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8期
秋夜谜案
作者：常大利
江涛和白雪来到霓虹服装店，这是在东区隆安商场附近一个较大的服装店，据老板王昌介绍，黄艳萍是丁福顺介绍来的，黄艳萍每天是早七点半到店中，晚上六点下班，除了接触店中的几名店员外，每天接触的都是顾客，并没发现她与谁有特殊的关系，对于她的被害根本提供不出什么线索。白雪又向几位店员了解情况，她们认为黄艳萍个性泼辣，但没发现她有什么仇人。
“那么黄艳萍的案件能否与她的第二个丈夫姚作汉有关？”陈汉雄决定对姚作汉进行调查。
张笑海和一名民警对姚作汉进行调查，经查他自从与黄艳萍分手后，就再没见过她。黄艳萍案件发生的那天晚上，他和一位叫董丽的小姐正在他的同事田春林家打麻将。这天晚上他们在小城稻香春酒楼喝的酒，晚上七点半喝完酒想到打麻将，他们便来到田春林家，一同打麻将的还有工商局的赵宇、陈国强，打到半夜十二点散局后各自回了家，中间谁也没有离开过麻将桌。看来，姚作汉没有作案时间。
一晃又是两天过去了，江涛、白雪访了几十人。然而在深入调查中，江涛、白雪发现黄艳萍在歌厅当陪伴时，有三人曾与黄艳萍有过接触。一个是南区人事部的干部刘德明，一个是洪都矿业公司经理王安，另一个是东区审计局副局长马云启。而马云启，是一位年富力强，工作能力和社交能力都很强的干部，前一段组织部门对他进行了考核，近日他将被提任到东区当区长，正处级。
陈汉雄对这三人都认识，他对每一个人进行分析，按常理，这三个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抢劫杀人联在一起。除非这三个人中哪位有什么底细被黄艳萍掌握，只有除掉黄艳萍才能安定，便雇凶杀人？
“这三个都是国家干部，我们要谨慎对他们做认真的调查。一查他们的行动时间，就是说在黄艳萍和谷正绪被害时他们在哪；二是查他们谁具备白色的轿车；三查他们的接触人员；四查他们谁与黄艳萍和谷正绪近阶段有来往。”陈汉雄想到这三个人也许是破译小城近阶段两起杀人案的密码。
经查，这三人在两起案件发案时都没有到现场的证据，而且他们也都不具备白色轿车，据刘德明和王安说他们都认识黄艳萍，黄艳萍只是陪他们唱唱歌，跳跳舞，并没有过分的行为。人走茶凉，谁也不会再记起谁的。经对马云启调查，马云启最初在双山镇曾任副镇长，两年后任升九家子镇镇长，后又升任为兴安公司总经理，很快又调到东区审计局当副局长。他很少到歌厅舞厅，只是在兴安公司时曾去过几次，但那都是陪外来客商或酒后为了消遣到那儿喊几声，当然有小姐坐陪了，不过没有其他的事，也没发现他与哪位小姐有特殊关系。尽管这样，陈汉雄还是决定亲自找马云启谈一谈。当他和江涛找到马云启时，马云启说他以前是曾多次到过歌舞厅，但他一个名字也没记住。当提到他是否认识一个叫黄艳萍的陪伴女时，他说不认识。马云启态度一直很温和，他赞扬了陈汉雄他们在破案中肯于吃苦，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他也希望尽快破获此案，因他马上就要到东区走马上任了，这起案件不破，对东区是有影响的。
“难道说我的分析又错了，黄艳萍的死真是一起抢劫杀人案？”陈汉雄深深思索着。
刘德明，作风正派，爱喝酒唱歌，但对自己要求挺严，没有发现男女乱七八糟的事。王安，有些风流，曾和几个女人有过不正当关系，但与黄艳萍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作风上的关系。马云启，平素很老实，他去歌舞厅多是陪外来客人或朋友聚会，也没发现他与黄艳萍有什么关系。这三个人谁会开车，马云启会开车，他曾多次开着审计局的红色轿车，他个人无车，也没有发现他开过白色轿车。
