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4期
关于石片台面研究问题的问题
作者:卫 奇
石[22]。在山西塔水河遗址出土的石制品,其原料几乎全部是来自当地石灰岩层中的灰黑色燧石。至于千枚岩,也有岩石学家归于沉积岩类,例如1958年地质出版社出版的Ф.Ю.列文生—列格星和Д.С.别亮金所著《岩石鉴定表》(第五次修订补充版)的“岩石一览表”(表10)中,“千枚岩(一部分)”是划分在“水成岩(及风成岩)—沉积岩”一栏里。
10、对《商榷》文中一些欠严谨表述的修订。(1)“我国北方大多数旧石器时代遗址发现的文化遗物,是以石片和石片石器为主体。”改为“我国北方大多数旧石器时代遗址发现的石制品,是以石片和石片石器为主体。”因为华北大多数旧石器时代考古遗址,特别是重要的遗址发现的文化遗物中,包含着大量动物碎骨。(2)“台面……进行分类”、“台面的形态”、“石片和台面是两个概念”和“台面和石片是两个概念”。准确地说,应该是“石片台面……进行分类”、 “石片台面的形态”、“石片和石片台面是两个概念”和“石片台面和石片是两个概念”。因为台面和石片台面是两个概念,以概念限制规则,其石片台面的限制词“石片”不可省略。(3)“台面本来是打片时砾石(确切地说,通常是中砾)……。”改为“台面本来是打片时砾石……。”因为旧石器时代的人选择原料是受地质地理环境控制的,有的遗址附近当时只有细砾(如萨拉乌苏河遗址等)或大砾(如高家镇遗址等)。“通常”选择中砾的行为只能局限在某些遗址中,更何况中砾的量度在不同的领域各不相同。(4)“制成一件砾石石器或石核石器,要打下好几块石片才能完成。”改为“制成一件砾石石器或石核石器,要打下几块、几十块甚至数百块石片才能完成。”笔者在美国印第安纳大学CRAFT实验室曾经看到过实验,制作一件黑耀石手斧产生了300多件石片(不包括碎屑)。
四、关于文风和文法的问题
1、 虽然科学研究重要的就是创新,即发现和填补前人研究的错误和空白,但是语言文字对于科学家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科学报告应该以准确、简洁、通达的文字表述。科学研究报告毕竟不同于国家文书、法律条文以及经典巨著,外交辞令和商业语言不需要,刻意道貌岸然的包装也不需要,弄虚作假更要不得。
2、《分类》一文明明白白说的是“石片台面的分类”,正文中还用了18个“分类”。但是,其作者经过将近20年的“一段时间思考之后”,在《商榷》一文中突然宣布:《分类》“不是分类,……是尚未完成的分类”,“文章是尚未全部完成的作品”,是“原作者都还没有说出来、写出来,甚至还没有考虑好的事”。这样的态度表露,其作者不仅对自己的研究缺乏自信心,而且对发表其文的刊物以及其读者缺少责任心。
3、尽管《商榷》一文强调研究中严谨的重要性,但是,其文表达仍然存在不应该出现的纰漏。例如:(1)《商榷》一文将《格式》中“打击或打制”,误判为“并列”关系。其实,“或”字是学习中文必须掌握的属于选择关系的一个连词。(2)《格式》中对修理台面解释为“台面为了有效剥离石片而在石核台面上有意修整打出的痕迹”,这是一个短语。《商榷》一文把它判定为一个句子,将作为位置状语词的“台面”视为主语,特别是把修饰“痕迹”主词的限定词组“有意修整打出的”其中“有意修整”当成了所谓句子的谓语,这当然不能看作是妥当的。
4、作者不同,思维方式和写作习惯也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文采和表述风格。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论文的文风,笔者从《商榷》和《分类》文中各选出一例进行剖析。
其一,在《商榷》一文中,在论及石片台面沿革为后端或后跟时说:“这一建议得到很多学者的赞同,但仍然有不少学者保留原来的叫法。”其中直言判断的特称量项“很多”和“不少”是如何统计出来的,作者也未作交代。显然这是两个比较模糊的概念。从文章内容分析,其中的“很多”和“不少”的含义似乎应该分别大于一半和小于一半。但是,“不少”是少的否定,仍然属于多,也可以指示大于一半的数量,而“很多”有时其数量也不一定大于一半。在科学研究报告中出现这样模棱两可词语的表达,貌似科学,实属没有论据的论据。
其二,在《分类》文中作者描述有疤台面时说:“这种台面上的小疤,有时彼此相连,有时则不相连,往往是在台面背缘或侧缘,有时在台面的腹缘也可见到。台面上的小疤形成的原因较多,或者是石片剥落前产生的,或者是石片剥落后产生的,此外还有少数是与打片同时产生的。”这段话包括两句三个内容,粗略看似乎讲得十分完美,各种可能都提到了。但是,仔细品味又好像什么话也没说,恰似相声段子笑谈天气预报:风向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有时南有时北;风力一、二、三、四、五、六级,最大超不过十二级。
5、素台面(plain platform),近年来在日本旧石器时代考古报告中称之为“平坦打
面”[23]。笔者认为日本科学家的译文较为准确。
素台面在《分类》文中解释为“凡石片台面由一块石片疤的一部分构成,其表面没有小疤也没有棱脊者称为素台面。它可能是平的、凹的或凸的。”其解释在《格式》文中简化为“台面为打击或打制单平面或单凸、凹面。”彼此除了文字的繁简差别外,其内容不存本质性差别。甚至可以再简练些:素台面,即人工单面台面。“石片疤的一部分”必然是“人工”“打击或打制”的,“单面”只能是“一块石片疤”的部分面,其面不是“平的”就是“凸和凹的”。《商榷》一文认为“《格式》一文把原文的很关键的几个字—‘其表面没有小疤也没有棱脊者’—删掉了”。其实删掉的正是多余的话,因为按照《分类》一文的表述,台面有小疤者为“有疤台面”,有棱脊者为“有脊台面”。台面“可能是平的、凹的或凸的”,仅有的3种可能性都存在,说和不说一样,不说更好。不过,按照《分类》一文的英文解释,素台面应为平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