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0期
啼笑婚姻
作者：梁贤之
瘦脸青年跳下自行车，指指后座：“上车，我送你去。”
许茵受过骗，她此时多了一个心眼儿，谢绝道：“不，我自己走。”
瘦脸推着车子靠近许茵，嘻皮笑脸地拉她，许茵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便左闪右躲，敏捷地从他腋下穿过去，向前狂跑。
瘦脸把车子往路边一倒，快步追上许茵，把她抱住，顺势滚下路基。
这时，孟虎骑车过来，看到一辆自行车倒在路旁，探头望去，见公路下面草丛乱动，隐约传来喊叫声，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忙把车靠在树干上，急步跳下公路。
草丛中，许茵正与瘦脸扭打着，开头许茵还连喊带叫的，后来她的嘴被这家伙一只手捂住，上衣也被撕开。
孟虎大喊一声：“住手!”
瘦脸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怔往，回头一看，见一位解放军正怒目而视，吓得浑身打颤，许茵趁机把这家伙掀翻在地。
瘦脸起身要跑，孟虎上前把他抓住，不料这家伙狗急跳墙，又懂得一点武术，猛然回身向孟虎的面门上就是一拳。孟虎没提防，被打得倒退一步，瘦脸拔腿就跑。孟虎气坏了，一个饿虎扑食把这家伙扑倒在地，三拳两脚将他制服，又在他的肩头狠狠劈了一掌。只听到这家伙“哎哟”一声跪倒在地，哭着道：“解放军同志，我的右臂断了。”
孟虎转身来到草丛，许茵正披头散发在哭泣。
“小许，别怕，我把那家伙的右臂卸了。”许茵看到孟虎，就像见到亲人似的，急忙向他跑来，忽觉自己衣服被撕破，袒胸露背，又急忙扭转身去痛哭起来。
“别哭啦，收拾收拾，快到公路上去。”孟虎说。
孟虎走到瘦脸身边，这家伙恐慌已极，连忙跪地求饶：“解放军同志，你宽宏大量，放了我吧!”
“到公路上去!”孟虎威严地命令道。趁着二人转身之际，许茵蹲在草丛里穿好上衣，用头上的发卡别好衣服，整理一下头发，正要起身行走，猛地感到脚踝骨一阵钻心疼痛，不由得“哎哟”起来。
孟虎在公路上听到许茵连声“哎哟”，惊问道：“哎——你怎么啦?”
“我的脚扭伤了。”许茵说。
孟虎来到许茵身旁，一看她的右脚红肿起来，走不得路了。孟虎瞪了瘦脸一眼：“你干的好事!”随即命令道，“过来!把她背到公路上!”
瘦脸瞧瞧孟虎，自知不能违抗，便怯生生地挨近许茵，弯下腰，
“我不要他，我不要他!”许茵伸出双臂，紧紧拉住孟虎的裤管。
孟虎本想把她抱上公路，又觉得不好意思，便连扶带搀把许茵弄到公路上。瘦脸一条胳膊不听使唤，只好单手把车子扶住，哀求道：“解放军同志，行行好，请把我这条胳膊……”
孟虎伸手抓住他的上臂，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上，冷不防用力一推，瘦脸“啊呀”一声，额头上冒出冷汗，他试试胳膊，虽然还有些痛，可却能动了，便推稳车子，示意许茵上车。
许茵小嘴一撇，偏过脸，就是不上他的车。孟虎见状，只好扶她坐在自己车子的后架上。
“去哪里?”瘦脸担心地问孟虎。
“派出所。”
瘦脸面色骤然变白，他知道派出所是不好进的，肯定得拘留。
两辆自行车在公路上前行。许茵坐在后座上，因为脚踝疼，不时动来动去，使得孟虎的车东扭西歪。前面遇上了一条岔路，孟虎减速拐弯。瘦脸瞧瞧孟虎正全神贯注地向前行驶，趁机拐向岔道，使尽全力，两腿猛蹬。
孟虎见瘦脸向岔道飞驰，可自己已经拐过弯来，只得大声喊道：“停住!”与此同时他急忙刹闸抬腿下车，不想却踢着了许茵，她“啊呀”一声惊叫，孟虎神慌意乱，“咣”的一声，两人摔倒在地，
许茵在地上痛得直哼，孟虎也摔得不轻。他看看地上的许茵，又看看远去了的瘦脸，一阵懊恼袭上心头：“他妈的!”
“都怪我。”许茵歉疚地嗫嚅道。
孟虎没好气地说：“不怪你怪谁?!”
许茵见孟虎生气了，自己试着爬起来，可却痛得爬不起来：“唉，我的脚咋办?”
孟虎的心软了，他蹲下来按摩她的右脚，不时抬起头来问她怎么样了，许茵水灵灵的眼睛里泪光莹莹，楚楚动人，此刻她说话的不是嘴而是眼睛。
许茵的脚确实很疼，经孟虎揉了揉，疼痛减轻了一点。孟虎又揉了一阵，说：“不要紧，好像没有伤骨，起来踢一会儿，也许会好些。”许茵把脚收回来，刚刚站起，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孟虎扶着她说：“看来只有去医院了，我扶着你上车吧。”
这时，许茵看到了他的一双眼中露出诚实善良可爱的光芒。
四 故技重演
这是天府之国一个人口密集的小县，县里有一个许家村，东头一家院落的大门虚掩，一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来到大门前。她衣着时髦，戴一副墨镜，第一眼看去尚有几分姿色，倘若再停留一秒钟，就发现五官平平了。她就是人贩子珍屏。
“屋里有人吗?”她对着门喊。
猛地从门边窜出一条大黄狗，张牙舞爪向她扑来，吓得她“妈呀”一声尖叫，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其实黄狗被绳子拴着没有扑着人，只是连蹦带跳地狂吠着。
门里的许大妈闻声跑出来，对着黄狗骂了一句：“吼死!刀砍的。”一见珍屏倒在地上，连忙上前去扶。
许大妈问：“摔坏了没有，你找哪个?”
珍屏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唉，吓死我喽!我是许茵的朋友，走，进屋再说。”
许大爹正在炸辣椒，向她点了点头，随即猛地打了个喷嚏，他赶紧关上厨房门。
珍屏一脸喜气：“大嫂，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许大妈瞪大眼睛：“送啥子钱?”
“哎呀呀，是你们家的财神爷给你送钱来喽!”珍屏又是一串响亮的哈哈，接着掏出一沓彩色照片递给许大妈，故意卖个关子，“你先看看这是哪个嘛?”
许大妈接过照片，又惊又喜：“是茵妹子!”翻过几张，瞧瞧珍屏，“咦——还有你和她在一起。”
珍屏收敛脸上的笑容，故作正经地说；“说正事吧。”她从手提包里抽出一沓齐崭崭的钞票，“这是许茵给你的600元，数一数。”
许大妈并不马上接过，却显出一脸的惊疑：“这……这从何说起嘛?”
“她在成都玩，我们相识后，便成了好朋友，我就把她带去了广州玩。”
“她去了广州?”
“是哎，我还帮她找到了工作。”
“做啥子事?”
“帮老板带一个5个月的女娃儿，顿顿吃香喝辣，成天看电视，每月还拿600元，老鼠跳进白米箩喽。”
许大妈有些生疑：“才去几天，就赚这么多钱?”
珍屏自觉有了漏洞，忙转个弯子：“她哪里是赚得这么多钱，是我红着脸向主人要的。”
“难为你喽!”许大妈现在信以为真了。
“我们是乡亲嘛，我不帮她帮哪个?我对主人家说你们急用钱，主人家说许妹子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