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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南系宽撇唇坏笑。“真奇怪,我就是对『穿制服的』很有『感觉』。”他强调几个字眼,拿起桌上木盘中的牛肚三明治,大口撕咬着。

  这餐吃得暗潮汹涌,琴师莫名其妙弹起<向刑场行进>。六个穿制服的小伙子默瞪南系宽——这个老吃柏学长问亏,却把怒气发在他们身上的混帐“穿便服的”!

  与谢野学喝着酒,意态优雅地发出嗓音:“凯,你们今天不只是帮流远老师庆生,对吧?”

  达凯停下餐叉,看着与谢野学,直说了。“柏学长怎么想,我们不晓得,但是我们不希望他输你。”

  “没错、没错……”五个同窗附和着达凯。

  以往,流远老师的生日,柏学长从来没表示过什么。柏学长本就是个谜样人物,性格乖僻,令人难以捉摸,难得今次,他主动提议来Eye contact庆祝,原来是有更重要的“顺便”。稍早办完流远老师的庆生会后,柏学长明说了他和与谢野学长有约会,要留下来。这令他们忍不住联想——那个一般生发起的赌局——柏学长应该是表态了!

  他们私以为柏学长是接受了一般生下的战帖,既然如此,他们“穿制服的”当然是挺自己人。

  “所以柏多明我那家伙在庆祝完他老爸的生日后,故意留你们这些兔崽子占桌位?”南系宽不屑地道。柏多明我那家伙喜欢阴着玩……

  “柏学长哪需要故意安排!”达凯强烈抗议。“这满屋的人全有默契、自愿留下。我们就是不想让你们和海岛美人多接触。”他喝了口酒,豪气干雪地道:“南学长,今天要你见识见识我们『穿制服的』有多团结。”

  “打人海战术啊?”南系宽扯扯唇。“你们就尽量挺你们的柏学长,本大爷等着收钱就是了,哈哈哈……”这些“穿制服的”吃的、用的、住的、领的……样样是他们一般生贡献的高额学费所赐,偏偏他们不知感激,傲慢得要死,这回,就让他们一般生好好扒这些鬼几层皮!

  “老实说,这次有你们亲亲柏学长的加入,让赌局生色不少,”南系宽涎笑,转向与谢野学。“是吧,与谢野,有个对手,刺激多了嗯?”

  “南——需要在这边谈吗?”与谢野学轻摇着酒杯淡笑。杯中的Port酒,散发出刺鼻的浓郁芳香。

  “受不了。”南系宽摆摆手,朝酒柜望。“柏多明我那家伙都追上来了,你还一副老大悠闲模样。”

  与谢野学轻啜酒饮,悠缓地站起身。

  “要出动了?!”南系宽挑眉。

  “等着吧。”与谢野学手掌轻搭一下南系宽肩头,挪椅离席。

  几乎每次她一抬眸,视线就与他交凝。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默默聆听钢琴演奏。

  〈For The First Time〉的旋律,在她吃甜点时响起。她不再抬眸,纤指执叉,专注地切划兰姆酒巧克力派,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Are those your eyes?Is that your smile?I've been looking at you forever——”他低沉的嗓音喃念着。

  是〈For The First Time〉的歌词。白霭然仰起脸庞对上柏多明我。“你是什么意思?”

  柏多明我喝了一口黑啤酒,抿唇,微微偏首,逆光擦过他的脸颊、黑发。“什么意思?”不答反问,双眸灿亮盯着她。

  白霭然凝眉,放下甜点叉。“我觉得你在戏弄我。”从她落坐那刻,他一开口就说暧昧话语,无语时,便一迳瞧着她吃东西。他到底想怎样?她讨厌他看她,她不需要他同她讲话。他难道不明白,他困扰她了。

  “我以为我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力。”柏多明我将视线从她绝美的脸上移开,看着舞台方向。“白霭然,你不信我的话,是吗?”

  他又要提赌局了吗?“我不信任你这个人。”白霭然干脆表明。他是她第一个不信任的人,她从来没有不信任什么人,她不想要不必要的猜疑,但他太奇怪、太恶劣了,教她怎么信他?“柏多明我——”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在他听来是如此地充满感情。“嗯?”柏多明我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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