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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雄博客选载

作者:佚名

到我们进入了教室,她开始了集体音乐活动,让所有的孩子都唱歌。当然,教师没有从唱歌的技能上去关照孩子,只是让孩子们能尽兴地唱歌而已。我看到孩子们“坐没有坐相”“唱没有唱相”地在那里唱着歌,个个都很放松,个个都很自在,也许快乐惯了,也就显示不出有几多快乐了。一曲过后,教师拿出了一本大书,开始讲故事了,一半的孩子马上围坐在教师周边,而其他的孩子依然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他们好像不想听故事,教师也不去管他们,只管自己讲故事。
  看御茶水女子大学附属幼儿园,让我想到该幼儿园折射出的日本文化。个体发展、儿童为中心、自主、自由、选择、游戏为基本活动,等等,似乎都与美国文化崇尚的一切相似。
  数年前,我的一个日本朋友,御茶水女子大学的一位教授曾偷偷地对我说,该幼儿园约90%的家长在幼儿园活动时间以后送孩子进“补习班”学习,当时着实让我大吃一惊。三年前,我参与了东京、首尔、北京、上海和台北5大东亚城市的比较调查研究,我们发现这些东亚城市的家长都热衷于将孩子送到“补习班”去学习,生怕孩子进小学以后落后于他人。这次,我再次确证了这种现象存在的必然性,御茶水女子大学附属幼儿园每天对孩子开放的时间只有2~3小时,孩子每日生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由“专职”照顾孩子的母亲打理;该幼儿园的家长大都是日本的成功人士,不缺乏送孩子上补习班的经济实力,以及在家辅导孩子学习的能力。日本资深的幼儿教育研究者、陪同我观摩的教授们对我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该幼儿园将教育的最主要价值放置于让孩子与人交往,在游戏中去发展儿童的健康人格和情绪情感是有道理的。
  我赞同这些教授们的意见,我想到的却是幼儿园以外的其他方面。日本社会是个高度竞争的社会,虽然人人能有机会念大学,虽然生存的压力比我们小,虽然各阶层的老百姓似乎还都各得其所,各得其乐,但是日本人还是从小就在家里给孩子补习“功课”,还把孩子送到补习班去。而且,日本人正在反思“一年级问题”,即孩子进小学后不适应问题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潜台词是,幼儿园太快乐了,小学学习的问题就有可能随之而来了。
  我又开始从文化的视角思考日本了。日本的文化究竟崇尚集体,讲究等级制度,还是崇尚个体,讲究平等、自由、自我呢?
  
  幼童的生死理论
  2008年4月29日
  
  生和死是生物的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对同一生命体而言,生当拥有生的诸多属性,死当意味着诸多生的属性的丧失。对于这样学术化的说明,幼小的儿童连听都听不懂。
  儿童对生和死的理解比我们简单得多,一个生物体,在他们看来,要么生,要么死,不会有生与死之间的中间状态的,等到他们想到了“它是有点死了”的时候,实在是出于无奈;而在成人看来,似乎是“没有意想到的”;而在儿童崇拜者的眼里,似乎是“儿童天生就具有的”,“是值得赞扬一番的”。
  但是,也不要小看了儿童,他们的经验虽然不多,思维却不受限制,敢于大胆地去想,去说,去跟别人争论。他们会用自己创造的非正式的直觉“理论”,振振有词地解释生和死这样难以解释的现象。
  下面的一段对话,就是山东省黄岛的孩子们在参观蔬菜大棚的过程中讨论生死问题的记录:
  “你们看,这株西红柿死了。”
  “不是死了,是蔫了。”
  “蔫了就是死了。”
  “这株西红柿还没有死。你看,这里还是活的。”
  “哪里还是活的?”
  “这里。我爸爸说,里边干了才是死了。这里是湿的,就是没有死。”
  “一定是死了,要不放到这里干什么?”
  “我知道了。这一株西红柿的叶子已经死了,因为它的叶子已经蔫了;但是它的茎还没有死,因为这里边还没有干。”
  “这么说,它既是死的又是活的?”
  “它是有点死了。”
  “你看,这里有一个掉到地上的西红柿。我想它也死了。”
  “它还是活的。它里边有水。”
  “它没在树上就是死了。”
  “是活的。烂了才是死了。”
  “这个西红柿还可以吃的,没有烂。”
  “如果你吃它,你就是在吃活的东西。”
  
  日本的克萨尼亚
  2008年5月6日
  
  今年春节,一位友人告诉我,她正在上海筹备一个大型的儿童活动场所。在她请客的饭桌上,她描述了她与她的朋友们正在紧锣密鼓进行的工作,让我对这样的场所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不料,这次在日本,竟然实际看到了类似的东西。
  我不知道日本的这个大型儿童活动场所是不是我听到的那个活动场所,因为形式和内涵是一模一样的。在日本东京的这个儿童活动场所,名字叫做克萨尼亚(kidzania),意思是儿童的乐园。据说该儿童乐园的创意来自墨西哥,已经在世界上有了若干家营业场所。
  日本的克萨尼亚是以傍晚城市中所发生的一切为背景的。从登陆东京航站开始,让儿童进入一个模拟的世界。克萨尼亚使用的是钱,可以消费,也可以赚钱,还可以储存,虽然使用的是假钱,但是可用真钱兑换。克萨尼亚内有现代城市中的各种经营场所,例如各种商店、游乐场所、工作场所等。
  许多进步主义教育家们梦寐以求的理想,在这里似乎可以得以实现,因为这样的场所既来自社会和生活,又与儿童的一切相贴近。我不是儿童,我不知道孩子是怎么认为的,他们在这里生活一天或几天,他们会得到一些什么,是物有所值呢,还是玩玩而已?
  我希望不久的将来,在上海也能见到克萨尼亚。
  
  泰国僧侣的儿童观
  2008年7月12日
  
  在“环太平洋地区学前教育学会”第9届年会的研讨会上,有一场让我觉得很特别的组合报告会,讨论的题目是“知识经济中学前教育的转型”。对于新西兰、新加坡和韩国学者的发言,大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倒是东道主泰国代表的一个发言让我刮目相看,引起了我的深思。
  代表泰国发言_的是一位资深的僧侣,他是Jubilee大寺院的主持助理,英文名字叫Ven.Phra Sriyanasobbhana。他不与组合报告会其他发言者坐在一起,而是单独坐在讲台的左侧,与讲台上供奉的菩萨离得近些,与世俗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Ven.Phra Sriyanasobbhana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娓娓道来,在给与他的时间段内,他只讲了他所准备的全部内容的一半。他有师道长者的睿智,他有儒林士子的风范;他一点都不张扬,却能说动人的心;他保持着很少变化的微笑,却常常让人会心地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根据泰国佛教的教义,Ven.Phra Sriyanasobbhana认为“当孩子在母腹中时就具有新、老两种知识,老的知识埋置在孩子的体内,新知识则是通过经验而获取的。人的心智(mind)从一个生命转到了另一个生命,人不仅具有这个意义上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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