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二战风云人物 > 如钢似铁-铁托 > | 上一页 下一页 |
一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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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登卡长得特别漂亮。她那炽热的表情使她变得越发美丽。她的身材修长,而且非常匀称,皮肤略显茶青色,有一双闪闪发光的黑色大眼睛。她具有某些罗马尼亚妇女的那种异国情调的美,鉴于她的故乡有罗马尼亚族少数民族,她的家庭里也许具有南斯拉夫族之前的古老民族的混合血统。 1941年春天,当铁托在贝尔格莱德同兹登卡一起露面的时候,他面临着一个清教徒式的党,特别是贝尔格菜德的党组织。你只有在终止了以前的伴侣关系之后,才能更换伴侣。此外,人们指望忠诚,决不会随随便便同另一个人发生关系。这种清教主义是对早几代人的自由恋爱的一种强烈的反对。 提倡和实施清教徒的准则和行为的确有利于加强党的友爱和团结的纽带,但是,这种做法最终却导致了悲剧和荒谬的情况:一些同志自杀;另一些同志受到党的处分;还有另一些同志则偷偷去同资产阶级小姐进行交往——不过,进行这种交往的想法,在我们女同志的头脑中大概从未有过。 铁托认识到这一切。他并不反对这种做法,虽然他不鼓吹清教主义,他这一点与兰科维奇和我本人形成了对比。对于他同兹登卡的关系没有什么议论。直到第二年,实际上直到1942年,我才了解到他们的关系的性质。在这种情况下,总有点不对头。赫尔塔是他公认的妻子,而且她不久前还替他生了个儿子。没有人否认铁托有权同另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但是他不该在他同赫尔塔的关系了结之前就这样做。可是又没有人公开提起这件事。铁托也不谈,直到情况迫使他说出来为止。 赫尔塔显然意识到,她是党的总书记的妻子,应当自重,她对铁托的忠诚表明了这一点。而兹登卡呢,她同铁托的关系,使她突然陷入一场保全尊荣体面的斗争。她无时不在担心她会被撇在一边。她是在战时——在游击战中,在森林和山洞里,在农民的房舍里,在断了炊粮、面临着死亡威胁的时候无情地进行着这场斗争的。但是,这种地狱般的生活非但没有扑灭、反而燃起了她的强烈的情欲和勃勃的雄心。兹登卡常常在最出乎意料的时候和最不应该的场合,寻机和人吵架,出风头,她谁都不放过,包括铁托在内:有人不慎摔了东西;有人走过时无意挤了她一下;没有先问问她,铁托睡没睡;肉煮得欠火或煮老了;烟朝她那个方向吹,等等。没有人喜欢她。甚至没有人有机会去喜欢她,因为她把每个人都得罪了。我们觉得,铁托渐渐地对她不能容忍,但是他认为,他不能和她脱离关系,不然的话,他在党内的地位会受到损害,清教徒们会骂他喜新厌旧。我们甚至希望他回去找赫尔塔,虽然那样做并不符合我们的请教主义,因为不久之后他才和兹登卡结合。 但我们错了。在克服重重困难以后,在德国人合作下,赫尔塔作为一个交换的战俘,从乌斯塔沙集中营里释放出来了。她受到严刑拷打,受过凌辱,经常提心吊胆,担心死神的降临。1943年春天,我把她从萨拉热窝带到我们的森林指挥部。在路上,关于兹登卡,我对她只字不提,她似乎也一无所知。 她因为重新获得自由而欣喜若狂,兴高采烈。但是,她的高兴和希望,在我们到达的那一天全都化为泡影。在一次单独谈话中,铁托告诉她,兹登卡现在是他的伴侣。他爱着兹登卡,他是根据党的规定办事的。赫尔塔趴在我的肩上抽泣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吉多同志?”但是她以自身的尊严和忍耐,同意了分居,她以同样的尊严和忍耐,熬过了战争中那段最困难的时期——德军的第五次攻势。 1943年夏天,她离开波斯尼亚去斯洛文尼亚也是和我一起去的。 战争结束时,兹登卡得了肺炎。她得了这个郁积的病症,至少部分地怪她爱发脾气,性情暴戾怪僻。她被送到苏联治疗,当她回到白宫铁托身边之后,就很少露面了。她露出苦笑,好像在乞求宽恕。兹登卡在1946年去世了。 遵照她的遗嘱,她被埋在白宫花园里,以便就在铁托的身边。 