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6期

中国“暗杀大王”

作者:张景得

全。把家产浪荡完了后,他跑到一家日本洋行当听差,几年功夫,学会了一口地道的日本话。川岛芳子刚到上海时,在“乐乐舞厅”里见过他几面,觉得这小子脑袋瓜儿灵,嘴巴也巧,是个用得着的人,便有意无意地赏了他吻手。美若天仙的芳子小姐那纤纤玉手岂是随便给男人吻的么?吴金宝受宠若惊,表示愿为川岛芳子效犬马之力。后来,他自恃有川岛芳子作后台,竟在白林路一带纠集了几十个无赖流氓,自称金宝司令,横行街头,鱼肉百姓,闹得白林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川岛芳子一个电话把他召到寓所。
  “我有要紧的事求你。”川岛芳子身穿一件浴衣不像浴衣,睡衣不像睡衣的袍子,一开步,露出白嫩嫩的半条大腿。吴金宝看得双眼都发直了。
  “只要芳子小姐开口,我吴金宝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赴汤蹈火倒不用,不过……”
  “芳子小姐有何难处,只管开口。”
  “白林路上那个圆宗寺院你知道吗?”
  “那些个日本和尚住的地方?”
  芳子点一下头:“昨天下午,我去白林路看望一个朋友,走到那个圆宗寺院附近,碰见两个僧侣,我客客气气地叫他们师傅,可他们竟然……”芳子眼圈儿一红,就说不下去了。
  “他们怎么啦?骂你了?打你了?”
  “是打是骂都不要紧,可他们却对我无礼!你瞧……”芳子说着哗啦一声敞开袍襟,里面什么也没穿,露出赤裸裸一抹酥胸,雪白的左乳上方有几道红红的痕迹,像是被人掐过,又像是牙痕。
  吴金宝赶紧往肚里咽下一口唾沫,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白生生的地方。芳子并不回避,让他看个仔细,好半天才慢慢地将袍襟掩起。
  “这帮秃驴,竟敢在白林路上对小姐如此无礼,这还了得!我让人把那两个贼秃子抓来,替小姐出出这口恶气!”
  “这……可我记不清这两个和尚的模样了。”
  “这倒也是。秃驴们光头光脑,一身黄袍,看起来都一个模样。”吴金宝搔了搔头皮,有些犯难了。
  “其实呀,那两个和尚是谁倒不要紧,可恼的是在堂堂的白林路上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我想,这次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以后他们就更张狂了。”
  “对!管那两个和尚是谁,先去圆宗寺教训他们一顿再说!”吴金宝激动起来。
  “唔呀,金宝先生,你的好意我领了。不过,你可别乱来,这圆宗寺是万万去不得的。要教训他们的话可以在外面找个机会。对,这些日本僧侣不是每天傍晚都要到外面修炼吗?何不趁这机会……”
  “妙,妙,太妙了!”吴金宝击掌叫绝。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教训他们呢?我可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唷。”
  “这好办。今天傍晚就动手!”
  “你的人手够吗?”芳子关切地问道,“最好多去点人,这些日本和尚不好对付。”芳子说着从边上的手提包里拿出几封沉甸甸的银元,递给吴金宝,“这点小意思,算是我给各位兄弟喝杯酒的,至于你金宝先生嘛,改天我另有重谢。”两只波光粼粼的媚眼朝吴金宝瞟了过去,“今天我有点不舒服,过几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衣袍的下襟,一条修长白嫩的大腿从开衩处钻了出来。
  吴金宝又开始咽唾沫了:“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我非把这帮秃驴的脑壳打出豆腐浆来不可!”
  当天傍晚,白林路上果然出事了。赤脚修炼的日本僧侣遭到了吴金宝手下的袭击,好几个僧侣被打伤,其中一位当场死亡。
  早己准备好的日本浪人,舞刀弄棒,立即出动,以追“杀人犯”为借口在白林路上肆意行凶,十几名中国百姓被打伤,中国警察前去干预,遭到了殴打……一时间,上海乱了套。不明真相的人传播着耸人听闻的谣言,一会儿是“日本浪人杀了中国人”,一会儿又是“中国警察杀了日本侨民”,谣言又煽动起更多的不明真相的人。
  田中隆吉高兴了,这正是他所希望出现的局面。他立即给关东军白川发报,同时鼓动在上海的日本商人和银行家给日本首相发十万火急的电报,称:“中国人开始排日行动,在上海的日本侨民的生命和财产危在旦夕……”强烈要求日本政府派兵保护。
  日本政府焉有不允之理?立即电令关东军进驻上海,以保护日本侨民在华的利,益和生命安全。
  一九三二年一月一十八日,日军进攻上海,震惊中外的上海事变爆发了。
  
  刺杀白川,扬我国威
  
  川岛芳子将日本人的战火引进了上海,驻守在上海的中国国民党的军队、十九路军总指挥蒋光鼐、军长蔡廷锴下令自卫还击。日军受阻,即于次日凌晨四点派出六十四架“神风”号战斗机对闸北、南市、虹口一带狂轰乱炸。这一带被炸得房屋倒塌,市民死伤计二十几万。
  三十三天后,即一九三二年二月二十六日,日军攻进上海。
  站立在华懋饭店最高顶端,手撑着军刀,俯瞰着脚下这座号称“东方明珠”的大上海的日本强盗白川,忽地觉得自己拔地通天,似可擎天捧日。他突发奇想,决定四月二十九日“天长节”(日本天皇诞辰之日)这天,在我上海日本租界内的虹口公园举行盛大的庆祝大会。
  南京国民政府爱国将领陈铭枢得知这一消息后义愤填膺!小日本侵我东三省,霸我上海市,今日强盗竟然还要在我国土上开什么“庆功大会”,这是肆无忌惮地对我中华民族的羞辱!凡是有血性的中国人,谁能够忍得下这奇耻大辱!陈铭枢怒冲冲跑到上海,找到王亚樵。
  “老九呀,这日本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一见面,一开口,陈铭枢的怒火便呼地一下蹿上来了。
  “先生请息怒,有话不妨慢慢说。”王亚樵知道陈铭枢的心脏不好,不能动怒,于是便劝道。
  “我能‘息怒’吗?昂,那个白川,欺人太甚,就是他在东北一手制造了‘柳条沟事件’,将我东三省沦于铁蹄之下,今又把战火烧到上海,不仅如此,他双眼还盯着我们的南京和北京!这个双手沾满了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实实在在是我中华民族的生死仇敌!如今竟然还要在虹口公园开什么‘庆功大会’!凡是有血性的中国人,谁能咽得下这口气去!”
  “先生的意思是……”
  “目前国民政府还没有正式对日宣战,作为官方人员,我也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人称你是暗杀大王,现正是你发挥能耐的时候了——干掉那个日本鬼子!替咱中国人出出这口恶气!”
  “先生请放心!”王亚樵当即拍着胸脯允诺,“我王亚樵要是不给白川那混蛋一点厉害尝尝,我他妈的是小娘养的!”
  “好!算我没看错你!”陈铭枢在王亚樵的肩上重重拍了一掌,“老九呀,假如你能干成这件壮举,那可就是为国家除去了一大害,你将成为中华民族的功臣呀!告辞啦,我在南京专候你的佳音传来!”
  陈铭枢走后,王亚樵开始考虑行动方案。他在陈铭枢面前拍下了胸脯,但真正要办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日本人不傻,白川心里更清楚。这种肆意的挑衅和侮辱是决难被中国人所容忍的,他们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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