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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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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学轻碰白霭然的肩,低语:“走吧,霭然。” 酒柜旁的桌位是双人座,两把椅子相对,桌中央的曲线花瓶插着一枝白玫瑰,墙上挂画中的仕女,优雅迷人、甜美而清新,很具AlPhonse Mucha的风格。 “搞什么!”南系宽叫了一声。“这是双人桌,怎么坐?”看看其它桌位,全都有人。 “南学长!”一个嗓音传来。 南系宽循声一望。穿制服的兔崽子——达凯,就坐在酒柜后方,一双贼眼正穿过酒柜格架,看着他们。 “南学长,我们这里正好还有两个位子,”达凯压低嗓音说:“你和与谢野学长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坐?” “臭小子,你说什么?!何不你们和我们换桌位——” “南,”与谢野学出声打岔。“就这样。”说着,他转向白霭然。“霭然,你与柏多明我坐这儿,没问题吧” 白霭然盯着他的眼睛,知道他没把话说完。这样的场面,她不想他为难。“你说他涉猎学问的范围很广,我正好有事想请教他。我坐这儿没问题。”她对他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与谢野学眸光闪了闪,微微笑。“你跟柏多明我好好聊,你对他的印象也许会改变。”他又轻轻碰她的肩,然后才与心不甘情不愿的南系宽绕往酒柜后的位子。 这么做自然是有用意…… 柏多明我冷瞅两个男人,片刻,敛眸,无声无息地站到白霭然背后。“把外套脱下。”他说,鼻端嗅进她的发香。 白霭然转身,美眸浮现戒备。 “室内开着暖气,不用穿那么厚的衣服。”柏多明我手一伸,招来侍者。 白霭然这才解开外套、脱下围巾,让侍者收往宾客衣帽柜。 她落坐时,琴师正弹奏着<月光>,佛瑞的。室内温度舒适得如秋天午后,灯光色泽是淡淡的枫红。 柏多明我看着墙上的画。“真像你——”视线慢慢移回白霭然脸上、身上,与她眼神交会,琴音成了和声,他嗓调缓柔地说:“优雅迷人的肢体、欲言又止的眼神、诱人心魄的魅力。” 南系宽非常在意酒柜另一边的情况,不时朝斜倾酒瓶旁的细缝瞄眼、抖腿,摩拳擦掌,情绪浮躁得很。“我说与谢野啊——你干么把霭然推到柏多明我身边?”大口灌了酒,他没好气地质问右侧邻座的好友。 与谢野学微笑,喝着自己的酒,不发一语。 倒是达凯一头热地送上几盘食物,嘴里说着:“两位学长空腹喝酒伤胃。来来来……这里有学弟为您准备的美味餐点。”双手忙着张罗。 一盘牛肚三明治递到与谢野学面前。与谢野学放下酒杯,眼神环顾一圈这八人圆桌。“凯,”他开口对坐在南系宽左侧、最靠酒柜的达凯说:“你们今晚为什么在这儿聚餐?” 达凯想了想,道:“今天是流远老师生日,柏学长提议来这儿帮流远老师庆生……”笑了笑,这话说得有所保留。 “是吗?臭小子!”南系宽铁臂一句,箝住达凯颈子,大掌抓掉他的贝雷帽。“在室内戴什么帽子!没礼貌!流远老师呢?我怎么不见流远老师身影?!”厉眸扫视其它五个兔崽子。 五名小伙子立即摘下头上的贝雷帽,同时转开脸,佯装欣赏台上琴师丰姿,或埋首猛吃。 “放手啦……南学长……我要窒息了——”达凯奋力挣开南系宽的胳膊,干咳一阵。南学长动不动就使用暴力,根本是个穿西装的野蛮人、假绅士! “喝口水。”一瓶罐装矿泉水横递过来。 达凯抬眸,看着俊颜和善的与谢野学。“我先说喔——我们都是挺柏学长的……”他没头没脑地嘀咕,扭开瓶盖畅饮。 “臭小子,”南系宽抢下水瓶,溅得达凯满脸、满头。 “干么啦!南学长!”达凯摩睑鬼叫。这个野蛮人、假绅士还坐在这儿听个什么钢琴演奏!他应该被流放到传说中的荆棘海孤岛! “你还没回答本大爷的问题——”南系宽将十指折得喀喀响。“我说,为什么不见寿星——流远老师?” “我们很早就来,流远老师早吃饱、接受过祝福、听够钢琴演奏,先回去了!”达凯语气不耐烦。该死的南学长,把他丰厚的头发弄湿,如果马上出店外,一定会结冰…… “凯——”与谢野学再次送上学长爱Burberry蓝标方帕一条。 达凯感激地接过手,擦擦脸、捺捺发,吸干水气。 “去洗手间烘一烘不就得了。”南系宽摊手,像是故意地,让手中的瓶子随手势斜倾,再次倒得达凯满身矿泉水。 “南学长!”达凯激愤地跳起。 “哎呀!抱歉、抱歉……”南系宽丢开空瓶,大掌拍着达凯衣裤上的水渍。“学长太不小心了,帮你擦、帮你擦……” “不用了啦!”达凯坐下。混帐南学长还装傻,手劲那么大,存心教人绝后!他侧身,说:“我们的制服防水防风,不用南学长费心。” 南系宽哼笑,捶捶达凯的肩背。“干么,生气了?” “南,别再戏弄学弟了。”与谢野学说了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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