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5期

火眼金睛

作者:徐光辉




  “我知道你采取如此极端的做法,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方兰弋站起来走到低头不语的张姬面前,慢慢地转到她的身后,接着轻声劝说:“可是你知道吗?杀人可是犯法的,如果不坦白交待,把事情的经过说明白,那你就是故意杀人。要知道,故意杀人可是要判死刑的。如果你能主动坦白,与我们合作,你可能是过失杀死你丈夫,那么,情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只有你自己能够救自己,你是要把自己推上绝路呢,还是争取从宽处理,完全在你自己。”
  方兰弋的一席话一下子像打断了张姬的脊梁骨,她再也挺不住了,一下瘫倒在地,抱着头痛哭流涕。
  哭声让刘振华感到很恼火,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打手势让看守把张姬重新拉回凳子上去。方兰弋见状摆摆手,那意思我知道她为什么哭,她想哭就让她哭个痛快吧。
  好久,张姬才慢慢地止住了哭泣,重新坐好,用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后,老老实实地交待。
  原来,李志勇走后,刘明水又倒在了地上。“你过来!”躺在地上的刘明水见张姬站着不动,就朝她凶狠地吼道。平日里见到刘明水就像老鼠见猫———骨头都软了的张姬,此时魂早已出窍,傻站着没反应。
  “臭婊子,你听到了没有,过来把灯打开!”刘明水凶狠的怒吼再次传过来。面无人色的张姬才颤抖着慢慢挪过去把灯打开。她看见刘明水躺在地上,衣服上尽是血。
  “过来,”刘明水命令她,“把我扶起来。”
  心惊肉跳的张姬见刘明水一副吃人的凶相,不敢靠近,站着没动。
  “过来,别怕。”刘明水将声音放低。
  张姬惊恐地慢慢靠近刘明水,躬身想把他扶起来。没想到刘明水突然抓住她的头使劲往地上按,嘴里骂道:“我要活剥了你这个臭婊子!”
  张姬此时才知道上当,只想脱身逃走,无奈被刘明水抓着头发,怎能脱得开。她只觉得整个头皮都要被刘明水撕下来了。她一只手抓着刘明水撕她头发的手,一只手下意识地在地上乱摸,好像是摸着了什么东西,她抓起来照着刘明水就打了过去,只觉得突然有股东西喷在她的身上,同时还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随后刘明水抓着她头发的手就慢慢地松开了。她抬起头瞧见刘明水的脖子在喷血,身体抽搐着,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抓在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手里抓着的是把菜刀。那一刀下去正好砍断了刘明水脖子上的动脉,要了他的命。
  张姬此时感到心中的恐惧排山倒海似地袭来。她朝后不断地退着,退着,最后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坐在了地上。看着已经不会动的刘明水,不知怎地,心中一股复仇的快感慢慢升起。这就叫报应,谁叫他平时不把她当人看,动不动就往死里揍,看你现在再来打。但是这种快感很快就消失了。心跳平静后,她又害怕起来。怎么办?她反复思量了很久,决定报警。她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对,应该报警,说不定能够乘机蒙混过去。可报警前先要把菜刀处理掉。张姬想了想就跑到院墙边对准李炎光家的粪池,将菜刀抛了进去。
  “你为什么要将刀抛到李炎光家的粪池里,而不抛在别的地方?”方兰弋突然插嘴问道。
  “我恨他,那个时候世上惟一让我恨的人就是他。”
  “为什么?”
  “因为、因为在我没结婚的时候我曾向他表达过爱情,结果他不同意,他说已经有未婚妻了,所以我才嫁给刘明水这样禽兽不如的人,是他毁了我的一生。”
  “刘明水为什么打你?”方兰弋继续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他觉得我心里爱的是李炎光而不是他吧。”
  “他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有一次,他不知从哪里听说,我曾同李炎光恋爱过,就问我。当时我想反正跟李炎光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如实地说了,没想到他狠狠地把我打了一顿,此后就经常无缘无故地往死里揍我,我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张姬说到这里再一次抽噎起来。
  “我问你,你又是怎样同李志勇好上的?”方兰弋接着问。
  “刘明水经常打我,让我觉得日子简直没法再过下去,去死吧心又不甘,只想找个人诉诉苦。李炎光一直珍藏在我的心灵深处,我找过李炎光叙述情感,可是李炎光对他老婆很好,我无计可施。恰好李志勇住在他家,他们很相像,身材也差不多,我就把他当成李炎光。我通过院墙同李志勇打打招呼聊聊天,就这样逐渐熟了。我主动地向他献殷勤,然后我俩眉来眼去的就好上了。这样做,我只是想报复刘明水,谁叫他无中生有,那么恶毒地揍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使我像生活在地狱里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方兰弋长叹一声,然后慢慢地走出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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