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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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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仍将每个月的生活费给我,我也如数的退还给他,取消了银行户头。 至於那件事,谷亚梦亲自来向我道歉。她因为事情太忙,交给底下的人的办,谁知对方却忘了。她已将那个职属开除,希望我能见谅。 我笑著没说什么。她是秦英夫得力的干部,身上飘著我最讨厌的香味。 秦英夫工作非常非常的忙,但他总会抽出时间来看我,在我没有家教的晚上,偶尔的周日时光。 手腕上那两道交错的伤痕,当初的血肉翻红,现在已逐渐褪淡。虽然如此,伤好了,疤还是留下来。每逢阴雨云霾,手腕上的伤处,便隐隐作痛。 我遂习惯在左腕上戴著护腕,白色的,或者是蓝色。 雪儿调皮的学著我戴著护腕,不知情的,遂以为这是一种流行的时尚。 因为常和雪儿和名伦在一起相伴,加上明媚开朗的咏薇,於是成就某一种程度的知名,同伴好侣一下子多了起来。只剩我,一贯的阴沈,低调的走在暗色的小径上。 在我们四个人的融洽里,实则有著微妙的分野。咏薇较常伴雪儿,而我则喜爱和名伦在一起时,心中的那种自然宁静。 交情深浓薄浅是另外一回事,取舍的是在於那一份感觉。我渴望那种心安和平静。 雪儿的感情太强烈,自残式的轰轰烈烈。爱恨分明,明亮夺眼,却光焰太炽。怕最後,会燃烧到了自己。 但也因为这样,她的周身总是散发著光。咏薇崇拜著那光,而我负荷不了那明亮。 我自然的走在名伦的身旁,他有—种稳定的气质,以及那深潜内蕴的光华,都让我有著心安的感觉。 雪儿也察觉出了这种微妙的敏感,她说: “你就这么排斥我?界线划分的那么清楚!” “不!因为你太明亮了,而我,不适合那种轰轰烈烈。”我说。 她哑默了一会,抱著膝盖曲蜷在我床上,像个小孩子那般不安的问说: “盼盼,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 “比对名伦还喜欢?” 我从书桌上抬头,静静的说: “我从没有比较过。名伦像水,你像火;如果说他是土,那你就是风。你们本质不同,但重要性一样。” “你究竟还是偏著他多一点。” “那是因为个性的关系吧!你其实不必介意这么多。” 真的,无关交情的深浅,我只是渴望心安和平静,而名伦稳定的气质让我觉得安心。 可是我小心的不让这种感情变成依赖。静出於心,更多时候,我总是一个人独处,冀求心境空明。 在街上,在校园,在水滨,在日出夜暮,在日落黄昏,在日升星转,我专心的数著独处时的脚步。 这样是好的,虽然寂寞深些。 可是这时和咏薇走在落叶的小径,感觉也是好的。虽然她总是搞不懂我为什么不肯接受秦英夫的帮助和好意。 “我猜,英夫先生一定喜欢著你。”她说:“你发生事情时,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一直握著你的手,叫你的名字。名伦请他回去休息,他不肯,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你,还赶人走,不肯让我们留下,坚持要一个人陪你。我从没见过那样的英夫先生!” “那是因为,他觉得对我有责任吧!”我还是没有承认这事实——秦英夫对我说的那些话。 “可是,听说他对亚梦小姐发了好大的脾气!”她试探的看著我。“我一直以为英夫先生喜欢的是亚梦小姐——虽然秦夫人极力反对,可是大家都这么认为——没想到……盼盼,如果是真的,那秦家一定恨死你!” “为什么?” “本来秦夫人极力反对亚梦小姐担任英夫先生的秘书,更是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流言痛恨到了极点。可是秦先生和英伟先生过世後,英夫先生继承了秦家大半的产业,又据说亚梦小姐对英夫先生也相当倾心,所以她就默认了。” 她吞了吞口水,又接著说: “可是你出现了……先是英伟先生为了你,离家出走;七年来都不肯和家里联络,秦先生思郁成疾而病逝,英伟先生自己也罹病,自杀而亡。现在英夫先生又是为了你,不但对亚梦小姐大发脾气,而且听说还不惜与秦夫人袂裂——当然,这些都不是主因,为的还是钱。” “钱?我不懂!” “说穿了,他们怕英夫先生喜欢你,娶你,被你夺走秦家的财产。” “这……太荒唐了!” “谁晓得!有钱人的想法总是很莫名其妙,担心的层面也比较广。” “可是……”我想了想,还是不禁摇头。“就算英夫先生的对象不是我,换作别人,他们岂不是也要有相同的危机感?” “如果那个‘别人’是亚梦小姐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咏薇了然似的微笑。“亚梦小姐是秦夫人表姐的掌上明珠,秦夫人表姐在秦氏企业里位大权大,精明能干得很。而秦夫人没有姐妹,就和这个表姐交情最好——你说,如果肥水落了外人田,他们会甘心吗?” 原来内情牵扯得这么复杂。朱门艳亮,到底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单纯而已! “盼盼!咏薇!”我想得出神,後头有人喊我们。 “嗨!名伦。”咏薇轻快的招呼。 名伦背了个大背袋,手上还拿了几本书,提著一把吉它。 “我要到餐厅打工,你们两个想不想听我唱歌?”他微笑著。 “想。不过我今晚有家教。”我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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