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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达明回到厨房时,诺亚说:“我告诉若兰你拿走了她的一幅画。”

  达明立刻摆出防御姿势。“画是我偷的,我并不感到抱歉。你想要讨回去,对不对?”

  “哪一幅?”她问。她突然觉得很饿,抓起一块鸡肉啃了一大口。

  “阳光普照下的麦田孩童。我喜欢它,若兰,我想留著它,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画里充满喜悦和希望,看著它就像看到天堂在对那些孩童微笑,那些光线就像天父的手指伸下来碰触他们。”

  若兰胸中情绪澎湃。她知道他每句话都是真心的。喜悦和希望,多么令人感动的赞美。“好的,达明。你可以留著它。”

  达明一脸震惊。“真的吗?”

  “真的。”她回答。“我很高兴你喜欢它。”

  尼克不愿被冷落。“我也要看。”

  “可以。”她同意。

  诺亚朝她眨眨眼,她突然想要放声大笑。“我是说真的,但我要警告你,那不是我最好的作品。我可以画得更好。”

  尼龙的电话响了,打断他们的谈话。笑容在瞬间消失,期待使厨房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尼克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向储藏室。

  电话是彼特打来的,他有令人吃惊的消息。戴芬妮的行动电话在班世伟的白色厢型车里找到,就塞在前座底下。这个新证据等于宣告班世伟确实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有没有发现指纹?”

  “擦掉了,但他有点马虎,忽略了电话底部的一个地方。”彼特说。“技术员在金属充电器旁边发现了部分的拇指指纹。他认为足够做有效的比对。看来他们即将结案,尼克。”

  “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尼克摇头道。“电话有可能是栽赃的。”

  “我想不是。”彼特说。“如果魏探员把收集到的情报都告诉你,你就比较能相信班世伟就是我们要抓的人。你被排除在调查之外。我打算星期一就跟魏探员的上司谈这个问题,这种事以後不会再发生。至於你,我建议你带达明神父去钓鱼,放松一下。”

  尼克按摩肌肉紧绷的颈背。他疲倦又沮丧。“不知道,彼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完全错了。我想我可能快要失去……”

  “你的客观性?”彼特问。

  “大概吧!我真的认为这完全错了。他们在做告解录音带和班世伟的声音比对吗?”

  “那当然。”

  “班世伟没有认罪,对不对?”

  “还没有。”

  尼克充满了自我怀疑。也许他只是不愿相信明摆在眼前的事实。戴芬妮的电话在班世伟的厢型车里找到,那项证据应该够确凿了,但他还是无法信服。

  “你为什么抗拒?”彼特问。“这是好结果”。

  尼克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猜我真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说的没错。”他终於承认。“我投入太多私情了。”

  “跟若兰吗?”

  “你早料到了?”

  “是的。”

  “这个嘛,我会处理。你会告诉我比对的结果吗?”

  “会。”彼特答应。“代我问候达明神父和若兰。”

  尼克切断电话,在储藏室里呆站许久。他在努力说服自己相信事情结束了,他告诉自己他把这件案子想得太过复杂。有些案子很容易破,例如这一件。是的,就此结案。他们抓到了他们要抓的人。

  但萦回於心的疑团就是不肯消失。

  教堂里人满为患,好像圣橡镇的镇民全部被邀请亚参加米雪和克礼的婚礼。有几个家庭企图上楼,但通往楼座的铁门上了锁,门上贴着一张“请勿进入”的手写布告。他们只好回到一楼找座位。

  两个招待催促客人坐挤一点,好让座椅能容纳更多人,新娘的母亲被护送到前排座位。尼克站在教堂後部,尽量不挡路。若兰跟另外两个伴娘及新娘在楼座下方的门厅里。厅门敞开著,尼克看到若兰打开橱柜的门把皮包放进去。她转身时发现他在看她,犹豫地对他微微一笑,然後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米雪的父亲把通往敦堂的双扇门关上一半,好让新娘和伴娘能排起队伍而不被看到。他手握著门把往教堂内张望,等达明神父从圣器室里出来到圣坛前就位。担心自巳会忘了该做的事或踩到女儿的礼服害她跌倒,他开始焦虑地直喘气。再过几分钟,他就要把独生女嫁掉了。他把手伸进礼服的背心口袋里掏小手帕。他正在擦拭额头时记起了范氏姊妹。

  “天啊,糟糕!”他低声说。

  米雪听到父亲的低呼,看到他惊慌的表情。“怎么了,爸爸?是不是有人昏倒了?”

  “我忘了去接范氏姊妹。”他告诉她。

  “爸爸,你不能现在去接她们。婚礼就要开始了。”

  米雪的父亲四处张望求助,一看到尼克就抓住他。“能不能麻烦你去接佩珍和薇乐?她们可能正在路边等。如果她们错过这场婚礼,我这辈子都别想耳根清静了。”

  尼克不愿意离开若兰,但门厅里只有他不在婚礼的队伍中。他知道开车来回只需要几分钟,但他还是不愿意。

  若兰看到他犹豫不决。她迅速出列走向他。“你不会错过任何一部分的。”她大声说给米雪的父亲听。然後她靠近他压低声音说:“结束了,记得吗?你不必再担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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