是一条漫长的路！
杰克：这些声音你是哪儿听到的，你头脑里吗？
齐尔：到处都听得到，我告诉你那些实体在这个地球上到处都：挤满了，到处都在扭动
杰克：就说眼前我可以看到的这个赛马场，一眼望去一直可以从内场看到外面，看到高速公路上一辆辆小小的汽车——这在天上只是一个蚁冢
齐尔：不错可是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友好的实体他想告诉我这赢家……而且我一听到这些声音我就没法——我就是不能——
杰克：可是假如他们都是些邪恶的实体要你输呢？——因为你非常地有把握三选赌法已经透露给你让你修订你的羯磨
齐尔：修－订……老兄我一直认为知道字眼的使用的人只有你
杰克：我还不知道修订这个字眼是不是用得对呢
（警钟响）
她来了——瞧——七号是三选
齐尔：清清楚楚就是我看到的三选——见鬼你有旧手帕吗我要擦鞋子
杰克：（替他擦鞋）这儿有节目单
齐尔：好，真没意思在这上头浪费了一刻钟见鬼
杰克：他们走了再给我买一杯啤酒
齐尔：老兄，我只有二十张十块钱了，还有八场赛，我不想拆开来，咱们说不定还差六角，那样就玩不过来了老兄，机会一定会来
杰克：行行，今晚——你现在就下赌注吗？
齐尔：你就在这儿等着
杰克：我跟你一起排队
齐尔：没关系我就回来
杰克：（独白）啊这样心切这样焦躁，可怜的齐尔，好像真有了不得的事——天上的这个蚁冢，所有这些人蜂拥到这里来赌呀赌呀赌呀赌什么？好像老天还没有决定似的？有钱会带来什么好处，要是齐尔的眼睛愁得发呆——嘴巴抽筋痛苦无比——唉——我过去见过多少回了——你瞧他排在队伍里朝他前面的人挤，快点，快点，收银的叫苦不迭，忙个不停，整天收钱。裁判席上一帮流氓嘴里咬着雪茄，鼻孔里冒着苏格兰威士忌酒味，而齐尔脑子里还想着老婆三个孩子他的棋子棋盘——
（齐尔回来）
你押了谁？
齐尔：当然是三选
杰克：可你有三张——给我看看
齐尔：四张
杰克：四张？
齐尔：三选——是普利多的马——得听听做的梦，老兄！
杰克：别信什么梦啊预兆啊！——唔也许这个有点不一样——还有什么？
齐尔：我还押了一点在这家伙科学处理上面，我知道他会惹点儿麻烦
杰克：还有呢
齐尔：那是心机因为上个星期他赢了他——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当然是押普利多第一名
杰克：这么说假如你的三选照懒鬼查理的算法出现那你赚不了多少！
齐尔：那也是历来是这样的
杰克：唉你就是这样亏了五千的——为什么不控制一下自己
齐尔：这个当然我在下一场赛会开始注意的
杰克：可是你带我来是要我让你咬住不放的对吗？
齐尔：没错哥们你很尽力了
杰克：可是你也太糊里糊涂了
齐尔：每天晚上我都祈祷我会坚持咬住不放的
杰克：哎呀上帝，我们要叫艾伦一起来，他会叫你坚持咬住不放，上帝他到了赛马场会朝你吼叫
齐尔：是的
广播员：（广播）他们出发了！火烧荆棘冲出马群暂时领先！
齐尔：瞧！我早跟你说过！
广播员：面条第二相隔一身，后面是心机——发动机第四
齐尔：普利多！普利多！他追得上
杰克：老弟，四分之三英里刚开始跑呢
齐尔：加油，你这家伙！啊你这家伙该死的东西！
杰克：什么家伙？哪个家伙？
广播员：火烧荆棘到了半英里最里圈，领先一身半——呜！
人群吼叫声：呜
广播员：心机倒下了！
杰克：瞧马倒下了！骑手倒在跑道上！
齐尔：加油你这家伙。
杰克：骑手受伤了！马的腿折了！
齐尔：加油！快！
杰克：齐尔，他们会朝马开枪的你瞧，他在挣扎要站起来，：他的腿断了！可怜的马！广播员：远处弯道嗨瞧猛冲上去超出了，现在领先！
齐尔：那家伙是谁？三十比一，没名气的，妈的！
杰克：可是这马！骑手！没有一个人来管！没有人来管！
真没有人来！啊你们害死了他！
齐尔：瞧他来了！他来了！
杰克：（注视着非终点直道，而别人都在注视远处弯道）是谁来了？
广播员：转入直道朝终点嗨瞧领先一身，火烧荆棘第二差一颈，科学处理第三差一身半——
齐尔：三选完了
杰克：躺在地上的骑手还没动弹！他死了！他是沃尔扎克！
广播员：直道上冲刺的是嗨瞧只差一——
（人群的吼声）
杰克：你们都疯了！什么都不管！可怜的马怎么办，那人怎么办？
（人群一片呜声）
（终点线）
一个男人：是嗨瞧！哇呜！
齐尔：看看咱们的成绩——第一名没了，第二名没了，这是小小的第三名券——普利多出局——我多少还有一点——杰克你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杰克：你瞧那边，那马在挣扎
齐尔：那人还没有动弹，是吗
（齐尔下。杰克一人）
（无声）
第二幕
第二场 牙买加赛马场五元赌赢窗口前
（齐尔、杰克及赛马场其他人员。在赛马第一场齐尔穿一身蓝色列车员工作服，现在在赛马第八场他只穿衬衣，没戴领带，显得精疲力竭。在赛马第一场赛马场人员整整齐齐的穿戴，帽子、套装，现在到了赛马第八场他们，已是衣冠不整，情绪消沉，并不停地在场地上收拾）
杰克：可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尔：一两年前还不觉得，根本不值得把话说完，然后变了，尽管尽力但是我又不能，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现在想办法告诉你。你知道埃德加·凯斯的确从前世的一个大磨难获得了他所有的力量。那时他是罗马军人，伤势致命，老兄，他背上刺进了一支很粗的长矛，那是一片平原，没有人来救他，拖了三天之后他死了——在这三天里面，他学会了如何去忍受痛苦，如何去控制头脑，面对要忍耐的死亡——知道吗这就像主教说的，他说的是印度人说的话，叫做长期忍受的耐心，这是我们所需要的，另外再加上齐尔维泰利——那是——呃——对了，诚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