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0期

小镇传奇

作者:刘 超



有的钱都押在这里……”说完掏出身份证和仅有的几百块钱,硬塞到少坤手里。少坤见病人情况危急,顾不得解释,忙拉起跪着的民工,喊道:“快去找辆车子,救人要紧!”顺手把身份证放到桌子上,抱起病人就走。秀儿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三千块钱,塞进少坤衣兜里……
  下午两点多,少坤才从医院里回来。秀儿忙端上饭菜,问病人情况如何?少坤说:“病人阑尾发炎,已经化脓了。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已经脱离了危险。”秀儿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少坤让秀儿再去医院送一千元钱,自己在家里收拾桌案。那民工的身份证还放在桌子上,少坤随手拿起一看,突然神色大变,愣了有一刻钟,慌忙掖到一本书中……
  
  5、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一个多月过去了,秀儿发现少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常常一个人发呆。
  转眼又过了半月,少坤更加沉默寡言。有时候整夜不睡,坐在回廊里出神,对秀儿也缺少了激情。秀儿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莫非少坤病了?可又不像啊,多年以来,少坤一直坚持锻炼,身手依然矫健。泽生堂的发展也很顺利,少坤的为人和医术一直为病家和同行所敬重。少坤的朋友不多,但都很真诚,近来还经常和少坤喝茶聊天,没有交恶的迹象。两个孩子乖巧伶俐,十分听话,少坤没有理由不开心……那么,难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少坤不喜欢秀儿了?心里又有了其他女人?现在第三者插足可是无孔不入。对了,准是这回事!这几年,小镇上经济发达了,人也开放了,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把“包二奶”当成时尚。少坤一定是经不起诱惑,跟着下水了。以前,经常有一些美女少妇、富婆二奶,在棋牌室、茶楼、网吧消遣久了,生出一些颈肩疼、腰背劳损的富贵病,来泽生堂找少坤求诊问治。少坤除了在中医方面颇有造诣,还精通针灸推拿,心肠又好,碰到这样的患者,常用一双大手在这些女人的粉肩细腰上捏来揉去。当时,秀儿也没有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心里却有些酸溜溜的。更有几个发嗲的,揉捏完了还赖着不走,要请少坤喝茶、吃饭什么的。虽然被少坤一一婉拒,但这不是明摆着想勾引我老公吗?真是不要脸!少坤又这么出色,也难怪有人打他的主意……可是,我和孩子怎么活呀?秀儿心里一痛,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敢再想下去……
  这天晚上,秀儿哄思乡、念慈睡着之后,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件洁白的睡衣,轻轻地走到回廊。
  少坤正静静地坐在回廊,一杯清茶,一根香烟伴着他。袅袅的烟雾如丝如缕,淡淡地弥漫在少坤周围。月亮的清辉倾泻在河面上,映衬着少坤若有所思的脸庞。秀儿轻轻地坐在少坤身边,依偎在他的肩上,一双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少坤,柔声问道:“少坤,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说来听听?”
  少坤一愣,转过头定定地看着秀儿,轻声说:“没事的,秀儿。我只想静一静。”
  秀儿把头埋在少坤的怀里,泪水悄悄地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阿坤,你可不要丢下我和孩子不管。在这个世界上,秀儿只有你一个亲人啊……”
  少坤浑身一颤,双手捧起秀儿的脸,用手轻轻拭去泪水,深情地说:“秀儿,别胡思乱想,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我怎么会抛下你们不管呢?”
  “可是,你最近很不开心啊,秀儿成天提心吊胆的……”
  少坤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秀儿紧紧地抱住少坤,泪水又流了出来,仿佛她一松手少坤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她把面颊紧紧地贴在少坤的胸前,痛苦地说:“阿坤,你再这样闷在心里,我会发疯的!秀儿今生今世都是你的妻子,有天大的事我都会和你分担的。你说出来吧……”
  少坤的心灵被秀儿的痴情深深震撼。
  沉默良久,少坤才回过神来,愧疚地说:“秀儿,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和沈老先生。其实……我是……是个杀人在逃犯,父母也许都还健在……”
  