铁托显然神情沮丧不振。当我问兰科维奇,“老大”(洛拉·里巴尔和我在1937年给铁托起的绰号)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兰科维奇对我说,他是因为兹登卡去世了。没有一位领导同志出席她的葬礼,不是因为她不被人喜爱,而是因为铁托对她的去世保密。从此以后,没有人再听说过兹登卡了,似乎她未曾做过铁托的最亲密的伴侣和战时的秘书。铁托的传记作者不提她的名字,她在战时的照片统统消失了。在她的家乡波扎雷瓦茨,以她的名字命名了一条街道,但是出这个主意的八成是当地的干部,而肯定不是铁托。 铁托很快从这个严重打击中恢复过来。新欢新爱显然只能在铁托最接近的人中去寻找。他的行动不自由。无论是正式场合还是个人消遣的时候,都受到他的警卫和他身边工作人员的严密监视,他们不仅保卫着他的生命安全,协助他从事重要的工作,而且还把他当作党的英雄主义和道德品行的化身。新欢是约婉卡·布迫萨夫列维奇。她是专门料理他的家务的。即使铁托所过的生活简单得多,俭朴得多,也必须有人去料理种种数不胜数、意料不到的琐碎事务,采办各种各样的细小的生活必需品。约婉卡的任务就是料理这些事务。 约婉卡成天围着铁托转,没有固定的作息时间。由于她的地位和职责,她也成了铁托的一名警卫和随从。到1946年,铁托和约婉卡之间大概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的亲密关系。约婉卡在认识他之前,未有过恋人。她23岁,1923年生,铁托55岁。 约婉卡很快就受到了注意,不仅是由于她的容貌仪态,而且也由于无论铁托走到哪里,或者在哪里停留,她总是在一边伺候。这一回,我对她的观察比对兹登卡的观察还要留心。我断定铁托同约婉卡之间肯定有意思了。但我假装没有把握。科查·波波维奇为了说服我,有一次对我讲:“咳,为什么不会呢?这是很自然的嘛。”约婉卡是一个动人的美人,是一个身体健壮的塞尔维亚美女,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她虽然不会卖弄风情,却不乏女性的妩媚。她的妩媚是内含的。她像一个修女,或者像一个为了丈夫子女而发誓要献出一生的农妇。因为她总是不离职守,她经常是穿一身军官制服,那时,她身材苗条,配上束紧腰带的制眼,就更显得苗条了。在她那稍微歪戴着的游击队员帽子下面,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最柔滑最浓密的头发。她有一对乌亮的大眼睛,显出耐性、关怀和一片忠诚,又有细嫩的面颊衬托着。 约婉卡是从利卡第六师挑选到铁托身边来充当工作人员的。她出生在一个殷实的塞尔维亚农民家庭。她念完了小学,对于那个时代的孩子,尤其是在利卡的穷乡僻壤长大的女孩子来说,这证明她比一般孩子聪明。有一段时间,她在她的一个亲戚开的小客栈里当过帮手,这使她更加具有充当铁托身边工作人员的资格。然而,她的主要资格,还在于她作为一个军人的无懈可击的操行以及她对党的绝对忠诚。 就这种事而论,只有那些经过彻底审查的人才能在铁托和其他任何高级官员身边服务,这是一条坚定不移的原则。令人兴奋的传说认为,保安机关挑选约婉卡担任铁托身边的工作人员,不是偶然的。他们挑选并送来了一位政治上无懈可击、尤其是相貌漂亮的姑娘,把她放在他的身边,听其自然发展,甚至我也不时地开兰科维奇的玩笑,说这一切都是他的保安机构精心安排的。当然,我是在铁托和约婉卡结婚之后才开这样的玩笑的,这样就不至于被误解为是要拆台。兰科维奇扫了我一眼,否认有这么回事。 两人的关系是不愉快的,令人难堪的,对约婉卡来说尤其如此。她的生活天地,只限于铁托身边的一小圈人,和履行自己的日常职责。多少个夜晚,当我们拜访铁托的时候,经常发现她坐在过道里,和铁托的警卫一起守卫着他,一守就是几个小时,直到铁托就寝时为止,在这种情况下,钦托身边的其他工作人员必然对她产生妒忌和不信任。她同铁托的亲近,可以作各种各样的解释——有野心,拍马屁,女性的奸诈,情欲,利用铁托的独身,贪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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