又是几天过去了，两起命案都没有侦破，社会上议论纷纷，人们不断传说着这两起案件，甚至添枝加叶，说谷正绪与另一个男人为争黄艳萍才发生了这样的案件，此案越传越神。有的还说小城刑警无能，两起案件一起也破不了。
听到这些风言风语，陈汉雄心如刀割，他握紧了拳头，决心一定要尽快侦破此案。
六
马云启到东区上任了，东区的事很多，在众多的群众反映的社会问题中，有人提到东区的社会治安问题，尤其提到黄艳萍的案件一事。几位区干部也反映了此事的影响。是的，这起深夜发生在楼道口的抢劫杀人案在东区影响是很大的。马云启感到社会治安问题是件大事，他到任几天后，便给陈汉雄打了电话，询问黄艳萍案件的侦破情况，并希望公安机关尽快破案，同时表示，他以东区区长的身份，对陈汉雄他们的工作全力配合。
这天夜晚，天并不太凉，陈汉雄决定独自一人到小城内散步，他要冷静地思考一下。
也不知走了多远，他竟然走到城南二道河的桥上。月光很明亮，他伏在桥的栏杆边，望着桥下滚滚的水，他想到谷正绪被人杀死后移尸到这个桥下。尸体在桥涵下，说明是两个人抬下去的，这也说明参与杀死谷正绪的是两个人。
桥上时而驶过一些车辆，但行人很少，因为桥在城郊，比较偏僻，它通向双台镇等几个乡镇，再远一些是外省了，而且多为山区。
陈汉雄又走回小城，街上仍是灯火通明，马路上的车很多，街头的夜市仍然很兴隆。陈汉雄感到口渴，也感到疲惫，他在街头一个卖饮料的摊位上买了一瓶矿泉水，在一棵柳树下喝了起来，看着马路上一辆辆驶过的车辆。马路对面是兴隆湾大酒楼，停着各式各样的车。一位穿着烟灰色西服的男子从酒楼走出来，身后还有几位男人，他们在酒店前分手道别，然后穿烟色西服的人和一位矮个中年男子走向一辆白色的轿车，矮个男子坐在副驾上，而穿烟灰色西服的人走向驾驶员的位置，陈汉雄瞪大了眼睛：“马云启！”
是呀，区长新上任，迎请的人一定很多，这是正常的。陈汉雄仍在喝着矿泉水。富康白色轿车？马区长在东区的专用车是黑色红旗呀。
白色富康轿车启动后向城南开去，陈汉雄决定打一辆出租车进行跟踪。
马云启开车的技术非常娴熟，半个小时后，车到重庆路二十一号小区一所楼院外停下，马云启下了车，原来这所楼才是他的家。马云启下车后，那名矮个男子来驾车，看来这辆车是这名男子的。这辆白色富康又返回原路，陈汉雄决定再跟踪这辆车。这辆车到大庆路七十四号停在一个住宅楼院内，车开进了院内的一个车库。
经查，这辆车的车主叫汪炳才，今年三十六岁，东区税务局稽查队队长，是马云启的铁哥们。而且，汪炳才与谷正绪是好朋友，他们时常接触。
白色富康轿车，汪炳才与马云启是铁哥们，汪与谷又是好朋友。如果是这样，马云启能不能通过汪认识谷正绪呢？如果马云启认识谷正绪，他为什么说不认识呢？陈汉雄又想到，马云启曾多次去过黄艳萍陪伴过的歌舞厅，如果他认识为什么说不认识，是因为当了区长怕与这些不光彩的事联系在一起而说假话了，还是另有原因？
江涛通过调查，在黄艳萍被害的那天夜里，马云启借了汪炳才的车说去市郊接两位朋友。那天晚上八点半，马云启让汪炳才到仙鹤楼安排一桌酒菜，他要请两位朋友夜里喝点酒。本应是晚九点就开席，但到十点多马云启才接回人。这两位客人是东区人大主任韩春林，小城主管政法的副书记李亮。江涛还查到，在谷正绪被害的那天晚上，马云启也曾借过汪炳才的车，说是一位亲属有病，他要开车去看看亲属，晚十点钟还的车。
白雪在工作中查得，马云启与东区盐业专卖公司的保卫干部蒋昌盛关系密切，在黄艳萍和谷正绪被害的那天晚上这个人都曾坐过马云启的白色轿车。然而陈汉雄与张笑海也了解到一条重要线索，马云启在审计局工作时，曾有一个女子几次来找过他，人们都不认识这名女子，后经照片辨认，此人就是黄艳萍。
由此看，黄艳萍与马云启是认识，而且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难道是马云启雇凶杀了黄艳萍？
那么，杀她的原因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