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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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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薇笑容满面,很高兴、开心的说: “我有空,我去!找雪儿和社团的同学—起去给你捧场,在那家餐厅?” “卡迪亚,六点半到七点半。是代别人的班,只唱一个礼拜而已。” “那我们就天天去给你捧场,献花给你!”咏薇很兴奋。 “你有那么多时间吗?”名伦笑笑的。 “反正我也没别事要忙——”咏薇说著,瞥眼见到前方走过的女同学,那是她同社团的,高兴的叫住她说:“嘿!季芳,名伦晚上在‘卡迪亚’有演唱,去不去?” “真的?” “嗯!”咏薇跑上前去。“找百荷她们去捧场!”她回头向我们挥手。“我先走一步了!名伦,晚上见了!” 看她们那样雀跃,我也感染了她们的好心情。我微笑对名伦说: “很遗憾我今晚不能去捧场。” “那就请你改天赏光。” “一定。”我又笑了,心情极好。“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要不要我现在为你献唱一曲?” “现在?”我看看四周。“方便吗?人来人往……” “没什么不方便的,人多了正好作宣传。你想听那首歌?”名伦放下背袋和书本,取出了吉它。 “任时光自身畔流逝。”我席地坐下。 他看我一眼,调弦试音,一边问道: “这首歌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那一天你房里盈满的,都是这首歌的旋律。” “嗯,很特别。它是让我会泪湿的那种,甜美又哀怨。”话虽这么说,我反而笑了起来。 名伦弦线一拨,轻拢慢捻抹复挑,吉它清润的乐音滑泻出前奏的旋律,未成曲调先有情。他注视著我,轻声低低唱起。 很多人听到歌声围拢而来,私议切切,他只是专心地,面对著我唱著。 名伦的歌声有点苍凉,又夹些颓废沧桑,非常适合诠释情歌,有挑悲诱泪的情感。这首歌听他重新唱来,那样哀凉有情,休止符刚收,我早已满面是泪。 “盼盼!”他递给我—纸手帕。 人群不散,好奇的看著我们。 此时无声胜有声。名伦收好吉它,背起背袋,拿著书;我站起来,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并肩离开。 出了校园,摆脱了那些人群,名伦才开口说: “特别的是不是你书桌上那相片里的人?” 我停了几秒钟,长叹一声,才轻轻点了头。 “想谈吗?” 我又停了数秒钟。 “以後吧!现在你该去餐厅了,我也要去上家教了。”我说。 谈起J,除了有温暖和甜蜜,还有很多的痛,是现在我所不想磋触的。虽然此恨不关风与月,还是有很多的痛,撩起了,便因不堪而更加心碎。 公车从我身旁的道路呼啸而过要进站,我跑追著公共汽车,在它要关门的那一刹那跳上了车。 现在我过著普通平凡的日子:上学、下学、家教、跑公共汽车、挤公共汽车。很平凡,但很安心,是J离开我以後,过得最平逸、心情最宁静的时候。现在,我渴求这样的静心和安祥。 下了车,走了将近五分钟,就看到那幢巍丽的华厦。我跟管理人打个招呼,搭电梯上楼。 这里是昂贵的高级住宅区,住在这里的人,偶尔遇上了,会发现他们身上普遍有种冷漠难以接近的气质。但这里环境清幽,管理良好,很有种欧洲社区的那种乾净、明亮、又充满艺术与文化的气息。当然,建筑风格是後现代主义式的:冰冷洁亮的大理石,冷漠充满距离的钢筋水泥。 我轻轻按了门铃,女主人开门亲切的说: “老师来了!吃过饭了没有?我叫萍嫂帮你热碗云吞汤,先吃点水晶卷。” “谢谢,我不饿。小嘉呢?” “在房里等著呢!” “那我进去了。”我说。 我对女主人微笑点个头,往小孩房间走去。 当初来应徽时,光看附近环境的印象,心里便觉得很心灰意懒。因为先入为主的偏见关系,总觉得有钱人一定很难相处,小孩子也一定任性娇惯。 面试谈过以後,才发现女主人亲切和蔼,很尊重他人,深具传统妇女的美德,兼容现代女性的独立。 担任她独生女的家教一个月来,我尚未见过这家的男主人。他是那种晚归的男人,可是她却不是那种哀怨的女人。女主人的举止态度很安祥,懂得安排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寄托感情的天地。她从未向我抱怨过他丈夫的晚归以及照情形看来对她的不关心。她总是亲切的微笑,神情非常温婉。 看不出来她快不快乐,她总是那檬亲切的微笑,客气殷勤,绝口不提她的先生。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的态度越是看来如此豁达,越是让我觉得其中有种心死放弃的情疲——对她先生,甚而对这个家。 倒是萍嫂和小嘉对我说了许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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