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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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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雷蒙德,韦斯特已经走了,但我们当地一位绰号叫作“小天使”的药剂师刚好也要到村于里去。我和他并肩而行。 “好险哪!”他说,“噢,审理进行得怎样,克莱蒙特先生?” 我告诉了他裁决的结果,“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裁决会是这样。斯通博土要去哪儿?” 我将他告诉我的话重复了一遍。 “没错过火车,真走运。您总弄不清这条铁路的情况。我告诉您,克莱蒙特先生,真要命,真丢人,我就是这么说的。 我坐来的火车晚了十分钟。而且,还是在交通稀少的星期六。在星期三——不,是星期四——是的,是星期四——我记得是谋杀案发生的那天,因为我打算向铁路公司写一封措辞强硬的投诉信——谋杀使我忘了这件事——是的,上个星期四。我去参加药学学会的一次会议。您说六点五十分的火车晚点多少?半小时。整整半小时!您对此怎么看? 十分钟,我不在乎。但如果火车要七点二十分才到站,喔,那您在七点半以前就别想回家。我说的是,为什么把这班火车叫做‘六点五十分班车’呢?” “完全如此。”我说。这时,我看见劳伦斯。列丁从路的另一头向我们走来,为了摆脱他的这番唠叨,我借故说,我有话要给列丁讲,就走开了。 “很高兴见到您,”劳伦斯说,“请到我家来。” 我们走进生锈的大门,走过小路,他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里。 “您现在锁门了。”我说。 “是的,”他苦笑着说,“有点像亡羊补牢,对吗?是有点像这么回事。您知道,牧师,”他撑着门,让我走进去。“对这件事,有些情况我不喜欢。这太有点——我怎么说好呢—— 涉及隐私了。有人知道了我的那枝手枪。那就意味着,那个凶手,不管他是谁,一定确实在这所房子里呆过,也许还和我同盅共饮呢。” “不一定,”我反对道,“圣玛丽米德全村的人也许知道你的牙刷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你用哪一种牙粉。” “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呢?” “不知道,”我说,“但他们就是这样。如果你换了你的剃须膏,这也会成为他们的话题。” “他们一定是新闻短缺了。” “他们是这样。这儿从未发生过令人激动的事。” “哦,现在发生了,但又太过火了。” 我同意他的看法。 “究竟是谁告诉他们这些事的?剃须膏之类的事。” “也许是阿切尔老太太吧。” “那个干瘪的老太婆吗?就我所知,她其实是个笨蛋。” “那只是穷人的伪装,”我解释说,“他们躲避在蠢笨的假象后面。您也许会注意到,这老太大还是蛮有头脑的呢。 顺便提一句,她现在似乎非常肯定,星期四中午手枪在原处。是什么使得她突然变得这么肯定呢?” “我一点也不知道。” “您认为她是对的吗?” “这我也一点不知道。我并不是每天都带着我的财产目录到处走。” 我环视了一下小小的客厅。每只架子和每张桌子上都堆着各种各样的物品。劳伦斯生活在艺术家特有的杂乱无序的环境当中,这种环境简直会使我发疯。 “有时候找这些东西很费事,”他说,一面看着我的目光。“另一方面,每样东西又很方便——没有被挪到一边。” “当然,没有什么东西被挪到一边,”我同意他的说法。 “也许,如果手枪早被挪到一边会更好些。” “您知道,我很希望验尸官说点这样的话。验尸官都是蠢蛋。我原以为会受到非难,或不管他们所称的什么。”“顺便问一下,”我问道,“枪是装上子弹的吗?” 劳伦斯摇摇头。 “我不至于那样粗心。枪是空的,但枪的旁边有一盒子弹。” “显然,六个弹仓都装进了子弹,其中一颗子弹已经射出。” 劳伦斯点点头。 “但是由谁的手射出的呢?先生,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情况不会有什么改变。直到我死的那一天,都会被人怀疑与此案有关。” “别那样说,我的孩子。” “但我就得这样说。” 他变得沉默了,独自皱着眉头。最后,他打破沉默说道: “让我告诉您我昨晚的事进行得怎样吧。您知道,老马普尔小姐是知道一两件事的。” “我相信,她有点不讨人喜欢,就是由于那个原因。” 他继续重复他的故事。 他听从马普尔小姐的劝告,去了“老屋”。在安妮的帮助下,他在那里与客厅女佣谈了一次话。安妮只是简单地说: “列丁先生要问你几个问题,罗斯。” 然后,她离开了房间。 劳伦斯感到有点紧张。罗斯是位二十五岁的秀美的姑娘,用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他,这使他感到非常窘迫。 “是——是有关普罗瑟罗上校死亡的事。” “是的,先生。” “您知道,我急于获得真相。” “是的,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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