  6、陈年往事不堪回首
  
  算来已有十八年了。
  少坤小时候生活的皖北小镇东头有一座破庙,很冷清,早断了香火。“破四旧”的时候,村民们又拆走了不少砖瓦木梁,小庙更显得残破不堪。庙里住着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僧,日出化缘、日落而归。少坤没有伙伴玩耍,又没有亲戚朋友可以走动,常喜欢来这里,在残墙断瓦中寻找着童年的乐趣。
  一来二去,少坤和老僧渐渐熟悉起来。老僧见少坤眉清目秀,说话办事有板有眼,觉得非常投缘。又见少坤骨骼清奇、两眼有神,是块习武的好材料,就在少坤八岁那年收他为徒,将一身少林绝技大力鹰爪功传授给他,并嘱其不可告诉任何人。少坤刚开始觉得好玩,就瞒着父母跟随老僧潜心练下去。三年后,少坤父母才发现儿子的秘密。他们怕少坤年幼无知争强好胜,一心想阻止儿子练功习武。后来见少坤并没有因为习武而改变个性,又考虑儿子身在异乡举目无亲、人单势孤,学有一技之长,健身强体、防身自卫,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再加上电影《少林寺》放映后,全国各地掀起一阵习武热潮,小青年舞枪弄棒司空见惯,也就未加深究,顺其自然,只是日常管束得更加严格了。
  这皖北小镇,人口不足三千,位于安徽边界,与邻省河南一水之隔。境内河网交叉,旱涝无常,土地贫瘠而民风强悍。
  小镇上姓马的为大户,占三分之二人口。其中,土匪马老杆三房老婆共生有七个儿子。这马老杆解放前是这一带的悍匪,一生作恶多端,烧杀抢掠,心狠手辣。有一次,马老杆带着一帮土匪打劫回来,路过皮家湾,觉得腹中饥饿,就踹开村头一间土屋的柴门,逼房东杀鸡做饭。这家男人都被抓壮丁抓走了,只剩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寡妇和一个九岁的小孙子。老太婆一见土匪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给土匪们抓了一只正在下蛋的母鸡,拿出仅有的三个鸡蛋,煮给马老杆充饥。老太婆搂着孙子正在灶间烧火,那小孙子早被鸡汤的香味馋得流口水,老太婆于心不忍,偷偷捞了一个鸡蛋,抠出蛋黄,塞进孙子嘴里。谁知小孙子还没吞下,就被马老杆一头撞见,马老杆大怒,竟一把掐住小孩细长的脖子,任凭他小腿乱蹬、眼突舌伸、满脸青紫,也不肯放手。可怜稚子,为一口自家的鸡蛋竟命丧黄泉!老太婆则被马老杆的手下活活吊死在门口的老槐树上,房子也被一把大火烧个精光……
  解放后,马老杆被政府镇压,两个儿子也跟着吃了枪子。剩下的五个,虽然老实了许多,但仍然匪性不改,欺男霸女,为非作歹。这马家“五狼”,除了老三强霸了本族的一个寡妇不准改嫁之外,剩下的四个都是清一色的光棍,在镇上杀猪宰羊,以卖肉为业。平日横行乡里,稍遇不从,四根光棍就操起屠刀,逢人便砍。
  马家老七名叫马户,是马老杆的遗腹子,三十多岁,膀大腰圆,满脸横肉。马户生性残暴,以杀生害命为乐事,弱小的生灵到他手里,常常先扭折四肢,戳瞎双眼割去舌头,折磨得奄奄一息后才杀死。歹毒之心比马老杆有过之而无不及。
  
  7、铁手除奸大义惩恶
  
  少坤十七岁那年,正在镇中学上高中。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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